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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香、慧香……你听到回我一声，别吓我！”左盼等索达三人走远，侧头轻唤慧香。
待眼睛适应黑暗，查看对方除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外，没有任何外伤的躯体，轻松一口气，连声安慰：“他走了！没法再伤害你，你不会有事的！”
慧香含泪摇头：“他还会来找我，他说不会放过我，我…我下次该怎么办？小姐，你不是说有人来救我们吗?人呢？为什么他们还不来……”
左盼不知索达最后一句的意思，没想慧香竟能听得懂外邦话。
难怪她在索达离开后，没有轻松一口气，反而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不会再让那禽兽碰你一根手指头，相信我！”
左盼说的笃定，慧香却无法再相信她。
眼下二人处于相同境地，挣不开逃不掉。左盼的‘相信我’，于她而言，终成一句空泛苍白的口头禅。
看慧香不说话，左盼也没再开口多说其他。免得说错话，没有安抚到她，反而让她愈加痛苦崩溃。
漆黑静寂的密室，让左盼无法知晓如今距离她被困此地已过去多久。唯有身体带来的疲倦，是真实可知的。
“我认命！那人再来，我一定乖乖听话，说服他放了小姐你。”
原本快睡过去的左盼，听慧香这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瞬间清醒。不等对方多说，直接爆粗拒绝：“说的什么屁话！你再敢有这念头，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知小姐待我好。这是我现唯一能为小姐做的，望小姐成全！”
左盼：……
心里早有打算的她，面对慧香哀求，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沉默以对，静等索达再次到来。
……
晌午时分。
孟弯弯等人依左盼先前要求，将熬好的两大桶白粥，三大盆馒头运往城门守卫休息的站点，为他们免费供食。
左安尧不知孟弯弯等人身份，询问之下才知他们来自佐味坊，是左盼手下伙计。受女儿再三叮嘱，一日两餐确保城门守卫吃饱肚子，有力抗敌。
“大人，你瞧！这白粥熬的又稠又厚，馒头蒸的又香又软，完全不似那些个粮商送来的敷衍。可见这佐味坊老板是个明白事的人。”
守卫统领端着一碗飘有热气的白粥，捏着同他手色天差地别的馒头，对着不远处施粥的孟弯弯等人一顿夸赞。
左安尧嘴角听得越翘越高，但很快便被左盼失踪之事压垮沉眉。
“这两日都是你带人于城内走动巡查，可有发现不妥之处？”
“城外贼匪猖獗，百姓如今别说是出城，就是出门都要思索再三。除义施点，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守卫统领抹去嘴角粥渍，舒气咂舌：“大人可是发现城内有贼人活动？”
左安尧沉默不吭声。
等守卫统领抬脚，欲再去讨碗米粥时，严声开口：“今日我替你巡逻。”
“这…怕是不妥！没有大人在此坐镇，属下担心大家松懈，让山贼有机可趁。”
左安尧攥紧十指，竖眉冷哼：“若离了我短短几个时辰都守不住，要你们还有何用？！干脆打开城门，迎山贼进来得了。”
“属下知错！望大人息怒。”
长清县处于卿琼国边境，距离边线不远。但永卿帝即位起，四十多年一直同境外保持和睦共处之态。直至现在，明盛帝昏庸，任奸臣当道，才使境外被压数年的野心再次曝露。
四十年算不得长，也算不得短，至少可以磨灭一个人的野性。
守卫统领便是如此。
他习惯了太平日子，如今光是应对参差不齐的贼匪便已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再没十几岁时上战场征杀的血性。
左安尧重拍了拍守卫统领的肩膀，正经严肃道：“你我相识多年，如今虽比不上壮年，但该有的眼力气势，总归比那些个黄毛小子强些。你要是连几个时辰都镇不住，百年之后，怕是也无脸面对你家世代为将的先祖。”
“属下明白！”
……
衙门后院。
邢森按往常时间走进聂飞休息的房间，为他换药。可找来找去，也没看到他的身影。连带找了他常走动的游廊，也没寻到人影。不由感到奇怪。
聂飞不是个任性的病人，吃药换药从没让他烦神头疼。如今人说没就没，不禁有些怀疑对方是否遭遇贼人掳劫。
“邢大夫你怎的站在门口不进去？聂飞还在休息？”
听到虞秀声音，邢森转身行礼：“聂捕头不在房中，夫人今日可有看见他？”
“不在房中？”
虞秀反问。
眼神询问身侧跟着的嬷嬷，确定对方也不知聂飞踪迹，才推门进入房间。
整齐摆放的被褥，无水干燥的铜盆，皆寻不见使用过的痕迹。
虞秀见此，不禁升起一丝担忧。
“我让你提醒衙内人把嘴闭好，莫在聂飞跟前说盼儿失踪的消息，你说了没？”
嬷嬷躬身点头：“老奴按夫人吩咐，已挨个敲打提醒，保证每个知道佐味坊老板失踪的人都紧闭嘴巴，半句风声都不会泄露。”
“那他人能上哪儿去？！”
邢森见虞秀担心叹气，上前安慰：“夫人莫急！聂捕头伤势已好大半。相信他是在房里憋久了，才会想着出去逛逛，很快便会回来。”
“但愿如此！我就怕他冲动……”
聂飞对左盼抱有怎样的感情，别人看不看得出来，虞秀不知道。但她瞧得出对方根本没有同左盼一直做朋友的打算。
“眼下我能求助的只有刑大夫你，望你能帮我把聂飞找回来，莫让他干傻事！”
邢森眼疾手快。
不等虞秀下跪，已在她屈膝之时，将人扶住：“使不得！聂捕头怎么说也是在下的病人，在下断不会让他弃自己身体于不顾。”
“那…我就在这儿先谢过刑大夫了。”
虞秀目送邢森离开，等人消失在拐角处。回头冲身边嬷嬷说道：“你现立刻去查，是哪个不知分寸的家伙说漏了嘴！顺带问问，有没有人见过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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