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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难倒是……正霞？”
左巧丽尚未嫁人，不存在夫家。虞秀思来想去，也就只有洪正霞，她的亲生母亲现同她关系最为密切。
“确是洪夫人。”见虞秀面露迟疑，聂飞肯定道。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左巧丽身为女儿家便可让洪家有如此大的变改。虞秀就是再不想承认，也得认清现实。
左巧丽有本事、胆量和野心。
“夫人在想什么？”
聂飞话音未落，慧香捂着被打疼的后脖颈，哼声苏醒：“小姐！？”
“此处是衙门。这位是县令夫人，还不快过来行礼叩拜！”
慧香一愣。
待头脑清醒，眼神清明，才顺聂飞所说向虞秀所在方向磕头行礼；“我…奴婢不知夫人身份，还望夫人恕罪！”
“起来吧！”
虞秀睨了眼老实本分，礼数到位的慧香。于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满意颔首。后朝聂飞微抬下巴，示意他继续未讲完的话。
“属下从洪家出来，边走边想到哪儿才能找到左巧丽。不知不觉间走到左家，正巧看见祝巧巧自屋内出来……”
“祝巧巧？！”
乍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的虞秀，重复一遍。得聂飞肯定，神情晦涩难看。
亲侄女回城，她不知晓也就罢了。可左安尧回来，也没有提过此事。不禁让她怀疑对方对祝巧巧回来一事也是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掳走盼儿的是不是祝巧巧？！”
聂飞点头。
当初祝巧巧被祝杉安排嫁到京城，使药迷晕左盼让她顶替的下作手段。虞秀至今没忘，牢记心中。如今知道祝巧巧是掳走左盼的真正元凶，她感到惊讶，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那孩子简直无可救药，坏到了骨子里。”虞秀捂着发闷的胸口，捏揉眉心，伤感愤懑道：“盼儿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要受她如此摧搓？”
“夫人注意身子！”
嬷嬷跟在虞秀身边多年，知她不可情绪激动。否则胸口郁结发闷，痛苦难受的紧，赶忙上手顺气安抚：“眼下聂捕头找到对方藏匿小姐的位置，总比一无所知的好。您有什么火，什么气，等老爷回来，让老爷替您主持公道便是！”
嬷嬷此话一出，虞秀心里憋着的气，似被针扎孔一般，化为嘴边一声长叹：“贼匪放肆狂妄，不知要在城外闹腾多久……等老爷回来，怕是都寻不到那狡猾歹毒的丫头了。”
“那夫人的意思是？”
“现说再多都是虚的，把盼儿完好救出才是正事。”虞秀说着，扫向门边站着的慧香，询问：“你同盼儿一道被掳，多少应该知道盼儿当时为何不愿离开吧？”
“奴婢……不知！”
慧香低头，感受虞秀放在她身上的威压，抖肩颤声道：“但，但奴婢记得小姐说过，她有法子让那异族人动不得她分毫。”
“异族人？”不等虞秀开口，聂飞先她一步上前抓住慧香肩膀，激动反问：“哪来的异族人，为何我没看到？你先前为何不说？”
肩膀处的疼痛，让慧香吃不住疼，闷哼一声：“奴，奴婢以为你知道……”
“放手！”虞秀上前拉拽开聂飞，严声呵斥：“说话便说话，动什么手？没看她疼的脸都白了。”
“属下一时情急，这才…失了分寸，并非有心如此。”
聂飞对上虞秀目光中的谴责，尴尬挠头。无需对方多说，主动朝慧香颔首致歉：“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异族人是怎么回事了吧？”
慧香未逃难至长清县前，生活在距离燎原部落并不算远的一个村落，所以对外邦话多少有些了解。但她并未见过燎原上层统治的人，因此索达具体是何身份，她并不知情。
唯一能告诉聂飞的也只是索达和祝巧巧的关系非比寻常。
“看来这异族人身份不简单。”
虞秀捏着绣帕，放置鼻尖轻蹭驱痒，顺聂飞话说道：“锦意信中提过，纳祝巧巧为妾的那户人家在京城有点来头，不是好惹的主。她突然回来……说不准同那异族人有关！”
“你现赶紧去把邢大夫找来！”
嬷嬷一愣，见虞秀看着自己。知对方这话是冲她所说，恍然点头，向屋外走去。
聂飞见状，不明虞秀此意。正准备开口询问，就被对方一个抬手打断：“等人来了再说。”
“至于你…先去隔壁空房歇着，等我有事再唤你。”虞秀说罢，看慧香一动不动，严声沉眉：“这没你要伺候的事，赶紧出去！”
略带不客气的腔调，让心有不安的慧香登时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不用虞秀重复，乖顺后退出屋。
袅袅沉香，弥漫在清雅朴素的房间。与窗缝钻溜进的光碎交融，散落在每一个隐晦难寻的角落。
如同幕后之人的心思一般，琐碎缜密。
“有话但说无妨。”
观虞秀慈眉善目，毫无面对慧香时的冷硬之色。聂飞不禁心生困惑，支支吾吾道：“夫人…可是不喜慧香那丫鬟？
“为何这么问？”
“夫人对其他下人，和对她…完全是两幅面孔，所以属下才…会有如此唐突的念头，望夫人恕罪。”
“你观察倒是仔细。”虞秀搁下凉透的茶水，浅笑垂眸。
一动一静间尽显优雅贵气，让聂飞瞧了，不禁于心多想：左盼到了这般年纪是否也会如此秀雅端庄。
“这丫鬟心思重，想得多。我若初次见面就和善待她，定会让她越发提防。如今冷淡对她，你看着奇怪，可她心里反而觉得再正常不过。”
聂飞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当是女子的想法复杂难辨，转说其他。
“祝巧巧的事可要知会大人一声？”
“说定是要说的。”虞秀话锋一转：“不过不是你去说。”
“衙内现除了属下和夫人身边的嬷嬷，都需谨慎提防。难不成夫人是想让嬷嬷去寻大人，做这信使？”
虞秀摇头：“我问过邢大夫，你的伤至少还要调养半月之久，才能不留遗症。”
“可……”
“通知老爷、解救盼儿的事，无需你操心。”虞秀打断聂飞辩词，不容拒绝道：“你只管待在衙内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到老爷身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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