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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殷傅承诺过你什么？”
知左盼聪慧，但采桑吉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是一猜一个准。
当日，他拒收火灵芝。事后思来想去，于床榻辗转反侧难入睡。翌日终因多年找寻未果的不甘，而向殷傅妥协低了头。
他许下承诺，定在明年冬季，恢复左盼容貌。
本以为多纠缠多念叨，加上药的效果，定能很快说服对方。不料其性子倔，说什么也不同意。想死又怕死，瞻前又顾后，硬是拖了一个多月，也没将其说通。
思及此处，采桑吉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独留左盼愣愣站在原地。
“真搞不懂你，想治脸的时候没办法。现在有办法了，你又不肯治，是闹哪样？”小蝶摸鼻凑近左盼，同其一道目送采桑吉走远，确定人不会半道返回，追问出声。
“你怎知我没有试过。”
一旁竖耳偷听的成席，先小蝶一步说道：“你带面具也是因为脸上有伤？”
“不然呢！你在这儿几天，现在才反应过来，未免太瞎了吧！”小蝶挤开成席，转看左盼将脸捂的严严实实的面具，摸索下巴，沉吟片刻道：“你试了药，却仍带着面具…该不会也变成猴屁股了吧？！”
“没有。”
左盼说着，下意识抬手，摸上硬实的面具。确定没有松动，不由轻松一口气。面具下隐藏的丑陋，说什么也不能曝露于众。
“你说话啊！药试了，不跟成席一样，又是什么样？”
见左盼不应，架不住好奇心驱使的小蝶干脆上手，去摘人脸上带着的面具，妄一看究竟。没想轻松得手，对方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她扯下了面具。
“你……”
小蝶抓看手上面具，欲问左盼为何不躲之时，就听身边传来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由抬头，循声望向左盼于袅袅迷雾中，若隐若现间，仍显狰狞可怖的面容，瞪圆了眼。
“你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犹如崎岖山路的疤痕，比之先前更加红肿。其间漫起的红痘一颗接着一颗，自左盼额头长到下巴尖，令其原本完好皮肉被彻底破坏。整张脸除眼睛、嘴巴，可谓是没一块好肉，比之成席脸上的烧伤、刀痕看着还要令人恶心胆颤。
“还给我！”
平时藏着掖着，连睡觉都不愿摘得面具，已被左盼习惯，慢慢看成身体的一部分。
如今小蝶不说一句就摘了她的面具，将她苦苦隐藏，自我欺骗、自我营造的虚幻彻底揭露打破，令其瞬间陷入狂躁焦虑。
“给，给你！你别生气，我就，就是想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没其他意思。”
小蝶说着，快速挪步避开左盼朝她扔来的拐杖。躲到成席身后，撇嘴嘟囔：“我也没想到你的脸会变成这样，你朝我发火，还不如去找义父他给你看看，免得以后连睡觉都不敢把面具摘下。”
“你少说两句！”
看到左盼真容，成席说不吃惊定是假的。
经几天下来的相处，他一直以为左盼是因身份，才不愿露脸。未料面具下的容貌，竟同他一般吓人。不禁对其产生同病相怜之感。
“她说话不过脑，你知道的！”成席观左盼黑沉沉的眼眸，咽了咽口水。待对方移开视线，才斟酌出声，询问左盼为何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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