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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盼透过车帘缝隙，将外面动静揽收眼底。包括统领在听到胡三那番话后，阴沉下的脸色。
结合聂飞先前所说，猜测身着黑甲，头戴红布绕边圆盔的统领，与那一身匪气的胡三怕是两个不同阵营的人。
“盼儿，我们到了。”
马车靠边停歇，却迟迟不见车内人出来。
聂飞环顾四周，确定巷子隐蔽，无人经过，举手敲响车壁，连声询问：“你睡着了？”
“没。刚想事情入了迷。”
左盼搭抚聂飞伸来的手臂，拢紧身上盖着的披风，将缠绕纱布，带着面具的脑袋严严实实包裹，给外人营造一种病入膏肓之态。
尽管聂飞说了四下无人，不用再继续假扮进城看病的老人，她仍坚持到进了沁澜阁内室，才挺直伛偻的腰背，放开刻意压低的声音。
“左姑娘，好……”
赵锦光听到身后开门动静，扬笑收回放在街上的视线，转身迎上站定门口，还没来得及踏进房门的左盼二人。话音一顿，睁圆的眼睛满是遮不住的讶然。
“怎么就你一人？”聂飞进门环顾四周。
见房内除了赵锦光，再无旁人的他，紧接追问：“赵夫人花重金请来的那位圣手哪儿去了？”
经聂飞推攘，稍稍回神的赵锦光。对上左盼冷漠阴郁的眼眸，只觉整个人似掉入冰窖一般，透心凉。
“同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啊！你说什么？”
面对赵锦光魂不守舍的样子，聂飞不耐拧眉，拔高音量吼道：“那位要给盼儿看治的圣手哪儿去了？”
没料人会突然如此大声的赵锦光，捂着耳朵，皱脸成一团，拉开同聂飞之间的距离。等耳鸣渐渐消散，才开口回应对方提问。
左盼站一旁静观全程。
在聂飞幼稚的冲赵锦光耳边大喊大叫时，借面具遮掩嘴角上扬的弧度，垂眼敛下眸中一闪而过的暖色。
“看样子，你就是赵夫人托老朽前来医治的左姑娘。”
身边陡然炸开的声音，让左盼一时不查，吓得倒退两步。直至看清面前人的长相外貌，确定其身份，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稍稍放下。
“年纪不小，胆子倒是小的不行。”
顶着一花白胡须的老头，边捋胡子边咂舌摇头，抖露自己年轻时的辉煌史。同时不忘说教左盼两句，让她平日多锻炼锻炼胆识，莫再像今日这般失礼。
听罢，左盼无语凝噎。
眼前老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可谓是没一处像圣手。不说外貌外形，单是其靠桌而坐，翘腿于桌上的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举止，就比左盼远在深山隐居的师傅采桑吉，要差上百倍千倍。
“你确定他就是传说中那位修容术使得出神入化的圣手？”
聂飞连连点头，见左盼抱有怀疑，凑近其耳边小声嘀咕：“他的修容术，我已亲眼见过。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
左盼看着一会儿掏耳朵，一会儿拿掏耳朵的小指掏鼻孔的长胡子老头，只觉赵锦意找错了人。
为医者不求华丽奢靡，好歹要衣冠整洁。而眼前这位不说衣冠整洁，单是其嘴角挂着的肉沫，就足以让左盼对其本事，产生怀疑。
想着对方平日许是靠所谓的修容术四处行骗讨活，瞬间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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