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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若提出离开,依左巧丽的狠毒劲,只怕人有去无回。甚至可能引对方怀疑,牵扯到左盼,暴露她死里逃生的秘密。
说到此处,慧香苦脸抓抱着左盼小腿,声音哽咽道;“奴婢知此举对不住小姐!可当时除了这法子,奴婢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探得有关小姐你的一丝消息。”
左盼垂眸看着脚边泪眼婆娑的慧香,微有动容,但很快便被聂飞的一句话给磨灭没了。
“他说的可是真的?”左盼盯着面露心虚,低头不敢直视她眼睛的慧香,冷声追问:“你真把黄花卖给了异族人?!”
“奴,奴婢不想的……”
想到黄花那天真烂漫的模样,左盼再没听慧香解释的耐心。强抽出被抱着的双腿,踉跄后退至聂飞身侧,扶着他的手臂。不等身形站稳,厉声命令地上跪着的慧香即可去将黄花带回。
“小姐,黄花被人买走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眼下别说看她,就是找到她都好比大海捞针。”
慧香咬唇,忍下心头苦涩,继续说道:“当日她要是听话不跟着琴思身后,也不会被左巧丽一眼相中,拿沫儿作要挟,强逼琴思将她送卖给那异族人当礼物。”
离开数月,对此一无所知的左盼,一时间是又悔又愤。对左巧丽的恨意,可谓是将人千刀万剐都难消半分。
“起来吧!”左盼说着,顺聂飞搀扶,坐落桌前,压下突突抽痛的手脚,轻叹一声询问:“除了黄花,还有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干脆一道说了。”
闻言,慧香没有着急开口。而是快步走至平日专门存放账本等重要之物的柜子,解下腰间荷包里挂着的钥匙。将柜中厚厚一本账本和未署名的花边册,放到左盼跟前,供她查验。
现仍记得佐味坊每一笔开销盈利的左盼,翻看不过几页,便肯定十足道:“这不是佐味坊的帐。”
“小姐聪慧,一猜就对。”
左盼睨了眼慧香较比先前更加憔悴枯瘦的面容,压沉冷声音,盯着一处角落,幽幽开口:“佐味坊虽不是善堂,但也不会卑鄙到挣国难财。”
简单一句话,对方没有多想,便瞬间领悟她的话中意思,面露惭愧。
“琴思名义上是珍宝楼的掌柜,大事小事由她出面解决协调,可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左巧丽。”
慧香指着账目上最新记录的利润收入,嗫嚅片刻,说道:“小姐有所不知,珍宝楼明面上是酒楼食肆,背地里做的却不止这一项买卖。”
顺慧香手指,左盼翻开账本下压着的花边册,同聂飞一道详读其中内容。
条条恶行,无一缺漏,让二人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这里的东西是琴思跟左巧丽身后探得的?”
慧香点头。
于不知不觉间,再次红了眼眶:“小姐,如若可以,奴婢宁愿代替黄花奔赴那蛮荒之地。可奴婢不能这样做,不然琴思、沫儿又该怎么办!?”
面对花边册上的寥寥几笔,左盼张了张嘴,终是没能吐出一个带有斥责之意的字。
“聂飞。”
“你说。”
左盼颤手合上花边册,想问琴思知道左巧丽这么多见不得光的事,还能回来吗?
话到嘴边却退缩了,仅剩一句单薄的恳求:“帮我带她们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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