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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眼底闪动着的心虚，左盼瞧得分明，扫过他手下藏起来的布匹，扯嘴轻笑：“肚子有些饿了，想请嫂子帮我去对面买些点心过来。”
“只是买点心？”
左盼没有多说，掏出一锭雪花白银递给掌柜身边站着的瘦高妇人，笑道：“余下的钱，就当报酬，烦请嫂子额外帮我做件事。”
“你说你说。”看见银子，眼睛登时睁圆发亮的妇人，不顾身边丈夫劝拦，脸露谄媚道。
“酒楼大堂靠门右边的角落，坐着一个人。那是我家婢女的丈夫，让他看好时间，差不多该回来了。”
“就只是这个？”
左盼点头。
见掌柜担心，紧接补充：“两句话的事，有劳夫人跑一趟！借此空档，老哥和我正好聊聊日后合作之事。”
“好好好，你们聊！我这就去，顺带给你们带壶热酒回来。”
掌柜下楼找合适布匹的功夫，已同妇人讲述左盼遭遇。
见对方出手阔绰，妇人便误以为左盼在外经商很是成功。如今，人主动提出和自己夫君合作生意，她自是求之不得。
不等掌柜多言，甩开对方手臂，头也不回冲出大门。独留掌柜一人，尴尬扯嘴，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不等妇人跑远，左盼寻凳子坐下。见掌柜傻站原地，迟迟不动，无奈出声唤人：“老哥要一直站那儿，同我聊合作之事？”
“什么意思？”
左盼无意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问：“老哥这成衣店开了多久？”
“有些年头了，算算时间，约有十几年了。你问这个作甚？”
左盼不答，接问：“近来生意如何？”
“这不是明眼便能瞧出的事，你还问…怕不是有心嘲笑老哥哥我不会做生意？”
“当然不是。”左盼环顾一圈，停在搁置布匹的柜子上，说道：“老哥你这儿可做棉衣护袖？”
“棉衣自是做的，不过这护袖是什么？”
左盼瞧掌柜感兴趣，忙从柜台拿上笔墨纸砚。当着对方的面，边画边解释。等对方面露了然，紧接道出心底打算。
“我这是小本买卖，朝廷那么多士兵，老哥哥我可承包不起。”
“没让你全管，只做眼下在前线打仗士兵的棉衣。”
掌柜闻言，赶忙扯左盼袖子，提醒她小声说话。聊的虽是为前线将士送温暖的好事，但在长清县眼下这般鱼龙混杂，官匪勾结，异族又是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最怕隔墙有耳，再一不小心惹祸上身，累及家人。
“朝廷前段时间不是送了批军需过来嘛！你为何还要花大价钱，让我赶制棉衣送往前线？”
“有些事不用知道的太详细，对你没好处。”
左盼收敛眸中严肃狠厉之色，于掌柜下意识回避的目光中，放柔语调：“老哥只需记得，我能带你发财。而这财，不仅可助你飞黄腾达，还可福延子孙。”
“真的假的？不过是赶制一批棉衣，有你说这么好？”
掌柜身处县内，未到过前线，自是不知眼下士兵过的有多艰难。
寒冬严风，棉衣里塞得不是厚实的木棉，有的只是不抗风的麻草。士兵未上战场前，便已被日日夜夜席卷而来的冷风吹散了斗志，冻伤了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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