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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左盼一步上前否决的柳明月，虽没见过左巧丽几面，却很清楚她狠辣的手段。不用旁人多说，也知替代他的人，有且仅有一个结果，便是命丧黄泉。
“你想亲自赴约？”殷傅反问。
柳明月沉默。
他不怕死，可允诺太子之事尚未完成，所要送的军需还没顺利抵达目的地，他就是赴死也无法瞑目。
“总要有人牺牲，不是你就是他们其中一个，你自己做决定。”
直白到残忍的话语，令在场众人陷入一片僵持。左盼环顾一圈，问出心底疑云：“你们各自手下那么多人，为何不趁这长清县动乱之际直接派兵清剿左巧丽等人？”
“眼下，殷傅的军队正同两股势力掰扯牵制。话说都是燎原部落的人，可他们现如今的两位首领塔木图和索达皆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不慎就很有可能被钻了空子，全军覆没。”
左盼纳闷追问：“塔木图不是和……结盟了吗？”
话罢，左盼反应过来才知自己这个问题有多白痴。
战场哪来永远的盟友，不过是一群为地盘利益所驱使的豺狼虎豹。同他们谈信任真诚，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愚蠢到了家。
“塔木图是个比索达更懂谋略的家伙。同他合作，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若不察，很有可能遭到反噬。”殷傅难得解释道：“京城局势难测，当今圣上龙体堪忧。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稍有不慎，极可能粉身碎骨。”
“太子赌不起，我们更赌不起。”
左盼从说书人口中，听过太子仁德之名，对其大致有所了解。知其心善却优柔寡断，不似其他几位皇子心狠手快，还有些木讷，妇人之仁。
思及此处，她更加想不明白殷傅他们为何坚持保皇党，而不另选明主。
此话一处，堪称大逆不道。
聂飞想都没想，一把捂住左盼的嘴，四处观望，生怕隔墙有耳。
赵锦光见此，失笑阻拦：“聂捕头大可放心！此处隐蔽，除了我们的人，绝不会有其他不轨之人。”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谨言慎行方为上策。”
柳明月不赞同摇头，后看向左盼，略显无奈道：“一段日子未见，你还是这般坦率。日后我们若不在你身边，务必管好嘴，莫要胡说八道。”
左盼无语凝噎。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耸肩摊手表示无奈。
放在前世满是摄像头的高科技时代，她都有言论自由。怎么放到科技不发达，甚至信息落后的古代，反倒需小心谨慎起来，不禁令她垂头叹气。
“有些事，你日后便会明白。”殷傅适时开口：“当下，还是解决明月安危最为主要。”
“所以？”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
当晚戌时。
长清县除珍宝楼，户户闭门不开。往日自店内透出的火光，从街头亮至街尾，让沉寂灰暗的夜多了一份暖意。
可今晚的街道，比之先前更加安静萧条。呼呼而过的风声藏着锋锐的杀意，浸着淡淡的血腥气。
“柳公子，您可算来了！这厨房离了您，大家伙儿还真不知如何下手。”
“是吗？”
“那是自然，您快进去吧！再晚些，主子就该到了。”
见到左盼，率先出门迎接的女子。着一身修腰淡金红袄裙，脚踩线缝鸳鸯，一步三扭至她跟前，风情万种，不掩眸中潋滟春光。微抬下巴，亲近上前，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同她微挑眉梢，打去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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