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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紧接追说：“眼下还以殷傅的名义，在京城开办平民书院，真是…令朕大开眼界。”
左盼品出夏文隆话中有话，赶忙下跪解释：“民女受殷将军照拂，才有的今日这般成绩。”
“偶然一次，得宏光寺大师点拨，知殷将军战场杀敌有损福报，才于每月初在城门口，以他之名布粥施粥。借他的名头，斗胆寻上赵先生开办书院……一切的一切都是民女自作聪明，殷将军并不知情，还望皇上明察。”
夏文隆听罢，没有直接开口，也没让左盼起身回话。
二人一坐一跪许久，他才似发呆回神一般，让人起身坐下说话。
“你同殷傅是何关系，朕明白，也曾允诺过，等战事结束，就让你们成亲。”
夏文隆手点桌面，面无表情垂眸，让人猜不到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左盼无奈，只得提着心，高竖耳朵认真听，细细揣摩对面人真正的心思。
“别紧张！朕与殷傅自小一块长大，他是什么性子，我了解。只是朝中对于他在百姓中日益高升的威望，颇有怨词。”夏文隆语气微顿，轻笑一声：“哪会想到都是你在背后所为。”
“皇上想让民女怎么做？”
听到此处，左盼就是再愚钝，也明白真正对殷傅名声心存芥蒂的，根本不是什么朝中大臣，就是眼前这黄袍加身，素有明德智贤的皇帝。
“果真是个聪慧的女子。若不是殷傅对你一片深情，朕还真想多了解你一些。”
左盼无语。
先前对夏文隆积攒的一点点好感，因他这话彻底消散。甚至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阵阵反胃。
好在她清楚知道眼前人的身份，珍惜小命，不然铁定翻个大大的白眼。
“朕赐你入皇商，今后你想在京城哪儿开店营生，只需一句话的事，便可办妥。”
左盼前世打小出生于孤儿院，最是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不等话音落地，紧接追问：“民女需要做什么？”
“即日起，你所做所得都得冠以皇室之名。”
“所以…每月赚得的纯利也要全数上交？”
夏文隆一怔。
古往今来，士农工商，属商人身份最底。无数的商人挣得钱，挤破头想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摆脱低贱的身份。哪怕是入皇商，只捞个虚名，也似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
左盼这种上来就问钱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民女自知失言！但上有父母要赡养，下有伙计要糊口，不得不考虑这些，望皇上恕罪！”
“有趣！你真是有趣！”
夏文隆回神拍手大笑，唤来身边亲信，召掌管皇商的内务府郎中前来面见。直接让人和左盼面谈，将其中细节一一摊开说明。
于心底拨弄算盘，确定入皇商这笔买卖只挣不亏，后期还能顺利开展其他副业的左盼，不等夏文隆开口，主动下跪领恩。
“你倒是反应快。”夏文隆虚抬手，示意左盼起身，挥退身边侍从，包括匆匆赶来，又得匆匆离开的内务府郎中。待只剩他和左盼二人，说道：“皇商自古没有女子掌事，朕安排你父亲接旨授封……你可有不满？”
左盼只在意腰间口袋里的钱，并不在意别的虚名。听夏文隆此话，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应下。
就此，她的事业更加一帆风顺，连带着皇上贤德的名声，也越传越远。不过一月功夫，便让京城百姓崇拜的对象，从殷傅变成了夏文隆。
“皇上派来的人真是鸡贼，明明是小姐出钱出力为殷将军祈福开设的粥铺，对外却说是皇上体恤百姓布施……”
“小心说话！以防隔墙有耳。”不等慧香说完，左盼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将其拉到一边墙角处敲打。
“奴婢明白。”慧香欲言又止片刻，气不过道：“只是当今圣上连这点名声都要利用，未免太小家子气了。”
左盼抿唇不接话茬，只是轻蹙眉，摇了摇头，示意慧香莫再多言。
殷傅在前线连连打胜仗，让他战神的名头愈发响亮，同时得到的民心也越来越多。难怪当今刚坐上皇位不久，身上还背着毒害先皇之疑的夏文隆如此不顾吃相。
“傅博书院已经步入正规，我们无需再往那边跑。”左盼收回放在粥摊上的视线，转问慧香：“锦意那边开设的医馆是否完工？”
“小姐放心，一切都已办妥。”
观左盼面色苍白难看，慧香联想到对方这几日熬夜对账，都未曾好好歇息。赶忙扶着人，柔声劝说：“万事都已如小姐所愿，有条理的进行着。近段日子，小姐太过操劳，也该回去好好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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