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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绛的儿子卢钟麟正率军围攻晋江城。
这天突然接到手下的报告，说抓到了几个可疑的人物。
卢钟麟也没多想，他命人把抓到的人押到中军大帐。
没过多久，一个文人打扮的家伙和几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就被带了进来。
“你是何人？”
卢钟麟扫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放到了书生打扮的人身上。
“在下刘言长，南安人士，带领家奴正准备返回家乡，绝不是什么奸细。”
卢钟麟听完刘言长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问了对方一句。
“难道你不知道，晋江这里正在打仗吗？”
刘言长赶紧摇了摇头。
“小的不知，如果小的知道早就绕路走了，哪还敢往这里钻。”
刘言长所说的这些，听上去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但卢钟麟却觉得奇怪，他们进攻泉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连吴越国那边都已经知晓，这刘言长怎么可能会不知？
“你从哪而来？”
“小的从仙游而来，路上并未听说泉州附近有战事。”
刘言长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游离起来，似乎不太敢和卢钟麟对视。
“从仙游来回南安去，走的却是通往晋江方向的路，你这谎撒的可不好啊。”
卢钟麟基本上可以认定，这家伙满口都是谎言，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的南安人士，只是一普通人，求将军饶命。”
刘言长赶紧向卢钟麟磕头求饶。
卢钟麟觉得这家伙实在太奇怪了，于是他叫人把之前俘虏的几个清源军将领给带上来。
听到卢钟麟下的这个命令之后，刘言长突然一下子面如死灰，连磕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几个被俘虏的清源军将领就被带到了中军大帐。
结果他们一见到刘言长，脸上都露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刘参军，怎么你也被抓了？”
“刘参军？莫非你就是清源军的功曹参军刘昌言？”
卢钟麟没想到，自己竟然抓到了一条大鱼。
一看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对方给拆穿了，刘昌言也不需要继续在装傻充愣。
“让将军见笑了，在下正是清源节度使麾下功曹参军，刘昌言。”
刘昌言是陈洪进的心腹，而且据说还是陈洪进最倚重的智囊。
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躲在晋江城，而是跑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刘昌言为什么又折返了回来，但这不是卢钟麟需要去了解的。
卢钟麟即刻命人把刘昌言押到汀州，交由李煜处理。
另一方面，他马上让部下把刘昌言被俘的消息传出去。
没过多久，晋江城内的陈洪进也接到了这个让他几近崩溃的消息。
本来陈洪进还指着刘昌言能够帮他带来救兵，但现在刘昌言被俘，外面的情况他根本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赵匡胤有没有接到他的求救，准备什么时候派兵来救他？
对于未来，陈洪进可以说是一片的迷茫，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投降还是该继续坚守下去。
几天之后，刘昌言就被押到了汀州。
在李煜下榻的庭院里，刘昌言见到了这位唐国皇帝。
当刘昌言被押到李煜的面前，他竟然就这样站着看着对方。
“大胆，见到陛下胆敢不下跪，你有几颗脑袋？”
听到杨芳这么一说，刘昌言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用一副懒洋洋的声音道。
“刘昌言，拜见唐国国主。”
刘昌言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却是把下巴抬了起来，眼睛往天上看，一副根本就没有把李煜放在眼里的模样。
“大胆逆贼，竟敢对陛下不敬，来人，拖出去重……”
杨芳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发现李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被李煜这么一看着，杨芳赶紧躬身闭嘴。
“阁下就是清源节度使麾下功曹参军刘昌言，刘禹谟，朕没说错吧。”
“不错。”
刘昌言点了点头。
既然被对方给抓到了，而且还被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刘昌言也没指望能活。
在这种必死的情况之下，刘昌言也没打算卑躬屈膝向李煜求饶。
反正引颈就戮也就一刀，早死早超生的好。
“一年前朕封陈洪进为清源节度使兼泉南等地观察使，说起来你也是我唐国的臣子，对吧？”
刘昌言回答道。
“若是在国主出兵之前，刘昌言自然是唐国的臣子，但在国主出兵之后就不是了。”
“朕若命你回头，你可愿意？”
刘昌言想都没想，直接就摇了摇头。
“忠臣不事二主，国主想让我助纣为虐，在下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刘昌言虽只是一介文臣，但士为知己者死，在下是绝不会背叛节帅的。”
刘昌言已经打定主意，要以死来报答陈洪进对他的知遇之恩。
“哎……可惜了，像陈洪进那样的蠢货也值得你去效忠。”
李煜忍不住摇了摇头。
“国主，成王败寇自然不必多说，但请勿当着在下的面羞辱节帅。”
当刘昌言这么一说之后，李煜挥了挥手。
看起来他已经不打算继续招揽刘昌言。
“刘昌言乃是陈洪进的心腹，实为首逆，把他拉下去五马分尸……”
“另诛其九族，罚其族亲永世不得参加科举，亦不许为官。”
如果只是把刘昌言和他一家给斩了的话，那刘昌言还真没什么好害怕的。
毕竟他早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引颈就戮本是他所求。
但问题是李煜后面的那些命令，着实把刘昌言给吓了一跳。
“陛下斩我一家即可，为何要诛我九族？为何要牵连我那无辜的南安族亲？”
刘昌言急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真的是把他的族亲们害惨了。
“因为你是首逆，不施以重刑如何能以儆效尤。”
刘昌言顿时无语，李煜说的有道理，但他自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因为自己的事情导致大批无辜的族亲因此受牵连，以后他家的祖坟怕是都要被人刨了。
“陛下饶命啊。”
片刻之后，刘昌言直接跪下求饶。
“刘参军这是何意？”
李煜看着刘昌言笑着问道。
刘昌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很想让李煜收回成命，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杨芳，把那些东西拿给他看。”
“小的领旨。”
随后杨芳就拿了一些纸张交到了刘昌言的手上。
一开始刘昌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才刚看完第一张纸，刘昌言的脸色就变成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因为李煜让杨芳交给他的，都是之前锦衣卫送来的各种情报。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刘昌言就把那些情报都看完了。
然后他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
“这焉有不败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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