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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晚上的时间，不如先教栗笑笑她们和秀娟学撕棉花做被褥。
等秀娟学会之后，再教院子里的其他女人们。
撕了不大一会，只见沈佩佩不住的在打呵欠。
秀娟看在眼里，小嘴张了张，终于没说话。
因为她想起了冯晓宇对她说过的话，知道住在南院里的女人们是客人，而不是下人也不是丫鬟。
栗笑笑问道：“佩佩你怎么啦？”
沈佩佩说道：“公子，我身子有些不适。”
冯晓宇说道：“佩佩，不舒服就去歇着吧。”
沈佩佩放下手中的棉花，轻声说道：“公子，那我先回去了。”
冯晓宇点头之后，栗笑笑望着沈佩佩离去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撕棉花没多少技术含量。况且人多力量大。大家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把冯晓宇用的褥子先做好了。
做被子是同样的道理。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天两夜。
耿世昶的调查工作却没有停歇。
第三天一早，派人来找冯晓宇。
冯晓宇披了蓑衣，戴着斗笠，穿了一双雨鞋，跟着来人骑马来到京兆府二堂。
二堂里除了耿世昶，还有一位身穿军服的军人。
耿世昶这次既没让冯晓宇坐下，也没有给他介绍旁边的军人，而是板着脸问道：“冯东家，大前天你们在玉银阁聚众议事的详情，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有讲给本府听？”
冯晓宇仔细想了一下，似乎除了余老爷子吹牛的事情没说，其他的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耿世昶。
当时耿世昶在余家宅院里发现了没写完的假银票，以为玉银阁聚众是议的这个事情。
这些人都是民间高手，万一分赃不均，余家被灭门也是有可能的。
耿世昶当然不会只听冯晓宇一家之言，自然也询问了玉银阁和致远武馆的相关人员。
虽说这两家的人没有冯晓宇讲的详细、完整，但耿世昶已经相信，余家的灭门案与制作假银票无关。
可是昨天详查余家宅院时，又发现了新的证据。
就因为冯晓宇讲的比玉银阁和致远武馆的人详细，所以耿世昶第一个又把冯晓宇给找来了。
冯晓宇觉得余老爷子的吹牛应该和耿世昶的问询无关。
况且人已经死了，那么丢人的事情不说为好，于是说道：“耿大人，小民已把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的禀报过了，并没有什么遗留的地方。”
“你们没有一起密谋什么吗？”
“大人，的确只是商议祭奠死者的日期，并没有密谋什么。大人若不相信小民，可以向其他人询问。”
“本府当然要去询问其他人。”
耿世昶摊开手掌，露出手掌里的圆形金牌，接着问道：“冯东家，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耿世昶手中的金牌，铜钱大小，中间镂空雕刻着五片叶子。五片叶子的中心，围着一个半球状的圆珠。整个形状，与冯晓宇在范庸身上找到的玉牌竟是一模一样。
只是范庸身上的是玉牌，耿世昶手上的是金牌。
冯晓宇不可能把范庸牵扯进来，于是摇摇头说道：“耿大人，小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腰牌，刺客的腰牌。在你们议事的当天晚上，余家就遭灭门之灾。冯东家，本府认为这或许与你们的议事有关。”
冯晓宇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三个将军被杀，曹国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也许是玉银阁的宣传，让曹国得到了信息。
最大的可能就是曹国预先把杀手埋伏在雒京，就等着杀死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的人出现。
冯晓宇本不想把杀死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的事声张出去。
没想到玉剑门以为捡到了便宜。
如果这事是成国朝廷下的命令，那曹国一定会找成国朝廷要个说法。
既然是民间私人恩怨，曹国也就按民间的做法来报复。
能在镍郡将军府把三个将军的人头带走，曹国估计派禁军或者羽林卫化妆进入雒京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他们就想到了雇佣杀手。
冯晓宇判断灭余家满门的刺客是受雇于曹国。
而耿世昶却怀疑是那天聚会中的门派或者个人雇佣了杀手。
所以耿世昶今天的面色不善，根本没打算让冯晓宇坐下。
但因为只是调查、询问阶段，还没有把冯晓宇以及其他参与聚会的人等当作疑犯来抓捕。
冯晓宇初步判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望着耿世昶说道：“大人，有件小事本来和议事的内容无关，看样子却是让余家灭门的起因。”
“那就说说看？”
“耿大人，余掌门的父亲说，是他杀死的完颜宝泰和熊虎、卞拓。”
“冯东家，你认为他们有能力杀死这三个人吗？”
“余老爷子说自己闭关十多年，掌握了一门特殊武功，到底功力怎么样，小民不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那天潜入余家的刺客不下十人。他们还真是下了本钱，结果余家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刺客除了掉落一枚腰牌外，居然全身而退了。”
冯晓宇既不会去关心余家该不该被灭门，更不会去关心刺客是谁，他只是觉得，被他枪杀的范庸或许和这些刺客有些渊源。
仅此而已。
与范庸的对决，冯晓宇是胜利者。胜利者的心中只有自豪感，没有仇恨。
所以听到耿世昶的话后，冯晓宇既不评论，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耿世昶掂了掂手中的腰牌，喃喃的说道：“看样子这才是余家被灭门的真正原因。”
既然弄清了余家灭门案的前因后果，冯晓宇和其他门派也就彻底洗清了嫌疑。
朝廷虽然对民间门派的活动持宽容态度，但真正要聚众密谋，作为主管雒京的耿世昶是非常紧张的。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用手指了指身旁的军人，对冯晓宇说道：“冯东家，这位是羽林卫狄秀狄议郎，在协助京兆府查办余家灭门案。”
冯晓宇拱手说道：“小民冯晓宇见过狄大人。”
狄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耿世昶说道：“冯东家请坐吧。”
既然洗脱了嫌疑，冯晓宇就又成了耿世昶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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