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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暗暗瞥了程氏一眼。
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她的手笔。
暗暗的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面上却仍然显得懵懂无辜，带着一丝委屈和顺从的跪在了上官仪的面前。
太了解上官仪的脾性，这种时候非得要争辩出一个结果，才是在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这让上官仪的火气稍稍减了一些。
但也没打算让这件事过去，冷着脸就朝着旁边的下人，“让粗使婆子来，给这逆女点教训。”
“爹爹！”
这回，上官茉的语气里带了点惊恐和不解，却没有躲避和挣扎抗拒，不符合自己原先的样子，也没办法掌握主场。
瞧见程氏故意绷着脸，却忍不住显出得意的样子，抿紧了唇。
谁能得意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不过首先，上官茉结结实实的挨了婆子两个巴掌，婆子也是程氏的人，这两巴掌一点都没收力。
嘴里都有一种血腥味，脑袋嗡嗡的。
上官茉把被打偏的头转过来，低着头，声音比刚才细弱了许多。
“……爹爹，茉儿究竟做错了什么，惹得爹爹生了这么大的气？还请爹爹点醒。”
之所以要低着头，不光是要为显得柔弱，还是掩藏住眼底的不服气和愤怒。
要是让上官仪看见，自己的容忍就都白费了。
看见上官茉如此的‘服管教’，上官仪父亲的威严得以满足，正要开口的时候，身旁的程氏抢白，“你还有脸面问！”
尖锐，刻薄，“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半点上官家小姐的样子么？抛头露面，不知检点，你以为换成了男装，就可以瞒天过海？
成天到晚的仗着这装扮和男子拉拉扯扯，不知羞耻，你把我们上官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野丫头！让老爷出去都丢尽了脸面！”
上官茉就静静的任由着她骂，没有半点被激恼的样子。
这让程氏很有些意外，也开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抓住了上官茉的软肋似的，愈发的变本加厉，口无遮拦。
本来就看这个所谓的嫡大小姐不爽快，今天，总算是栽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瞧瞧你这幅样子，还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
这句话牵扯到了上官茉的生母。让上官仪的眉角狠狠一跳。
不说上官茉的生母还活着的时候，就算是已经逝去，那也是七八个程氏都比较不得的。
“给我住口！”
程氏还摆着派头呢，忽然被上官仪一叱，吓得一抖，气势全无。
只能闭上嘴退远一些，带着些幽怨的看了上官仪一眼。
上官仪根本不看她一眼。
叫程氏明白，就算现在好似做了暗地里上官府的主母，她在这里的地位也永远比不上一个死人。
是了，一个死人。
程氏越想越不甘愿，想到自己的女儿，还有那个女人的女儿，
“上官茉，你给我仔细的说，你究竟打扮成这样往外跑什么？是不是如程氏所说，败坏我上官家的脸面？！”
上官茉没吱声，只是平静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些东西，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和哭诉，上官仪愣是从女儿的神情里看出了委屈和心伤。
刚才的‘上官茉’，瞬间变成了复杂一声，“茉儿。怎的，刚才不说出来给爹知道？”
上官茉拿出的是一份祭拜的清单和支出，上面的每一笔银钱都很清楚，绝无作假的可能，上官仪拿着，这才记起来，最近是什么日子。
是上官茉生母的忌日。
上官仪嘴里发苦，在她逝去的时候，心里有多苦痛是记得的。
可是这些年来，似乎那情也越来越淡了，竟然，连忌日都忘却了。
看着上官茉的眼神难得带了几分的愧疚，捏着手里的清单，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这幅样子，显得他是个多么注重情义的人。
然而，上官茉看着只想嘲笑，如果真的对生母情深似海，程氏和他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自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垂着眼眸，轻轻的，“茉儿以为爹不会忘记的，毕竟以往都是爹亲手准备的。”不是埋怨，只是说明，“所以茉儿今年就想自己准备试试，以表对娘亲的思念。”
上官仪的愧疚变成了对她的怜爱，“乖茉儿。”
现在这场面，已经没了程氏的空间，她咬了牙，低着头，也不敢擅自离开，看着这父女两个追忆旧人。
“好了茉儿，你刚刚回家，先去休息吧。之后的事情就全交给爹。”
“知道了爹。”
上官茉显得十分的乖巧顺从，看着他的眼神也暗暗的带着崇拜和孺慕，抬起脸的角度恰好让上官仪再看到她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
上官仪的眼神陡然一变，心疼。
“咳，脸上这伤……”
上官茉抓住他这一点可笑的愧疚，连忙低下头去，好似不想让他瞧见，语气里也没有半分的埋怨。
“茉儿没事的，养个两天也就看不出来了。都怪茉儿没有和爹爹解释清楚，才叫爹爹误会了，爹爹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好似在宽慰上官仪的心，却是在把刀尖对准了程氏。
打是上官仪叫人打的，可是背后撺掇的人又是谁？上官仪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程氏已经在微微的发抖，感受到上官仪冰冷的眼神，更是在心里叫苦，深深的认识到，这个上官茉，已经不是以前的上官茉了！
以前的她柔弱好欺，现在虽然看似如此，实则，阴招都在背后等着自己呢！
真是有够恶毒狡猾的！
程氏暗暗地想，眼神里透出来她的刻薄。
上官仪的眼神更深沉了，让下人带小姐回去好好休息。
上官茉回到屋里，贴身的丫鬟帮她换了衣裳，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可心疼了，“小姐，那仆妇就是程氏的人，也太阴毒了些，这印子，没个四五天，怎么消得下去！”
仿佛打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上官茉笑了一下，扯动已经肿起来的脸，“傻丫头，你以为，她这巴掌是白打的？”
后来果然知道，那婆子被惩戒不说，上官仪还让程氏去跪了青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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