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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是鬼谷门特使之事,限于鬼谷门内知晓,巴清并非鬼谷门之人,理应不知其身份,梅绢等人只是三个小孩,巴清应该关注不到四人,更没有理由递名刺。
“此事还是听唐家主提起的,他对徐先生和梅小友可是推崇备至。”巴清笑着解释道,“原本我也没有在意,昨天下午梅绢小友在集市出手,替我教训了不争气的侄孙女和下人,方知唐家主所言不虚,对徐先生和梅小友此等奇人异士,自当略尽地主之谊,只是没有亲身前往拜望,还请见谅!”
“唐家主推崇备至的只怕不是我们二人,而是我等所持的兵器吧?”梅绢一语道破个中玄机,“夫人好奇的,也是我这把削断了贵属兵器的小剑?”
巴清见梅绢道破,便大方承认:“未见二位之前,老身确是如此,不过现在想来,二位此等奇人,就是持有更神奇的东西,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夫人过誉了,若说到奇人,夫人才是千古奇人呢。”梅绢想到被秦始皇筑台怀念,被载入史册的寡妇清,感慨道。
“老身不过恪守本份,勉力经营而已,又怎么能称得上奇人。”巴清现在只是在巴地势大,还没有得到嬴政的接见和褒赞,自觉只是土财主,她这样说也并非谦虚之言。
巴清一边和徐福、梅绢叙话,心里却一直放不下梅绢那把削断了她手下兵器的剑,俗话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她虽尽量不去看梅绢的佩剑,可还是会不时地瞟上一眼,这动作虽是隐秘,却没逃过梅绢的眼睛。
“夫人可是想看看我这把小剑?”梅绢对巴清还是很有好感的,既然她想看,便主动提了出来。
“老身的确好奇,是何等样的宝剑,能轻易断我之剑。”巴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过此剑既是小友佩剑,岂能轻易离手,任人把玩?!”
“小子人在巴府,难道还需要剑不离手吗?”梅绢笑道,“若夫人欲对在下不利,神兵在手又能如何?夫人便取去一观无妨。”
“既然如此,老身尚有一不情之请,可否让唐家主一同观赏?”巴清满脸歉意地说道,“唐家在蜀,我在巴,同为一方地主,两家世代交好。他们于兵器一途,颇有研究,故对小友之剑异常重视,若能许其一观,必然感激不尽。”
“在下这剑其实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让他们一观并无不可。”梅绢道,“只不过日前他们为达此目的,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故此在下才未假辞色,今夫人为之求情,当然可以!”
巴清听了梅绢之言,顿时一脸轻松,显然是唐家主相求她甚急,此时得了梅绢的允许,便让丫环去请唐康前来观赏。
“且慢,欣赏兵器,当在演武场中,夫人何不移步?”徐福提议道。巴清拥有三千多私人武装,肯定是有演武场,点将台的。
“先生说得是,”巴清一边起身,一边对丫环道,“你直接请唐家主去演武场吧。”
巴清一行人到达演武场的时候,唐康带着唐林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巴清等人到来,唐康赶紧上前见礼。唐林见到梅绢,脸上有些不自在,毕竟昨天下午与梅绢在市集发生的事,并不是很愉快,还好他自己没有出面,表面上还充当了和事佬。
“梅小友,犬子之前多有得罪,敝人在此再次道歉。”唐康好不容易托了巴清为他说情,才得梅绢允许他观赏宝剑,自然是放低姿态,争取从梅绢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唐林也上前对梅绢拱手抱拳致歉:“还望梅公子宽宏大量,饶恕在下的无礼之举。”
“唐家主和唐兄言重了,素闻唐家乃兵器世家,蜀中唐门名闻天下,小子还望唐大家多多指教呢。”梅绢并不知道此时还没有所谓的蜀中唐门,有的只是蜀中唐家,不过蜀中唐门的确是从蜀中唐家演变过来的,且后来兵器制作为官方所忌讳,唐家转而专攻暗器,朝江湖方向发展,才有了唐门。
梅绢说完把小剑递给巴清,示意随便看。
巴清接过小剑,让演武场的劲卒拿出一把青铜剑,然后舞了个剑花,朝青铜剑挥砍过去,只听得“叮”的一声,青铜剑应声而断,她又仔细检视了一下小钢剑,见小钢剑并无任何损伤,不禁赞道:“好剑,就是龙渊宝剑,亦不过如此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唐康早已知此剑之利,对此并不感到惊讶,而是问梅绢道:“此剑所用材质,是否天外陨铁?”
不等梅绢回答,又道:“不对,就是天外陨铁,也没这么锋利、坚韧啊。”
梅绢笑而不答,回过头来对姬如说道:“姬如,你把弓拿给唐家主,也请他指点指点。”
姬如应了一声“是”,把背上的铁弓取下,交给唐康,又顺手抽出三支箭,递了过去。
唐康把弓箭递给唐林,指着五十步外的箭靶对他道:“你且试试此弓威力如何!”
唐林接过,张弓搭箭,朝箭靶射去,唐林箭术也是不错,一箭正中靶心,箭深深插在靶上,隐约可以看到震动不已的箭尾。
唐林掂了掂铁弓,铁弓很是小巧,没有多少份量,他刚才拉弓的时候,没有用多大的劲就拉了个满弓,本来以为这弓太软,射不到五十步外的箭靶,结果却在意料之外,不但射到了,还比用木质强弓还要射得深。
也就是这弓比强木弓省力,射程还更远。
不说唐林,就是巴清和唐康对此也是惊奇不已,大感不可思议。
“不知梅公子可否告知在下,此剑和弓是何物打造?”唐康这时对梅绢也不称小友了,而直接称呼为“公子”了。要知道春秋时期,“公子”一般用来称呼王侯的子嗣,是极其尊贵的,到了战国时期,礼崩乐坏,才渐渐用来尊称年轻男子。
“唐家主还请见谅,恕我不能说,且就算告诉了你,也没用,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了一些,世间并无产出。”钢这种东西是梅绢最大的秘密武器,怎么可能告诉唐康,就随便找了个说辞搪塞过去。
唐康也知道不可能从梅绢这里得到满意的答案,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有这种材料,也不会轻易地告诉别人的,只是他还是不甘心地问道:“梅公子还有多少这种材料,可否卖与我一些?”
“抱歉,此物珍贵异常,存量不多,且卖与不卖,我一个小孩也做不了主啊。”
唐康知道梅绢三人能装备这种材料打造的武器,要么是这种材料并不少,要么就是这三人地位非常高,不过梅绢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如果这种材料足够多,再加上唐家打造兵器的技艺,那……”
唐康意识到兵器的敏感性,猛然住嘴,不过他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已经很明白了,梅绢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唐家主能用此材料,造出连续发射的弩弓否?”
梅绢到这时还是以为这个唐家就是善造暗器的唐门,所以才有此问。
“连续发射的弩?有这种弩吗?”唐康听了梅绢的话,心头一震,弩是唐家向秦国供应的主要武器之一,唐家也是为数不多能制造弩的势力,其他势力也有能造弩的,不过威力都不如唐家所造,这也让秦国在争霸战场上大占优势。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唐家在蜀中乃至秦国,地位超然,和巴清在巴郡的地位有的一拼。
不过唐康之前从来没听说过弩还能连续发射,这个梅公子可真是奇才啊,居然能想到连续发射的弩弓,倘若真能制造出此等武器,在战场上还会有敌手吗?
“难道唐家主没听过这种弩?”梅绢并不知道连弩是诸葛亮发明的,又叫诸葛连弩,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连弩这种武器。
“当今之世,应该还没有这种武器,梅公子真是天才,竟有如此奇思妙想,不过我唐家乃是墨家一支,如果有这种弹性好,韧性足的材料,当可试制出来。”唐康心里很是高兴,不说别的,就是得了梅绢连弩这种构思,就是大收获,便很自信地说道,“倘我墨家造不出来,这天下便没有人能造出此物。”
“如此,我等以后若是再寻到这种材料,便找唐家主合作?唐家主可先行组织匠人研制出机关来。”
唐康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知道梅绢必定有获得这种材料的渠道,只是不愿告诉自己,不过只要梅绢愿意和自己合作,就有无限可能,他怎能不兴奋。
梅绢一直想造出连弩,装备到他的特种小分队,这次遇到唐康,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这也是他拿出小钢剑和铁弓给巴清和唐康看的重要原因,否则的话,这种先进武器是不会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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