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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太确定，尚伊浅这是走出来的太快，还是太痛苦而出现的奇怪反应。
但尚伊浅只是因为柳西关最后的一句话才如此，她把柳西关说的话放入了心中。
一路上马车有些剧烈的颠簸，他们想要睡个觉都不行，只能如此撑着回到了妄楼。
好久不见的妄楼，让下了马车的尚伊浅怔了片刻。
她有太久没有回到妄楼了。
朱雀还有些担心她，下了马车就立即抬手抚上尚伊浅，缓缓地走进去。
元须禾不在妄楼中，应该是去寻找神器和小可爱的下落了。尚伊浅回到她原来的房间里，坐下来的时候还有些人在梦境的感觉。
妄楼里的感觉，令她安心。
朱雀看着尚伊浅面色平淡的模样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又不好去问尚伊浅，也不能一直待在尚伊浅的房间里。
于是朱雀隔一会就端来一点吃的，进来给尚伊浅放着，然后说上两句话。
尚伊浅经过几次之后就看出来了，她看着朱雀说道：“朱雀姐，你不用这样，我没事……”
哪知朱雀拿起一块糕点给尚伊浅递过去，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性子，八成都是在硬撑吧……伊浅，不管怎样，我还是想陪陪你。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尚伊浅看着朱雀，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许。
朱雀后来就一直陪着她，但是很少说话。
她知道尚伊浅需要安静，而并非絮絮叨叨的谈心、劝解。并且朱雀也不是那种爱说话的人。
只是有时候看着尚伊浅发呆的模样，朱雀感觉到有些心疼。
她年龄不大，却经历了这么多。
而经历了这么大的打击之后，她却还在强撑着。朱雀看不到尚伊浅到底有多大的毅力，但是现在她倒是挺佩服尚伊浅。
“朱雀姐……”尚伊浅蓦然开口，“你知道阿素为什么要带着人马去山楼吗？”
她才想起来，林素去的第一个地方是山楼，第二个去的才是降楼。
若是她为了复仇，那应当是直接去降楼。
朱雀听见了，愣了一瞬，想了想才说道：“林素的事情，我也就知道的比你多一点……”
“当初齐言传出你是命人的消息之后，林素连夜回到了妄楼。元须禾还没回来，她便告诉我消息时齐言泄露的。我当时就随口问了一句，林素告诉我说，她和齐言在你们消失的那段时间里，看完了你来到半玄国到首领之争的所有经过……因此也就知道了你是命人的身份。”
怪不得他们在风灵大陆没有找到齐言和林素。
朱雀似乎在回忆，顿了顿才又道：“回到半玄国的时候，林素想要瞒下去你是命人的消息，本以为齐言也是这样想的，就没有同齐言多讲关于你的事情。但是，林素没想到齐言回去散步这个消息……林素说她对不起你。”
“她并没有啊……”尚伊浅张了张嘴，轻声说道。
“我自然也是如此觉得，但是林素却一直那般认为。”朱雀叹了口气，说道：“林素便想着要帮你报仇。那几天她一直在想对策，最终调了人马，替你去报仇。”
尚伊浅听着心情难以平复。
林素什么都没有做，可她觉得自己有愧于尚伊浅……
尚伊浅坐在椅子上，呼吸都有些艰难。
“阿素……”尚伊浅轻轻唤了一声。
朱雀眼眸染上几分心疼，“林素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是她没有拦住齐言，才把你逼入这种绝境……我劝过她几次，却都被她反驳了回去，她是真的刻入心骨的愧疚……”
闻言，尚伊浅抬手掩住了自己的面庞，眼泪当即也落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像是改变了一个世界，偏离了她的生活一样。
尚伊浅都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一个命人的身份，林素和柳西关都离开了。
朱雀拍上了尚伊浅的背部，说道：“节哀顺变……”
尚伊浅低着头哭泣，眼泪停不下来，像是个水管源源不断地向外流。
她心口痛到极致，无法形容。
不知道哭了多久，尚伊浅只觉得疲惫非常。在朱雀的搀扶之下，尚伊浅才缓缓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休息，继而沉沉睡去。
尚伊浅的眼角已经肿了起来，泛红的厉害。朱雀抬手擦过尚伊浅的眼角，叹了口气之后出了门。
老天到底是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这个小姑娘……
现在所有的楼中，只有妄楼是最安稳平静的一个楼了。
……
元须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
这几日出门去找神器和小可爱的下落，却没什么进展。
拿着神器在半玄国走了一天，没有半点反应。
元须禾都有些怀疑统帅所说是不是真的了。
刚走到妄楼的门口，成肃宁就走上前来，面色焦虑道：“尚伊浅被我们送回来了……她现在出了一点事情。”
“伊伊怎么了？！”元须禾当即抓住成肃宁的肩膀，迫切地问道。
成肃宁脚步晃了两下，才说道：“林素死了……”
元须禾身形一顿。
前不久柳西关才离去，今日林素又走了？
元须禾不再问什么，松开了成肃宁的肩膀立即朝着尚伊浅的房间跑去。
尚伊浅还在榻上睡觉，元须禾不知道直接推门而入。
声音有些大，但是并没有将尚伊浅吵醒。
元须禾看见尚伊浅躺在榻上，手脚都不禁轻了起来。
关上了门之后，元须禾悄声走到榻边，坐在一旁看着熟睡的尚伊浅。
尚伊浅睡觉的时候，眉眼薄唇都静了下来，像一幅画一样。元须禾沉迷于尚伊浅醒来时的活泼，也沉醉于尚伊浅睡着时候的美。
尚伊浅的所有模样，他都喜欢。
元须禾抬手，轻轻抚过尚伊浅的脸颊，替她将乱了的发丝拨了过去。
尚伊浅面色有些发白，连嘴唇上也没有了之前的红润。
想起成肃宁方才说的话，元须禾心头就泛起一阵痛意。
尚伊浅一时之间，如何能承受住这么多的东西？
“伊伊……”
【作者题外话】：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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