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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不只有表面这一面。
当他们坐在一家苍蝇馆子里的时候，颜绒撑着脑袋，看段沂抽了几张餐巾纸一本正经的擦桌子，这才让她将手肘放在桌子上。
“你有洁癖？”
“我怕你有。”段沂招招手，点了红烧排骨，又点了一份滑蛋，将菜单交给她，“再点一个。”
“两个不行？”
“三个都随你。”段沂回。
颜绒拱了拱鼻子，最后还是只点了一个高汤菠菜，交回菜单。
段沂：“不是要点三个？”
“省点钱吧你。”
段沂：惹不起惹不起。
他最后还加了一道黄焖辣子鸡。
由于颜绒穿着的是长裙，裙摆太长，不得已稍稍打了个结，这才勉强不让裙子拖到地上。
“早知道你穿这么漂亮，不去西餐厅都对不起你。”
颜绒撑着脑袋睨他一眼：“那你现在要是想带我去，我也是可以勉强答应的。”
段沂：……
当他没说没说。
惹不起惹不起。
颜绒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开水，轻声道了谢，慢悠悠的开始烫碗。
段沂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等颜绒将所有的碗都烫好了放到他面前，也不见他说话。
“怎么了？”
“没事。”
颜绒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门口处，一身牛仔衣一条黑色紧身裤，脑袋上扣了个黑色帽子的男生，格外瞩目。
颜绒又转过头来，撑着脑袋看墙上的痕迹。
这家店一定是开了很久很久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涂涂画画，上面还有小情侣的签名：冯玉婷永远喜欢王璐恒。
是个信誓旦旦的谎言。
颜绒有些烦躁的将自己打了结的裙摆拆开，方面自己双脚动弹，站起身抖了抖，又将裙子提上去些，垫在凳子上。
段沂：“要换家店吗？”
“这里的红烧排骨好吃吗？”颜绒问。
段沂点头。
就是因为这里的红烧排骨是一绝，所以才想带她过来尝尝，可以说，这家店，不管什么都好吃，物美价廉也不过如此。
“好吃就吃。”
她敛起了笑意，更像是跟自己作对似的，撑着的脑袋也不再摇摇晃晃，脚丫子也变得规矩不少，安安静静的放在地上，不再翘起二郎腿。
段沂没再问，拆了筷子递给她。
正巧红烧排骨上了。
还没等颜绒夹一筷子，身边就多了一个黑影。
林森手里端着一份牛肉粉丝汤，很是悠哉：“我能坐在这吗。”
陈述句。
颜绒不悦的皱眉，将自己往里靠了些，很快又面无表情的夹了一筷子排骨塞进嘴巴里，招呼着段沂快吃。
林森拖了张椅子，直接坐下。
“不好意思，麻烦你换张桌子。”她冷冷的抬眸，“好吗？”
如果林森有点自知之明，应该是知道这是颜绒最后通告。
可惜，他曾经是她师傅。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个不舒心就要直接动手吗？”林森利落的拆了筷子，咔嚓一声掰成两半，又挑了些新鲜的辣椒酱，搅拌。
“啧，味道果然不错啊。”他刺溜刺溜吸了几口，“跟F中旁边的那家老纪牛肉粉丝有的一拼，你要不要尝尝？”
说罢，还将碗筷往前推推。
颜绒抓着筷子的手不动了，抬眸看向段沂，转而又将目光放回到林森身上。
“滚吧。”
林森两三口将自己的粉丝吃掉，碗里剩下牛肉汤和几片飘着的香菜。
“颜颜，打不打赌，我几秒能把这个汤喝完？”
这是他们高中的时候经常的做的无聊的游戏，通常颜绒和他是参赛选手，陈雾是裁判。
“裁判都没了，你赌什么？”颜绒颇为好笑的放下筷子，“林森你要不要点脸？”
段沂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声的咳嗽了一声。
颜绒睨他一眼，悠悠然改口：“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心？”
林森放下碗，抹了把自己的嘴角，轻笑：“这倒是有趣，你还看他脸色？”
颜绒：“不然看你脸色？”
林森：“没想到你还——”
“打扰一下。”段沂又轻咳了一声，“能让我女朋友先吃饭吗？”
颜绒：……
林森来来回回在两个人身上看了好一会儿，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笑：“这倒是更有趣了，你女朋友？”
段沂点头：“你没发现，绒绒最近身边都是我吗？”
“还真没发现。”
“大概是你眼神不太好。”段沂夹起辣子鸡，送到颜绒碗里，“快点吃，都要冷了。”
哇靠，好温柔。
颜绒眯着眼，盯着碗里的辣子鸡好一会儿，这才浅浅一笑，夹起辣子鸡吃起来。
“你知道我跟她见过几次？”林森越发觉得好笑，“我怎么没怎么见过你？”
“那只能说明，你没见过绒绒几次。”段沂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然你总不至于选择性失明到这种程度。”
林森：……
颜绒没忍住，偏了头，抽了张纸巾堵住嘴，笑欢了。
林森：“你没听过她百合小公主的称号？”
段沂：“你也看到了，明显是谣传。”
林森靠着椅背，一脸淡然：“哦，我听说你们学校举办了个假扮情侣的活动是吧。”
段沂点头：“对。”
“那你跟她，其实也就是假情侣啊。”林森翘起嘴角，“别太入戏啊兄弟。”
段沂端起茶壶，动作放缓，将自己的茶杯倾满了水，端起送到林森面前，示意他喝茶。
“假戏真做听说过吗？”
林森：……
真是一环扣一环，环环扣死啊。
颜绒越发觉得好笑，低头喝茶，一口一口，都是甜滋滋的。
“假戏真做？”他转过头来问，“这就好上了？”
她皱眉。
好上了，总给人一种很随便的感觉。
她不是很喜欢这句话。
“是真情实感。”颜绒将茶杯放下，“没文化就别说话。”
“哟，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不谈恋爱么？”林森回想当年，掐着嗓子模仿，“我颜绒，就是不想谈恋爱。”
段沂笑：“你果然老是说一些不靠谱的。”
颜绒很是苦恼的皱了皱眉：“没办法啊，你习惯就好了。”
“还好你遇到我。”
“幸好咯。”
林森：……
颜绒看了眼碗里的辣子鸡，嗯，有些呛口，不过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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