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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摄政王的庶门宠妻 > 第140章 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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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果然如秦良玉所料,一直到他们把早膳用完,来没人来提要去宫里头请安的事。

    冯太妃大约也很不待见他,只派人传话说身子不适,不用她去了。

    两头轻便,秦良玉便悠哉地在书房练起字来。

    等沈惟弈处理完政务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佳人侧脸皎皎,一边袖摆被挽起来,正垂首研磨,是难得的娴静模样。

    他的心蓦地便动了一下,难得在原地踌躇了片刻。

    秦良玉察觉到动静,知道是沈惟弈来了,手上动作不停,更没看他。

    沈惟弈只好开了口,道:“今日是你我大婚第一日,可有什么想做的?”

    秦良玉的手这才顿住,抬眸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什么都行?”

    沈惟弈点头,顺从极了。

    刚经历过一场秋雨,竹林山间也透着些清新味道,沁人心脾,两人弃了轿撵,一路步行上山。

    这对新婚一日的皇室夫妻这一日没入宫,反而来了香火缭绕的正清寺。

    寺里的主持看到沈惟弈,立马双手合十走过来,恭声开口:“王爷来了。”

    又看向一旁的秦良玉,道了句:“王妃。”

    “还没恭祝两位大婚之喜。”

    秦良玉笑了一下,视线看向侧堂,缓声道:“我们想去瞧瞧。”

    主持身子一僵,看了眼沈惟弈的脸色。

    带新妇来看前一任妻子的牌位,这他还是头一次见。

    沈惟弈自从踏上来正清寺的路,便隐约猜到秦良玉想做什么,此刻自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微点了下头。

    主持这才让人把帘子撩开。

    秦良玉抬步进去。

    三个月法事早已做满,殿中极寂静,只有上头的牌位有些显眼。

    吾妻阿绸。

    他连她的名字都没敢刻。

    秦良玉笑了一下,和沈惟弈并肩站着,开口道:“我见过你的人在此处做法事。”

    “多可笑,就在我重生到这副身躯的几日后。”

    沈惟弈的唇动了一下。

    秦良玉旁若无人,继续开口:“当日在这里的僧人告诉我,可怜斯人已逝,生者心伤。”

    “我却只觉得你心有算计,只为搏个名声而已,这个念头,到如今也不曾改。”

    “你的所谓痛苦或许并没作假,可焉知这不是你抚慰自己的手段。”

    她呵笑一声:“当真假仁假义。”

    说完这话,秦良玉的神情淡漠下来,上前一步掐灭了牌位跟前的烛火,扬手一把将牌位挥下来,发出咚得一声巨响,两人呈对峙的姿态,她说:“我之所以靠近你,又嫁给你,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沈惟弈静静看着她,眼眸眨也不眨,手负在身后,听了她方才那番话,整个人显得有些莫测,又带着苦意,良久,才闭了眸,声音带了两分涩意,道:“我知道。”

    “你恨我。”

    当日在南阳太守的后宅,他玩味嘲讽看她,也曾戏谑问过:“你恨我?”

    只是这样赤裸裸的恨意,面对秦良玉,他能当作笑话一听而过,面对宋绸,却有如刀割。

    秦良玉冷笑,道:“对,所以你不要妄想若无其事,我嫁你,只是为了让你不好过。”

    她存心不想让他们如今有限能在一起的时光也过得顺心。

    说完这话,秦良玉拂了拂自己身上穿着的红衣裳,一脚踏过面前对她挥落的牌位,走了出去。

    沈惟弈没追上去,他俯身将牌位捡起来,又极小心地用袖摆将上头的灰尘拂落,摆在原位,面色沉凉如水。

    如同平静湖泊下波涛汹涌的暗潮。

    这侧室里头发生的事没人知道,两人出去之后又是一副如常态度。

    晚间又在此处歇下,住处也没安排到一处,一南一北。

    只是刚睡下没多久,却看见外头灯火忽的大亮起来,有人喧哗吵闹,秦良玉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出了屋子,随意叫住一个匆忙跑过去的僧人,问他:“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僧人也是一脸的慌张,说是摄政王的住处不知为何失了火,而后便径直跑去膳房里头打水,秦良玉愣了一下,旋即向南边看过去,因着离得太远,只能看到一些隐约的光,在暗夜里显得忽明忽暗。

    不受控制一般,秦良玉的脚步跟着向那个方向挪动。

    身边不时有僧人提着水来来回回。

    她的步子却极轻极缓,与旁人有着明显却又诡异的不同。

    等到终于到了沈惟弈的住所,才发现这宅子里头的人全都聚在此处,神情惶惶,火已经被扑灭,院子烧了大半。

    抬目看过去,却没见到最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知是悲戚还是痛快的情绪。

    不是祸害遗千年吗?

    她今日才对他放过狠话,句句痛快,可说到底到如今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这人若就这样没了,岂不是白费心思。

    她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眼光不自觉往火光跳跃的地方望过去,身上只有来时匆忙披着的披风,渐渐感觉到些冷意。

    她又想,他就算死在此处,也是白骨一抨,犯不着在此处等着,于是脚步挪动,准备往北边走。

    她一路走,一路听人说。

    “王爷呢,可见着了?”

    “没有,里头火势太大了,我们都进不去。”

    “方才存善亲眼见着摄政王进去睡了,只怕……”

    这样也不错。

    秦良玉呼了口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堵得慌。

    又走了几步,才惊觉四周突然静下来,下一瞬,手腕便被人拉住,她转过头,男人一侧衣袖被烧焦,面上也染了些灰尘,一双眼黑黢黢的,把她拉过去,紧了紧秦良玉身上的披风,看了许久,才叹了一声,开了口:“对不住,祸害遗千年。”

    他才从鬼门关闯一遭,转过头又对她说对不住。

    秦良玉的唇角动了一下,看着他的模样,不该是向上扬,还是向下弯。

    良久,才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又仔细打量起来他的模样。

    确实是祸害遗千年,里头那样大的火,却只烧了他一处衣袖。

    可脸上不知为何有些僵硬,秦良玉做不住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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