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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丘熙与荣尧越发古怪的眼神,再重复一遍先前被丘熙无视的自荐之言。
“在下陵州常氏子,名光,字来棠,受姐夫之托来此拜见守城的将军们。”
“眼下兵乱,城内亦不安定,不知赈粮之事该如何施行。”
丘熙没有接话,他反向荣尧走近几步,抬手推推荣尧右肩。
他对此人有疑故而不定,他自知自己素来不设城府,应付不来这些弯弯绕绕。
心知自己的好友浑身都是心眼,只得示意荣尧去与这人周旋。
荣尧按捺心中猜忌,隐去沉郁,语气平平的朝唐昂驹询问。
“虽说你为赈粮之事而来,可你为何在戌时来此?”
荣尧说到最后,言语中带着股杀气。
唐昂驹面对荣尧话里已然架到他脖子上的刀面色不改。
“郎将,眼前赈粮之于安顺如同军机之于战场,军机岂可耽误。”
“其次在下阿姐已身怀六甲,家内心忧**伤及幼嗣,催促姐夫姐姐二人归家,归心似箭。”
言到深处,唐昂驹眼中灼灼的看向眼前诸位,言语掷地有声。
“可姐夫报国之心发自肺腑,愿临行前将粮仓余粮广赠安顺百姓,惊恐为时晚矣。”
“昨日我方至安顺,稍作歇息,姐夫便催我尽快来禀报军中。”
“只为与将军们商议,如何赈粮才好,如此一片丹心,也要遭受两位郎将的猜忌吗?”
荣尧与丘熙也被唐昂驹话中质问问得默然无语。
荣尧回首看向丘熙,丘熙拍拍他的肩,自己走上前,。
从昨夜到现在,他第一次正视唐昂驹,他看着眼前少年眼中的赤诚。
“确实,得你姐夫的赈粮之举,有益于安顺此战,可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如此一来,着实不该让你姐夫寒心。”
说完,他招手让在旁边的贺岘州上前来,他左掌按在贺岘州的肩上,神情严肃地交代贺岘州。
“既然是你将他带来此地,便由你率五人随他去赈粮,务必保证这位小郎君的安全。”
贺岘州被敬仰的丘熙如此委以重任,双眼含光地连连点头,“是!贺岘州定不负丘郎将所托!”
荣尧站在丘熙身后,面露不赞同神色的抬手敲敲他的甲胄。
等丘熙转过身来,荣尧避开唐昂驹的目光,低声提醒丘熙一句。
“你让贺岘州随他去赈粮,可军中粮草也不足,何不留下一半供以军用?”
听了荣尧的话,丘熙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连忙朝他点点头。
平日军粮之事皆有兵曹报于荣尧,因此他刚刚便忽略了军中粮草也不足之事。
现在想来也觉得很是有理,可方才他已经将话说出口,现在如何再同人开口。
他看向与贺岘州正低声说话的唐昂驹,踌躇片刻还是张开口。
“小郎君,我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唐昂驹听丘熙唤他便停下与贺岘州说话,走到丘熙的面前。
“不知郎将还有何吩咐?”
丘熙双手交握的搓来搓去,原本凶狠的脸上鲜有的出现几分局促。
“不知小郎君手中的粮草,可否留下半数送来军中。”
“军中之粮怕只能再支撑两日,若军粮不足,怕是援军未至,安顺已陷落于敌军之手。”
唐昂驹不曾想一统武郎将竟会因抽调粮食归入军中一事这般以请求口吻与他商议。
唐昂驹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此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
虽然他心中正百般猜测,表面还是展露一副受之惶恐的神色。
“不敢如此得郎将之请,军中粮草姐夫早已留下大半。”
“因军内无熟识之人作保,不敢运送军中,恐大张旗鼓得了扰乱军心之罪。”
丘熙听到唐昂驹留有大半军粮,侧首同荣尧对视,二人皆是喜不自胜。
丘熙更是抬手连拍唐昂驹的肩膀数下,豪爽大笑。
“若真有粮食送来,此战大胜后,必然重谢小郎君与你姐夫。”
唐昂驹只觉左肩被丘熙拍得生阵阵生疼,可也不好打断他。
只好强颜欢笑地看着大笑的丘熙,反倒是荣尧先发现,连忙拦住丘熙,唐昂驹才算舒口气。
丘熙这时才反应过来,赶忙停止拍击唐昂驹的左肩,不好意思地抬手挠挠眉峰。
“哈哈哈哈,怨我怨我,高兴起来,这手上没了准头。”
“我忘记小郎君不是我军中皮实的小子,丘某给小郎君陪个不是。”
唐昂驹摇头,淡淡笑了一下,“不,是在**子骨太弱,怨不得将军。”
“不知两位郎将可还有其余之事要嘱咐在下。”
丘熙放下手,悄悄用眼瞟向荣尧,以眼神询问荣尧是否有何事未完。
荣尧轻轻摆摆手,他才徐徐转正身子,也朝着唐昂驹摆摆手。
“没其他的事,你就同贺岘州一道下去吧。”
唐昂驹领丘熙的命颔首行礼,退回贺岘州身侧,随他一道沿着昨夜来时的路往城下去。
二人走来一路,两侧皆或坐或趴着闭目休憩的兵卒,墙面与地破损焦黑,皆是血色斑驳。
领路的贺岘州埋首向前一瘸一拐地迈动,丝毫没有在两位郎将跟前的欣喜模样。
这一转身,刹那间,这贺岘州又变作唐昂驹初见死气沉沉的瘸腿小兵。
唐昂驹静静跟在贺岘州身后,时常对上兵士们探究的眼神,他淡笑颔首回应。
倒是那些兵士看到唐昂驹朝他们回礼,先不好意思移开眼睛。
唐昂驹看他们侧开身子,不少人都露出包扎的伤处。
他半弯笑眼的眉睫颤颤,最终收回目光,不忍再打量他们。
贺岘州走在前,唐昂驹不动声色地缓步挪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压低声音像是自语。
“此事已变,让阿大速将粮食运往粮仓,无须再另寻法子,让玉九十三速速将那孕妇安置在家中。”
贺岘州侧头发觉身旁没有唐昂驹的身影,停步回头。
“怎么每次你同我走路之时都要慢那么几步?还是嫌我身上的味道过重?”
唐昂驹看他这般问自己,唯一可见的双眼内确实满是疑惑,为此从心诚恳的回答他。
“李军爷,你既然也察觉此事,不如稍后至在下府上沐浴一二可好?”
贺岘州见他当真实话实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也不在管他落在身后多远,继续埋头往前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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