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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身着玄色绣金的披风兜帽,腰间挂着价值不菲的无瑕玉璧,显然他的身份也极为尊贵。
廉王与他对坐,也只能微微垂首,以谦恭的态度面对此人。
他们桌上摊开的正是安顺城边防舆图,上面的安顺城已经重重用朱砂笔画了一个叉。
那中年男子手点在那画叉的安顺城上,语调有些沉郁。
“我为你劝说,允了司幽锡兰两国西境之地,让他们联合出兵。”
“为助他们拿下安顺,我更是暗中调遣了应陵二州的长史拖延送至安顺的粮草。”
“如今这司幽锡兰两军,在唐凌恒援军的攻势之下,短短半日便溃不成军。”
说到此处,中年男子的语气难免加重几分,对于司幽锡兰被唐凌恒击退的事实极为不满。
“等到唐凌恒班师回朝,怕是会顺着应陵两州长史查到胜安,牵扯到我的身上。”
“我不得不将这两枚有用的棋子先行拔除,生生折了我在应陵两州的臂膀。”
中年男子将手收回袖内,抬首望向脸色难看的廉王,“此事,不知七郎如何与我解释?”
廉王视线落在那被朱砂画着叉的安顺城,听着中年男子的问话,他眉睫一颤。
“阿兄,司幽锡兰处传来消息,原本他们的奇袭军可以在唐凌恒抵达安顺前就破开安顺西城。”
“但是,他们的奇袭军被人偷袭,尽数折在了天峡之上。”
廉王才说到奇袭军尽数折在天峡,那中年男子瞥了眼廉王额角的冷汗,冷冷吐出两字。
“废物。”
他的语气冷淡,音调也平平,可却有股威压迎面朝廉王而来。
廉王闻言表情顿时有些发僵,也在内心暗骂那司幽锡兰果真无用,连小小安顺都攻打不下。
可再怎么责骂司幽锡兰两国,司幽传来的关键讯息还未道出,也不能置于一旁。
廉王擦净自己额角的冷汗,看着对面难辨情绪的中年男子,硬着头皮说出那司幽传来的消息。
“此次司幽王族特意让溟宗随行出手,在天峡失利后,鬼翁逃回司幽,在死前留下线索。”
“那日在天峡阻拦奇袭军的人,正是逆流的少主。”
中年男子听到逆流少主,终于又被提起了几分兴趣,他摩挲着自己手中的一枚玉牌。
“哦?逆流的少主,那就是逆流昊乾君的弟子。”
“听说他在数年前跟好友先莲居士共同收了一名关门弟子。”
“但是这弟子的身份极为神秘,也鲜少出现在江湖之中,暂时无人查出他的身份。”
“难不成鬼翁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
廉王看自己给出的线索引起中年男子的兴趣,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下,他眯起眼睛,看那天峡。
“那鬼翁只道出是逆流少主后,因穿心蚀骨丸七日时辰已至,立时暴毙。”
鬼翁暴毙之事,直接让中年男子刚起的兴趣瞬间消散,他眸色一沉,语气愈发清厉。
“所以这逆流少主还是不知是何身份?”
“一千奇袭军阻止不了区区的江湖小辈,司幽锡兰的军队是纸糊的老虎吗?如此不堪一击!”
那廉王此刻却笑得满面春风,与那中年男子正好形成强烈的反差。
“你还有心思笑?若非你劝说我,我岂会在这时动手。”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他身后的青衣人猛地将剑抽出,瞬间便站在廉王身后,剑贴着他的脖颈。
廉王抬手按住那剑锋,笑意收敛许多,眼神不解看向中年男子,“阿兄,这是何意?”
中年男子垂眼端起桌上的热茶,放到嘴边吹吹,轻抿一口。
“我只是希望七郎与我谈话时,不要过多嬉笑,如今我折损了埋线数年的两子,心情很是不好。”
廉王没想到这中年男子竟然如此随心,他方才发笑,实是有所思绪,没想到惹恼了中年男子。
廉王轻轻将那剑锋挪开,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阿兄,七郎受教,还请阿兄的下属将剑收回。”
中年男子合上茶盖,朝那青衣人一颔首,那青衣人迅速收剑回鞘,又站回中年男子身后。
“我方才只是对一事不解,为何这逆流要帮助元朔守住边城。”
“而且偏偏是在奇袭军要赶在唐凌恒抵达安顺城墙攻破安顺的时机,阻拦奇袭军。”
廉王此刻也不再与这中年男子过多迂回,开门见山的点出他疑惑之处,以及他的推断。
“鬼翁虽没有说明这逆流少主究竟是谁。”
“但是他提及这阻拦奇袭军的逆流之人各个手持连弩,其威力并非民间所制。”
“而之后赶到的逆流少主更是身穿金丝软铠,挡住他的飞爪。”
“据我所知,逆流身为江湖门派,哪怕昊乾君广传为大晋后裔。”
“可其本身并不能接触非民制的军需连弩的机构图。”
廉王提及军需连弩,冷冷笑了起来,“并且那少主所穿金丝软铠怕也不是寻常人可得。”
“阿兄,我以为,这逆流少主恐怕与唐府牵连不浅啊。”
那中年男子盯着廉王的神情以及眼睛审视许久,手中端着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不可能,逆流昊乾君绝不可能收下唐府的小子做关门弟子。”
“而且,唐府除了那个惊才艳艳的大郎,只剩那个病秧子的小鬼头。”
“难不成你认为昊乾君看得上一个横行霸道,一事无成只有花花本事的草包吗?”
廉王见中年男子毫不留情的评判着唐昂驹,满是对唐昂驹的不屑,他想到一种可能,双眼精光闪过。
“如果,咱们知道的那个小鬼头,他只是装的呢?”
“也许他平时展露在外面的样子都是刻意表露给你我的。”
“就是为了让我们将目光放在唐府之上时,刻意的忽略他呢?”
中年男子听到廉王这一假设,高高挑起双眉,显然他在此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就算他平日里放浪形骸皆是假装,他生来便带着的寒疾,总不能是唐府数年前的筹谋。”
“我埋在唐府的眼线,曾经亲眼见过这小鬼头发病的情形。”
“他那寒疾发作之时,冷血寒骨,痛不欲生,要服用吊命的药丸才能恢复正常。”
“听说那药丸只能缓解,也不能彻底根治他的寒疾,服用过多更会消减寿命。”
“这么一副靠药吊着的身子,怎么有可能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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