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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唐扬启与唐高翔回到府上时,胜京府的廷尉便亲自带着一枚麒麟玉佩上了门。
胜安唐府上下的灯火通明,朱漆门前,平林道上围着的是胜京府的府兵。
门内廷尉与唐扬启、唐高翔两人对仗厅中,唐伯则拦着想要冲上前对廷尉动手的唐昂驹。
时年七十的唐扬启久经沙场,后又常年在朝内与文臣周旋,早是不动如山的镇定模样。
他抚着自己霜白如雪的长须,看着眼前额角有汗却毫不畏缩的胜京府廷尉。
“李廷尉不持帝令,只因一枚麒麟玉佩便上府拿人,是否过于草率。”
唐高翔从边境被武帝调回胜安,性情有所收敛,但是还留存几分坐镇北境的几分血性。
如今胜安城因为这朝宴刺杀一案闹得满城风雨,唐凌恒刚传回大胜的喜讯,这廷尉就上府要拿唐昂驹。
唐高翔岂能察觉不出这其中的猫腻,他清楚自家小子虽然飞扬跋扈也不敢真去挑战天威。
因此他对着这拿着一枚麒麟玉佩就上门要抓唐昂驹下狱的廷尉,并不留情面。
他时常在朝堂上便能与那魏宣当着武帝的面吵作一团,更不用说这没武帝诏令就要来拿他幼子下狱的廷尉。
“李廷尉还是带着府兵滚京宫,等请了圣人诏令之后,再来谈拿我家小子入狱一事!”
唐高翔说完就要上前扯上那廷尉的手,将这胜京府廷尉给赶出去,却被唐扬启制止。
那头被唐伯与唐安两人一道拦着的唐昂驹愤怒地朝廷尉提高了嗓门,高声叫着。
“那枚麒麟佩如何肯定就是我的?难不成你这胜京府的廷尉都是仅凭着猜测就上一品官员的府邸抓其家眷吗?”
那胜京府的廷尉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麒麟玉佩就像是烫手山芋。
他着实不愿就拿着这玉佩来这柱国公府上拿人,但是圣人当日所言犹然在耳,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如今李严审理此宴已有半月,两个刺客早已酷刑用尽,都不曾收获有用的消息。
他也只能凭着一些零碎的线索,将与此事有所关联的官员百姓收监于胜京府内。
昨日那两刺客中有一人总算捱不住酷刑,将藏匿在腰腹皮下的麒麟玉佩供出。
李严刨出那枚麒麟玉佩后,一认清这麒麟玉佩的主人是谁,李严早已经过一番艰难心理准备。
此刻刺客交代出唐昂驹的时机过于巧合,李严能爬到胜京府廷尉的位置,他也不是蠢人。
李严也明白此事有可能是幕后之人的脱身之计,嫁祸于如今风头正盛的唐府。
但是此乃李严半月来初次有此线索,他想哪怕错抓唐昂驹,或许也能引出背后之人。
若是唐昂驹确实为此事的幕后主使,那他也算不负武帝所托。
李严心怀这种想法,为防消息走漏,他拿着洗净的麒麟玉佩就领着府兵上了唐府的门。
如今被柱国公与大司马质问,廷尉手握紧那枚麒麟,手中多了些许冷汗,今日他带府兵不由分说围了一品官员府邸之事,足以让柱国公与大司马在武帝面前参他一本。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李严也不敢错放,更不能掉以轻心,只能行此激进之法。
“胜安城无人不知,麒麟佩之主,乃唐府小世孙是也。”
“此麒麟玉佩乃先帝所赐,放眼整个元朔,唯有唐府小郎君所有。”
“因此李某一得麒麟玉佩,为防止消息走漏,直接赶至唐府,面见唐公与大司马。”
“只希望小郎君能解释这麒麟玉佩是否为其所有的那枚,若不是,只能劳烦小郎君与在下走一趟胜京府了。”
李严将自己那枚麒麟玉佩直接双手递给唐扬启,他自认唐公虽心有气愤却也明事理。
唐扬启看李严如此肯定手中所拿便是唐昂驹身上那枚,便从他手中接过那枚麒麟玉佩,
他看完这枚麒麟玉佩,心头立刻慌乱,全凭多年征战磨炼的心态稳住自己。
唐扬启扭头瞧向被唐伯与唐安挡在身后的唐昂驹,他朝唐昂驹伸出另一只手。
“麒奴儿,把你的白玉麒麟佩拿出来,与这个对一对。”
唐高翔也回望着唐昂驹,“快,麒奴儿,听你翁翁的话,将你的那枚拿出来,让李廷尉自己对对。”
唐昂驹此刻内心也有所慌乱,他记得长光君离开之时将所有信物都带走,此时他身上自然是拿不出麒麟佩。
可是他也不能就让唐府这两位当家人怀疑长光君,他急急一想,朝唐扬启与唐高翔摇摇头。
“我的白玉麒麟佩丢了,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绝不是我那枚白玉麒麟佩。”
听到唐昂驹如此说,李严紧张的心才算松下,而唐扬启与唐高翔的脸色明显就不好看。
唐扬启收回手,将手中那枚白玉麒麟佩交还给李严,嗓音有些暗哑。
“我家小孙的白玉麒麟佩既然丢失,李廷尉也无法验证此玉佩便是本公小孙所有那枚。”
“也许是有人趁我小孙白玉麒麟佩丢失,嫁祸于我唐府。”
“还望李廷尉多思,莫要冤枉他人,若李廷尉执意要凭此玉佩拿下本公小孙...”
唐扬启语气一转,“就请李廷尉入京宫,请圣人旨,我与二郎决不阻拦。”
李廷尉拿住这手中的麒麟玉佩,本以为此事十拿九稳,没想唐老柱国公还是护着这小郎君。
他只能眼神在唐高翔与唐昂驹身上来回扫过,“在下若入京宫,还想得唐公一声保证。”
唐扬启明白这李严在担忧什么,他抚须严肃道:“我唐府之人决不会认无妄之罪,也不会负罪潜逃。”
李严这才将蹙紧的眉头舒展,朝唐扬启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多谢唐公体谅。”
话音刚落,他便转身离开唐府,离开时不忘再看了眼唐昂驹,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也是落下。
在李严离开唐府那刻,唐高翔拎着唐昂驹在家中祠堂前,让唐昂驹对着满屋的忠烈牌位跪拜。
而素来最疼爱唐昂驹的两位女眷得知前因后果后,也不敢再拦着唐高翔。
周如云早见过许多阴谋诡计,她自认自家乖孙不敢犯如此忤逆大罪,将自己关在佛堂为幼孙祈福。
孟娘子见自己的小儿子在祠堂中对着满屋牌位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只能捏着一方丝帕心焦的默默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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