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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顺州得知胜安之事的唐昂驹已带上斗笠,如今越近胜安,他也不得不遮掩自己的相貌。
唐昂驹也不能保证这中州的外城内无人能够认出他这唐府小世孙,将至胜安,不可掉以轻心。
两人进了盛城内,并肩行在来往的人群中,此处议论胜安刺杀案的百姓反倒少了许多。
唐昂驹只能偶尔听得百姓提起唐府小世孙,语气总是带着大快人心的欣喜。
湮君牵着马走在人中,他见天色昏暗,便领着唐昂驹在盛城内寻了处客栈住下。
两人用过膳,唐昂驹便依音姬的交代去泡药浴,而湮君独自出了次门。
等唐昂驹泡好药浴,服用过音姬的药丸,坐在桌案旁思考回京诸事时,湮君才从外回来。
湮君从外回来时,手中拿着好几封信笺还有刻着听潮楼的竹筒。
他进屋之后便将门合上,走到唐昂驹面前的桌前,将那些东西尽数放下。
“方才我去了趟此地的逆流分舵,处理了些俗务。”
“这是这几日胜安传回与听潮逆流传来的所有信报。”
唐昂驹颔首,抬手请湮君为他读下这些信报,湮君这才将信报全部拆封。
“应、陵二州曾有流民之乱,致军需补给缓至,延误军机,两州刺史已将运粮官遣人押解上京。”
“应、陵两州长史一同失踪,其家眷无一伤亡,两州统武府已遣兵保护。”
“胜安城因唐小世孙为胜安刺杀一案入狱,一外乡何氏与胜安人氏孙二状告唐小世孙蒙蔽圣听,跋扈霸权。”
“胜京府公告,三日后开堂审理此案。”
听到此处,原本面无表情的唐昂驹勾唇一笑,“原来这被藏起来的,是一把适时而出的刀啊。”
湮君停住要捏碎听潮楼竹筒所分蜜蜡的动作,抬眸看向因为这条消息发笑的唐昂驹。
“怎么,这两人与你确有牵连,需要我出手吗?”
唐昂驹笑着摆摆手,拒绝湮君的好意,他并没有将这两人放在心上,想必那廷尉也不会因此便定了他的罪。
“不必,这种小人物何须劳烦四哥。”
“他们选在此刻转告我跋扈之罪,时机着实选的不错。”
“正赶上因为我被捕入狱,我的翁翁与阿耶此刻会为救我出天牢一事奔走操劳,顾不上这两人。”
“其次,本来状告者与我身份悬殊,寻常时日怕都敲不得那胜京府的伸冤鼓。”
“如今我朝宴刺杀一事,由圣人下诏捉拿入狱,虽然还没定罪,也是疑犯。”
“他们身为良民,状告我这个疑犯,胜京府的廷尉自然会开堂审理此案。”
唐昂驹将手放在桌案之上,他按住那些被湮君拆开读过又丢在桌面上的信纸。
“那白玉麒麟佩在我手中,暗四无法表明身份入狱,唐府小世孙已经是疑犯。”
“是敢当朝刺杀圣人,引起三国犯境的元朔罪人,此刻有人状告我蒙蔽圣听,跋扈霸权,岂不就想以此罪引申刺杀之罪。”
“看来幕后主使,并不想让我有喘息之机,连环而出,直接置我于死地。”
湮君听唐昂驹这番分析,他也不曾关注朝堂之事,不知道唐昂驹如何从这寥寥一封信报看出如此之多。
湮君茫然不解地注视着被唐昂驹按在掌下的那几张信报,最终还是没看透。
他动手捏碎握在手里的那竹筒蜜蜡,从听潮楼的竹筒内倒出一半指长的信卷,还有一雕刻麒麟纹的银尾戒。
湮君动作随意,那尾戒顺着他微张的指缝掉落在地,银戒与地上木板相撞,发出清脆之声。
唐昂驹耳廓一动,被这声音所吸引的侧过头询问湮君,“四哥,此次信报还有携夹他物么?”
湮君嗯了一声,弯身捡起那枚麒麟纹的尾戒,将那拿在手中把玩,也认不出是何信物。
湮君看唐昂驹好似也对这枚尾戒很感兴趣,将那枚尾戒递给他。
“是一枚尾戒,上刻着麒麟纹,我认不出是什么信物,却觉得与麒奴你有几分关联。”
等唐昂驹接过那枚尾戒,湮君将随行而来的那封信报一同打开。
“暗四关押天牢,当夜面见长乐公主,其请长乐公主洞察宫中动向,每日以青鸟传之。”
“公主允,以亥时每日将信添入青鸟食笼传出。”
“武帝因此事而忧,已辍朝两日,长乐公主言武帝心虑唐府两位与魏公同携,望君劝解。”
唐昂驹手中握住那枚尾戒,手腹摸过那纹路便知道这是尾戒是哪枚戒指,心头一沉。
再听湮君将那信报读着,听闻暗四将周妙锦牵扯入此事,按在桌上的手重重一拍。
“混账东西!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擅自行动!”
湮君看到信报最后一句,“长乐公主请长光君归胜安之日,入京宫一叙。”
湮君心中称奇,这长乐公主与唐昂驹关系匪浅,正要告知唐昂驹,就被唐昂驹突然起来的暴怒而一愣。
从唐昂驹回逆流到胜安这一路,湮君还没见过他发如此大的火,连受人针对也是冷静分析对方的目的。
湮君当日也收到过唐昂驹与魏秦公主结盟之事,得知唐昂驹以把柄威胁,也曾夸赞过他。
如今见唐昂驹因为暗四利用长乐公主一事而大发雷霆,不免对这长乐公主有几分兴趣。
“这长乐公主与麒奴,好似关系匪浅。”
唐昂驹侧耳听罢,也清楚自己这般情绪过于外露,身子一动,收回拍在桌上的手,收敛起神色,坐正身子。
“没有,只是见下属不经我的允准,便擅自行事,令我恼怒其不忠之心。”
湮君状似了然的哦了一声,双指夹着那张信报,将那信报拿在唐昂驹的面前晃了晃。
“这信报可还有最后一句,事关长乐公主,你可要听听。”
“不过,四哥见你这般,好似对这什么公主并不挂怀,不如就不必听了吧。”
“就与这些信报,尽数烧了,以免走漏吧。”
唐昂驹感觉得到那信纸被湮君动作时扫到他脸上的清风,就如同湮君话中藏着的钩子,用饵钓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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