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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煽动着要逃的奴籍下人直接被廉王府上的侍卫取了性命,绑在逃出去府的各处地方,警示奴籍的下人。
不止是那些下人,还有廉王的美妾们也都慌了神,她们不同那些有娘家撑腰的廉王妃与两名侧妃,自是害怕受到廉王牵连的。
可看到侍卫如此彪悍的手段,那些娇弱的美妾也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廊外窃窃私语。
廉王妃听着这群美妾的声音,就仿佛听见叽叽喳喳的鸟雀,皱着娥眉让贴身女婢去将这些美妾关回各自的屋内,不准出外随意走动。
那些惊慌的雀儿便被那女婢轰进各自的屋中,被侍卫分别看管着,以免她们在跑出来坏事。
廉王的正妃是顺州崔氏嫡女,朝中还有两位颇受武帝看重为将的兄长。
她听着前厅处传来的府兵抽刀的声音,侧首小声询问女婢道:“溯光可在府内?”
她的贴身女婢点点头,“自从郎君要让大郎入秋闱考场,大郎便一直在府上的书房中随先生习字。”
廉王妃听周溯光在府上,连忙就拉住贴身女婢的手,难得有了几分焦急的神色。
“快领两个人去书房拦着溯光,万不能让他闯到前厅去。”
女婢听完廉王妃的话,马上明白她的意思,立刻唤两名侍卫随她一同往周溯光的院子赶。
廉王妃将那女婢离开,依然端着她那身为王妃的气势,坐在这院中,等待前厅的消息。
两名侧妃此时才得了消息,匆匆也赶来王妃所在的院中,与坐着的王妃行了礼。
三人碰面,难得没有明嘲暗讽一番开场,只是彼此默默围坐在此,一同等待。
得到王妃命令的贴身女婢领着这两名侍卫赶到书房时已经晚了,此时书房内空无一人。
大开的书房门还有满地铺散的宣纸证明这书房内的主人方才就已经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那贴身女婢悔恨的一捏手,让这两名侍卫跟着她重新回到王妃等候的院中。
不等她禀明什么,前厅传来的周溯光的吼叫声已经告知这院中所有人,周溯光的去向。
“你区区廷尉竟然敢带兵围困一品亲王的王府,你是不要命了吗!还不快点让你的这些府兵给我滚回胜京府去!”
周溯光本在书房中看小厮替他偷偷捎回的奇异怪谈,以打消廉王硬将他关在书房内的苦闷。
他才看不到半本的时间,没成想廉王王府竟然已经被人带兵围起,他雷霆震怒。
他那小厮则是吓得滚回下人房去收拾行装,结果被侍卫一刀结果了性命,尸首捆在后门的朱漆柱前。
周溯光自然不会在乎一名奴籍下人的性命,甚至他觉得那些因为王府被围就迫不及待逃跑的奴仆就该落得这种下场。
因此周溯光在后院看着那些侍卫处理完想要逃跑的奴籍下人后,便雷厉风行的赶到前厅。
刚到前厅就将李严站在坐在主座的廉王面前同他说着什么,他身后带来的府兵则同王府的侍卫刀兵相向。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同他父王说话,于是周溯光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便指着李严一阵呵斥。
因为他情绪激动,飞沫随着他的厉声喷溅到李严的绛紫官袍之上,李严眉头皱起,默不作声后退。
廉王等那周溯光骂完,这才装模作样开口道:“退下!在廷尉面前,像个什么样子?”
得到廉王训斥的周溯光这才闭上嘴,狠狠瞥了李严一眼,才退回廉王的身旁,他低声去询廉王。
“阿爹,不会真的有事吧。”
廉王瞧着李严手中握着的那封谕令,又看李严这势在必行的模样,尤其是无尘在此时都还未归来,心中也无底,但也不愿将此事告知他还没成才自立的爱子。
于是廉王拍拍爱子的背,轻声道:“无妨,我与圣人是手足兄弟,又是一品亲王,不会有事的。”
周溯光听完廉王的话,他这才将眉头都舒展开来,笑着与廉王点了点头,瞧向那李严的目光中又是颇为不屑。
李严对这位与那位唐府小世孙齐名的京中纨绔,周小世子也是有几分耐心,见他这般只当他还未及冠,多为忍让。
李严将手中的谕旨交予座上的廉王,廉王接过旨确认此事确实是武帝命李严来办的。
廉王将谕旨放在桌上,站起身看着李严,颇为从容威仪,“既然是圣人谕旨,我便随你去胜京府天牢,走一走三司会审,以证清白。”
李严早已料定廉王会随他回胜京府天牢,只是担忧放跑府中的线索,这才让人将廉王府围起。
周溯光却没想到廉王看过谕旨后就这么同意去那牢中,焦心的上前拉住廉王,急切道:“阿爹!”
廉王还是像刚才那般拍拍周溯光的背,将周溯光的手拉下,“没事,那唐府二郎不也进过胜京府的天牢,好好的出来,只要阿爹与这朝宴之事并无牵扯,三司会审也定不了你阿爹的罪。”
周溯光不是真的不谙世事,他皱着眉看着李严还有廉王,他清楚已经到了三司会审的地步,岂又是那么简单的。
廉王看周溯光沉默不语,拍拍他的肩,便如同当日唐昂驹进胜京府的天牢一般,独自走在前头,领着李严与那些府兵,一同走出廉王府。
廉王府外倒没有当初唐府那般围了许多百姓,廉王坐进李严准备的轿子中,与府前脸色阴郁的周溯光摆摆手,“大郎,这几日功课别落下,等阿爹回来还是要考校你的。”
周溯光点点头,此时他也不知道该同廉王说些什么,只能瞧着李严与他颔首告别,领着围府的府兵们离开。
周溯光见那府兵离开,便匆匆跑去后院寻他的母亲,廉王妃。
廉王妃此时也走到厅前来,她眼睛一扫,便知廉王已经被李严带走了,美貌的脸上也有几分愁绪。
两位侧妃更甚,两人难得牵着手,彼此互相宽慰着,颇有几分姊妹情深的意味。
周溯光急急走到廉王妃面前,屈膝而蹲,才能与他阿娘齐平,“阿娘,这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找舅舅们问问啊。”
廉王妃听他这么说,连忙唤来管家,让管家去她那两位将军哥哥的府上打听下情况。
管家领命去了,周溯光这才算是稍稍放心,他瞧着同样忧愁的廉王妃,脑中却不停浮现一个人的名字。
唐昂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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