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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听罢唐凌恒的述职后,夸奖他们二人几句,并未提及奖赏之事,只让他们前去二皇子的接风宴。
肖鹰扬依然先看唐凌恒,见唐凌恒对此并无异议,便就跟着唐凌恒告别武帝,双双出了明宫。
二皇子见他们被老内侍送出来,颔首应下老内侍的行礼,笑着迎上来。
“恭喜表兄大胜,阿耶定给表兄升了官阶,不知日后表兄领兵何处?”
肖鹰扬闻言便察觉到方才明宫内的不对劲,正要询问唐凌恒却被唐凌恒悄悄拦下。
唐凌恒拦住肖鹰扬后,面对眼前这位实则想要试探武帝心思的表弟,平淡道:“圣人之命,臣则受之,奖之贬之,何须挂于嘴边。”
二皇子嘴上的笑容淡了许多,唐凌恒接着道:“军机政要,二大王不宜知晓。”
肖鹰扬看那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心里只觉得可笑、
二皇子也知唐凌恒并不会因为皇子身份对他另待,之后便疏离地维持礼数,带他们去举行接风宴的麟德殿。
肖鹰扬与唐凌恒走在他身后,唐凌恒清楚肖鹰扬是第一次以将军身份参与此宴,暗中同肖鹰扬交代了几句。
“没有千斤酒量,宫宴之上,莫要饮酒过多,以免失态。”
“若见同僚酒后失仪,不要犹豫,动手敲昏便是。”
肖鹰扬闻言颔首,他清楚这接风宴虽是接风洗尘,但是元朔百官都在,二皇子也在。
那些在军中洒脱惯了的军汉饮酒过度,嘴上没把门,胡乱叫嚷一番,功便不抵过,说不定还拖累他人。
二皇子冷淡的脸色一直维持到麟德殿,在即将见到百官之时,才又变了张笑脸。
肖鹰扬心中啧啧称奇,面上依旧是冷漠的样子,跟着唐凌恒走到他二人的座位。
之后等魏宣迟迟回来,二皇子一声开宴,歌舞响起,觥筹交错,从战场厮杀多日的将士们豪迈的吃肉喝酒。
文臣多是摇头,暗道一句粗野莽夫,而武官直接便凑近那堆从北境归来的将士堆里,喝得满脸涨红。
肖鹰扬则牢记唐凌恒所言,并且他本就要再去赴唐昂驹的约,每有人来敬只是浅饮一口。
因为他是辅国大将军肖城壁的儿子,又有唐凌恒的照料,武官都不曾为难与他。
偶有两句说他这饮酒还不如北境的娘子们,他也毫不动摇,依旧我行我素,有人来敬,只克制浅饮。
唐凌恒自幼便在北境,混在北境那群日日饮酒驱寒的血麒军将士中,喝尽北境最烈的酒,早已练就千杯不醉的酒量。
他来者不拒,遇上文官便用酒樽,面对武将便用玉碗,遇到亲近的叔伯,更是以坛饮之。
魏宣此时已经走到主位的二皇子身旁,二皇子也将今日前往明宫发生之事尽数告知于他。
魏宣听完二皇子所言,狭长的眸子泄出冷意,但又很快被他所掩饰,开口安抚因为此时而不悦的二皇子。
“唐府上下都是这种脾气,不过他这般说,说明圣人还没下决定。”
二皇子在信赖的紫微令魏公面前藏不住心思和话,他连忙道:“那就是说,阿耶他...!!!”
魏宣察觉到因为二皇子过于激动的表现而将目光转向他们的唐凌恒,连忙制止二皇子继续说下去。
“二大王,臣先下去敬两位将军一杯,有什么事,留待之后,宴散之后再谈吧。”
二皇子侧首对上唐凌恒那双能够堪破一切的锐利眸子,连忙别开,挥手道:“魏公且去!魏公且去!”
魏宣看他如此,凝望唐凌恒一眼,端着玉樽走了过去,举杯道:“贺唐小将军得胜。”
唐凌恒起身拿起玉樽,同魏宣的玉樽轻碰,笑道:“谢魏公。”
两人微微一笑,共同饮酒,唐凌恒都饮尽,而魏宣就同肖鹰扬般浅尝一口。
唐凌恒的眼神动了动,魏宣端着玉樽去寻肖鹰扬,唐凌恒本想跟过去,却被几位武将叔伯又拉着饮酒。
魏宣朝肖鹰扬走来,肖鹰扬此时却正看着高台上的歌舞,脑中在想此宴提前脱身的可能。
魏宣远远看肖鹰扬瞧得认真本想等他再看几眼后提醒,谁知他才走到桌案之前,肖鹰扬便回神望来。
一见是他,肖鹰扬连忙端起玉樽,与他拱手道:“见过魏公”
魏宣轻声笑道:“魏某可是打扰肖小将军观看歌舞了?”
肖鹰扬听魏宣这声问摇摇头,他本就无心此等玩乐助兴之物,就算有心,这舞也勾不起他的兴趣。
虽说这接风宴的歌舞也算美轮美奂,可舞娘的姿色与舞姿明显不如朝宴最后那一舞,连谢燕楼的艳芳榜上的娘子们都比不过。
因此肖鹰扬若真的想看歌舞,就跟着唐小世子去谢燕楼,让唐昂驹将谢燕楼艳芳榜的娘子都叫来跳一曲。
毕竟唐昂驹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于这位世孙而言,不过是多费些钱财罢了。
肖鹰扬想到唐昂驹那小子,难免就想到那群好友还在谢燕等他回去议事,又开始想提前脱身之事。
魏宣看肖鹰扬摇头只当他是羞言此事,举杯道:“魏某来敬小将军一杯,贺小将军首战大胜。”
肖鹰扬低半分与魏宣碰杯,见魏宣竟然饮尽玉樽,便只能跟着饮尽。
魏宣敬酒后仍未离开,肖鹰扬颇为疑惑,瞧着这位紫徽令道:“魏公,可还有事?”
魏宣看肖鹰扬双目清明的模样,摆摆手,在肖鹰扬略微警惕的目光中迈步离开。
不等魏宣迈几步,肖鹰扬身旁那位将军已然被灌的醉醺醺的,张嘴叫嚷道:“那群獠子算什么,我盼他们再来一回,杀他们个人仰马翻,让你们这群在胜安城内的....。”
魏宣忽然听不到那将军的声音,回头就看到那将军倒在肖鹰扬的身上,他正收回敲昏那将军的手。
肖鹰扬回望看着魏宣,颔首道:“邹将军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说完,肖鹰扬还朝主位的二皇子遥遥一拱手,扛着那被他敲昏的邹将军,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麟德殿。
唐凌恒满意的勾起嘴角,高声同面前的叔伯们道:“叔叔伯伯们,今夜不醉不归!”
那些武官也是立刻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拍拍唐凌恒的肩膀高声道:“好好好,不醉不归!”
唐凌恒领着武官豪饮,歌舞也正继续,除了魏宣和二皇子,根本无人再在意离开的肖鹰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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