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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武帝从京宫派来的小内侍本想跟着雀舌去瞧瞧,可被周边的兵士一瞪,只敢跟在唐昂驹的马车旁。
临近黄昏,唐凌恒众人便走到中州与江州的边界,一眼望不见宽度的滚滚大河边有着数艘大小不一的船。
这些船中有一艘四层舱室楼船,船有金、鼓,每层楼外有矮墙,上有箭孔矛穴,每层楼四壁蒙着皮革,前后六拍竿,置抛石垒石,顶层飘扬这元朔红底黑纹麒麟旗。
这艘楼船停在码头,衬得其他的客船极为渺小,有几艘要进码头的船更是远远划离这艘水中的巍然大物。
唐凌恒翻身下马,一抬手,三百军士齐齐止步,连身后牵着的马匹都无声的停在原地。
躲在马车内昏睡的唐昂驹也被唐凌恒的副将祝定方唤醒,他皱眉道:“到江州?”
祝定方看着眼前昏睡一整日的唐昂驹,心中本就对去北境要带这么累赘有所异议,语气便有几分强硬。
“一日怎么可能到江城,快些下马车来,要登楼船了。”
唐昂驹抬眼看了看祝定方,这一眼瞧得祝定方心底发慌,他正准备再催促的时候,唐昂驹已经站起身。
在祝定方眼内难藏的嫌弃,唐昂驹慢悠悠的穿过他从马车上下来。
他纵目一扫,看见苏戈月还有肖鹰扬站在一旁便抬腿迈步而去,小内侍连忙也跟着他去。
唐昂驹同苏戈月还有肖鹰扬问过好,抱臂懒懒站着,目光看着一辆辆往楼船赶的马车牛车,脸色平淡。
苏戈月本在同肖鹰扬交流武艺的问题,如今唐昂驹过来,连忙扯着他聊起这艘楼船。
“我还是第一次见楼船,圣人对你们兄弟两确实照顾,有这么一艘船在朔河上,还怕什么水匪。”
“来一艘,给他们干掉一艘,让他们胆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苏戈月说得极为起兴,尤其是说到水匪更是神飞色舞,恨不得立刻碰上江州水匪,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苏戈月这话吓得那小内侍瞠目结舌,他可从未在宫中见过这般大胆与无礼的女子。
唐昂驹听着苏戈月的话,呵呵一笑附和道:“最好将那水匪头子的头砍下来,挂在那麒麟旗上。”
苏戈月听见唐昂驹的提议,美目倏而睁大,恼悔的抬起纤细长指点点额角。
“不愧是你小子,这法子真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昂驹平淡道:“因为阿姐没有我多年在胜安城内为非作歹的经验,等阿姐一路随我学学,就会了。”
苏戈月不怒而笑,手搭着唐昂驹,两人低语讨论起惩罚水匪的法子,越说越残忍,
肖鹰扬听着议论着要以何等残酷手段惩治水匪的阿姐与兄弟,习以为常的挪开目光看着那艘楼船。
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小内侍越听脸色是越发的惨白。
好似那些要惩治水匪的法子都是要用到他身上一样的发抖,他看着唐昂驹与苏戈月的眼内充满恐惧。
此时,雀舌等女婢也被兵卒从马车上请下来,雀舌一眼便看到朔河内的水中巨兽,不免微微瞪大双眼。
她这才明白刚刚在马车上唐昂驹为何会发怒,有这般威武的楼船,岂需要乌合之众来让路。
相反唐昂驹不仅不需要乌合之众让道,还要寻这些乌合之众的麻烦。
她身旁的几名女婢看着这艘大船皆是瞠目结舌,一名女婢凑到雀舌的耳旁。
“有这艘船,那群水匪怕是不敢起心思。我们还要行动吗?”
雀舌听着女婢的话,稳住因为这楼船而震惊的心,看着同苏戈月所说笑笑的唐昂驹,颔首肯定。
“六公子说要拿朔方邬立威,那么就一定要让朔方邬有前来劫船的心思。”
女婢听雀舌如此肯定,没有多问退回那群女婢之内,交头接耳转达此事。
同苏戈月聊到要将那水匪的皮作筏子绑在船边渡河的唐昂驹,忽然听见一声冷哼,一个激灵便站直身子。
唐昂驹瞧着同那楼船将吏说完话的唐凌恒,笑道:“大哥。”
唐凌恒颔首,冷声道:“你大哥我可不知你何处学得这么多阴毒法子。”
唐昂驹看着唐凌恒冷冰冰的脸,悄悄在后点点苏戈月的背,苏戈月当即领会他的意思。
在唐凌恒还欲再开口斥责唐昂驹之时,苏戈月一手勾在唐凌恒的臂弯上,笑意盈盈。
“你领我去瞧瞧这楼船吧,我长这么还没见过这般威武的战船,走吧。”
唐凌恒心知这是苏戈月与唐昂驹的计谋,可看着苏戈月的笑脸,他冷冷瞪眼唐昂驹后,领着苏戈月登船。
苏戈月随唐凌恒离开前,悄悄的回头冲唐昂驹眨眨眼,唐昂驹同样朝她眨眨眼。
肖鹰扬见唐凌恒与苏戈月要登船,侧首问唐昂驹道:“登船?”
唐昂驹点点头,抬手招来雀舌,肖鹰扬看着雀舌眸光沉了沉,他又想起当日同唐昂驹打得赌。
等雀舌走到唐昂驹旁替唐昂驹整理了衣袍,唐昂驹这才率先迈步道:“走!”
四人齐齐上了楼船,一路上唐昂驹对那些兵卒投来的目光视若无物,直奔船头。
唐昂驹立在船头,目光扫过底下的船只,最后落在最左边一艘渔船上,正好同渔船上的老渔夫,目光相撞。
那渔夫对上唐昂驹的目光便低头去整理渔网,他旁边的几个魁梧壮汉亦是埋头去打理鱼获。
唐昂驹看着他们,淡淡笑着转头同雀舌附耳说了几句话,雀舌余光看着那群渔夫,行礼离开。
船头便只剩下唐昂驹与肖鹰扬两人。
本应监视唐昂驹的小内侍,一登船便头晕目眩,此时正在船边作呕。
肖鹰扬看着雀舌离开,站在唐昂驹的身后问道:“就算出了胜安,还有明里的眼线,你又要让她去做什么?”
唐昂驹颇为坦荡的看着肖鹰扬,笑道:“为民除害。”
肖鹰扬想到刚刚在码头上唐昂驹与苏戈月说的那些话,皱眉道:“我以为,你只是同阿姐说笑。”
脚下的船忽然动了,船身轻轻晃动,不少兵卒身形不免一晃,但唐昂驹与肖鹰扬依旧不动如山。
唐昂驹感受着楼船划动,迎面而来的江河之风,笑道:“我同自家人可从来都不会说笑。”
随着唐昂驹的这句话,肖鹰扬正好看到码头上的雀舌,心中有了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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