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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像唐昂驹这般一出手就是金叶子的恩客,在胜安城中,花莹莹也就见过他一人。
唐府小厮来谢燕楼定下朝花堂,花莹莹简直是喜出望外,直接让几名被定下的艳丽芳榜的娘子们空出时间。
但凡有不满者,花莹莹只抬出唐昂驹的名字,直接让几名先定下的官员敢怒不敢言。
花莹莹为唐昂驹要来,提前嘱咐龟公将楼内燕娘的脂粉换了一批,然后亲自等在门前翘首以盼。
唐昂驹也没让花莹莹多等,太阳西沉,胜安天色刚刚昏暗,唐府马车便已经驶到点起满楼灯火的谢燕楼前。
花莹莹一瞧这架三年没有在朱雀大街出现过得马车,笑的是花枝招展。
依旧是唐安先从马车内出来给唐昂驹摆好马凳,唐昂驹才在花莹莹期待万分的目光下从车厢内掀帘而出。
唐昂驹踏着马凳而下,花莹莹便笑着迎上前来,在前引着唐昂驹朝内去。
“小世孙,几年不见,你真是长得越发俊俏,让老奴瞧得都难免春心一动,更不用说谢燕楼内的燕娘们了。”
唐昂驹三年未来谢燕楼,听着花莹莹恭维的话,看着她显然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偏头望了望唐安。
唐安也是轻车熟路的从腰间的荷包内取出一枚金叶子递给前头的花莹莹。
瞧见金叶子的花莹莹更是喜上眉梢,细细勾勒过的柳眉高高扬着,嘴边的笑意是更加亲切。
来到通往朝花堂的长廊,唐安率先拿出药囊,花莹莹笑意一滞,柔柔的一挥她那檀绣花帕。
“唐安小兄弟,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看,你与小世孙都三年未来谢燕,燕娘们换了胭脂水粉。”
唐昂驹仍是接过药囊却没有贴放鼻尖,桃花眼一弯,朝花莹莹轻笑。
“莹娘知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么想必今夜朝花堂内的燕娘也能让黄三郎刮目相看?”
花莹莹听唐昂驹提及黄显荣心中多少没几分底气,毕竟比起唐昂驹,这黄三郎可是七日有五日宿在谢燕楼。
“这,今日我特意留下艳芳榜的娘子倒是能让黄三郎刮目相看,可这些娘子可多是清白身....。”
唐昂驹瞧着花莹莹为难的神色,抬抬手,唐安又从荷包内掏出三枚金叶子递给花莹莹。
“我记得谢燕的艳芳榜,一年一评,当夜若有人出得起被娘子看得上的珍宝便能换的春风一度。”
“既然都是清白身,说明去年的艳芳榜没有人拿得出她们看得上的宝物。”
“若是今夜黄三郎真的看上了哪个,这宝物我替他出,如何?”
花莹莹瞧着那三枚金叶子为难道:“这......。”
唐昂驹见此便是一挑眉,反问花莹莹道:“难道莹娘认为我拿不出艳芳榜娘子要的宝物?”
花莹莹听唐昂驹反问哪里还敢应,连忙接下那三枚金叶子,娇媚笑道:“哪敢质疑小世孙的宝库,是莹娘一时想错了。”
唐昂驹将花莹莹收下金叶子,脸色才又恢复淡淡,跟着花莹莹身后经过长廊往朝花堂走。
正如花莹莹所言,站在长廊的燕娘们身上确实只有淡淡不同的花香味,让他手中药囊没有用武之地。
燕娘应当是受了龟公的指点,瞧着唐昂驹走过,皆是轻轻行礼,不敢像当年那般抛帕相送的热情。
唐昂驹见此还是满意的笑笑,身侧的唐安则换了个荷包,从中给长廊上的每名燕娘都分了一枚银饼如意。
收到银饼如意的燕娘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唐昂驹远去朝花堂的背影。
花莹莹没想到唐昂驹从边城回来后竟然变得更加大方,想着那些燕娘收的银饼如意,心中是无比高兴。
唐昂驹被花莹莹送到暂时空无一人的朝花堂,自然是直接落座在主座。
唐安先先前一般先换了谢燕楼内的熏香,等熏香点起,问到熏香味道的花莹莹讶然道:“这竟是贡品龙脑。”
唐昂驹闻言看向花莹莹,“莹娘真是好见识,既然还识得这贡品龙脑。”
花莹莹狐媚的眼睛一转,将那檀绣花帕轻掩嘴边,轻轻一笑。
“看小世孙说的,这谢燕本就是管家所管,往来王孙也不少,我身为鸨.娘自然要多听多闻。”
听到花莹莹话中的往来王孙,唐昂驹一笑,没有继续多问。
唐昂驹心中知道这贡品龙脑,武帝除了往唐府拨一些,剩下的可就在京宫内的杨皇后宫中。
而能带着贡品龙脑来这谢燕楼的王孙,不必猜也知道是谁,不就是在名士面前注重声誉的周子琰。
唐昂驹朝花莹莹摆摆手道:“莹娘,你替我去谢燕楼下再侯侯那些还没来的人吧。”
听到唐昂驹吩咐的花莹莹自然更没有拒绝,朝着唐昂驹行礼后便转身离开。
唐昂驹见花莹莹离开,唐安还是走到门旁探查一番,确认无人后将朝花堂的门关上,走回唐昂驹身旁。
“让盯着周子琰的人查查周子琰那谢燕楼是见哪名燕娘,是听曲还是来春风一度?”
“若是能查到证据,他在魏宣面前的那副洁身自好的假模假样便能替他揭下来。”
唐安没有多问唐昂驹为何不直接询问花莹莹,应下后便在心中想着此事要派何人来做。
唐昂驹与唐安主仆二人在朝花堂没等多久,三年未见的好友们就纷纷而至。
除去远游的周穆清,在北境未归的肖鹰扬以及唐昂驹特意未请的杨望舒,众人都到了朝花堂。
众人瞧着主座上长相越发锐利的唐昂驹,有了几分恍若经年的感觉。
唐昂驹面对这些对边境颇为好奇的好友们将三年的诸事减去他军中之事,一一告知他们。
听得在国子监收周围的同窗还有国子监内博士们影响也变得惶惶难安的众人心中是羡慕万分。
尤其家中父辈皆是六部尚书,在国子监中明里暗里被同窗拉拢的黄显荣与钟休德。
“早知道当日我们就是跪着求家中的长辈,也要跟你小子一起去北境,可比在胜安好多了。”
姜俊彦与林景云显然是有些草木皆兵,听到黄显荣与钟休德两人的话便低声道:“慎言,慎言。”
欧攸宁辅佐周易,自然看得比这些在国子监内的好友更清楚,看到姜俊彦与林景云谨慎的模样,轻笑。
“今日是昂驹宴请你我来此,大可畅言,不必如此。”
唐昂驹瞧着姜俊彦与林景云的模样,没想到他们在国子监竟然也能受到朝堂这般大的影响。
“是,若有何事,但说无妨,我既然已经从北境回来,自会为你们讨个公道。”
听到欧攸宁与唐昂驹的话,林景云与姜俊彦才将如今国子监内的乱景尽数告知两人,黄显荣也是在旁附和。
听着几人的描述,唐昂驹与欧攸宁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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