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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踉跄着越过倒塌的颓垣断壁走到地上躺着的那人身边,轻声呼唤。
但是,没有回应,那人依旧躺着没有半分动静。
小乞丐声音放大了些:“娘,念儿回来了,您快起来吃饭,吃了饭病就好了。”
还是没有回应。
柳云幻觉察到不多快步上前,小乞丐见她过来戒备的看着她。
眼前是一个嘴唇干裂、脸色蜡黄的妇人,大概二十岁左右,身上衣着淡薄破烂,脚上的鞋没了鞋底,双脚被冻的乌黑青紫。
柳云幻深处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摸了摸妇人的脉搏。
小乞丐一把将她推开:“不要碰我娘!”
那人身躯已经僵硬了,显然已死去多时。
“把她葬了吧,让她入土为安。”
小乞丐愣了愣,突然拿起手边一颗石子向她狠狠扔来:“你胡说!我娘没有死!我娘才不会死的!”
他像只野兽一样咆哮着,眼睛通红,牙呲欲裂。
“娘!你快起来!娘!你不要丢下念儿!”小乞丐扑在那妇人身上放声痛苦,摇晃着妇人的手掌企图将她唤醒。
奈何,同他相依为命的那人再也无法睁开眼睛了。
柳云幻静静看着这一切,胸中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有些喘不过气来。
“将她葬了,去港口火锅店找一个叫邹大的人。”
柳云幻放下一两银子转身离开,多留无益,这些银子够他安葬那妇人了。
身后的撕心裂肺哭声持续的传来,柳云幻不禁感慨,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可惜了这么小就遭受如此痛苦。
过了几天,邹大果然领回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是当日的小乞丐。
显然,邹大已经领着他梳洗一番。此时他正穿着一身蓝色布衣直直跪在那里,一头青丝用一根蓝色布带拢在脑后。
脸上的脏污被清洗干净,五官虽说不上精致,但端正耐看。眸中沉静如水,隐隐透着一股儒雅的气息。
“你可识字?”
对于柳云幻摸不着头脑的发问,那男孩显然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家父曾教过一些。”
柳云幻对他的回答倒并不意外。
“你姓甚名谁?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我叫陈念生,亲人……没有了,家……也没有了。”
他的眼神透着一种漠然,全然不似那日初见他时那般充满神采。
“你可愿跟着我?”
“我不入奴籍。但,你的恩情我会报答。”
“哦?如何报?”
柳云幻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如小大人般的陈念生。
陈念生眸中透着坚决:“左不过一条命的事儿,你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只一条,我不入奴籍。”
“哈哈!放心,我不缺你这一个奴才。你这条命啊,也先好好留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报答我!”
柳云幻不禁被他逗乐了,她还真是喜欢这个孩子。
“邹大,送他去谷里,我三哥应该会喜欢他的。”
邹大敛眸应是,便带着他去了外边,找人送他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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