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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就是苦难，它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的，它能带来的，只有痛苦和屈辱。
所以它不值得追求，所谓的苦难成就更好的自己，那是因为那些苦难无法避开，如若不然，谁会甘愿徒留残躯在这世间受难？
想到这里，楚展天抬出一手搂着李丰收，呢喃道：“这可能就是命运吧，天意使然。”
“我倒是想你能提剑入安阳，拉着那天罗宗中的人陪葬，可这事只是我想，我却不去做，明明我比你更容易做到。
可能是年纪大了，越活越胆小。往后就看你的了，不用去管世人说些什么，那都与你无关，你只要做好你自己便是。
赵武阳背着万古骂名不得善终，但他至少在这世间驰骋过，那剑阁前的‘阴曹地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至于命运！‘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谦词！我相信你能够快意恩仇，甚至能够凌驾在整座江湖之上，莫要负了我的期望。”
第一次听到吴子胥说出心里话，楚展天微微一笑，认真道：“你且看着吧！”
看铁马冰川，添快意萧然。
半月后！
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漫天星辰围在身旁。
千竹湖上，一叶扁舟挂着两只纸糊灯笼飘荡在湖面上。
趁着夜色，皓月星辰争辉相映，将那微弱的光亮投向湖面，天地在此时相交，那小舟就像是在星河中摇曳一般。
王书颜坐在扁舟一侧，绣鞋放在一旁，一双白嫩细滑的玉足在湖水中来回荡着，手中竹萧在嘴边发出一长串悲壮肃杀的声音，陶醉了整个千竹湖，整座千竹林。
身边的小娃娃是李丰收，趴在船边，用小手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尽管如此，依旧乐此不疲。
“你小子是越来越傻了，这湖水这么凉，你还往脸上抹？”撑船的楚展天嘲笑道。
“凉怎么了？我将它焐热便是。即便是一开始它会伤害我，但当我把它的戾气磨平后，它也得乖乖听话。
就像师傅所说，这世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有事情都逃不过一个循环！”小家伙嘿嘿一笑，两只手在衣衫上蹭了蹭。
“这张小嘴是越来越能说了，怕是再过几年，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楚展天一边撑船，一边夸奖道。
“都是跟你学的！”李丰收哈哈笑着，好像很开心。
王书颜放下手中竹萧，一股清风拂过，将两侧下垂的青丝吹起，一双灵秀的眸子映衬这清澈的湖水，更加水灵。
“你们俩别斗嘴了，难得这么好的氛围，都快让你们破坏了！”王书颜嗔怪道。
两人也识趣，同时闭嘴。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楚展天伤势好了大半，武当山鸡飞狗跳的日子渐渐有了“复苏”的苗头。
所以那个欢声笑语的武当山，再一次回来了。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便要过年了。
近几日许常安忙得焦头烂额，因为已近年关，武当山事务也多了起来，大多都是购置年货这些事。
好在之前论剑大会积攒了不少香火钱，要不然，这会儿恐怕要到山下去要饭了。
楚展天大伤初愈，自然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无非就是去九池峰串门，带着李丰收在山中为非作歹。
并没有影响那些进山上香的善男信女。
许常安思来想去，觉得只有王书颜能够管住他，所以便拉下脸前去求助。
不曾想这女子极好说话，要求听到了一半，便知道了所求之事，也就答应下来了。
这几日被夺去了翅膀的楚展天，再也扑腾不起来了，只能规规矩矩地养伤练功。
再不济就是三人一起随便挑一座山头，带些果子糕点，带上一壶清茶，一边欣赏万千风景，一边叙说往昔。
不远处坐在船头的王书颜，两只脚在湖水中搅动着，虽说月色不够明亮，可那张温润如玉般的脸颊，却在楚展天的心中形成模样。
“那个……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楚展天问道。
“我想明天就回去！”王书颜听后，并未回头，只是抬着头看着漫天星辰，浅浅道。
“再有个三五天就是新年了，这点时间可不够你回清水山的。”楚展天皱着眉头道。
“这话是不假，不过我有法子，就是得你出面帮忙。”王书颜微微笑着，明显是有阴谋。
“你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帮你做到。”楚展天豪爽道。
“帮我去跟李惠灵借灵鹤一用。”王书颜微微笑着。
这个法子确实很好，楚展天一听便知道定是留不住她了。
若是用灵鹤，从武当山到清水山，算上休息整顿，两天时间足矣。
“你就不能留下来吗？不陪我浪迹天涯没关系，陪我过个年总没什么不好吧。”楚展天有些不爽，干脆一吐为快。
“以后不是还有机会吗？要是你想，下半辈子都跟你过就是。”王书颜说出此言极为平淡，竟没有一丝羞意，好似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一般。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楚展天打算一展文采，乘胜追击。
“你知道为什么月亮为什么总是由缺到满吗？”
“月亮阴晴圆缺不是很正常嘛？”王书颜柔声道，并未回头。
“那是因为，缺是少你，满是有你。”
“知道你油嘴滑舌，但你这些花言巧语是跟谁学的？”王书颜转过头，一双眸子里尽是柔情。
楚展天心头一阵窃喜，之前来武当山的路上，没少跟秦岷讨教这些酸词酸句。
那时秦岷说出口时还打包票，说这世间的姑娘没谁能在他那张嘴下撑过十句话。
见楚展天不回话，只顾着在那里一个人傻笑，王书颜也跟着微微一笑。
“你知道为什么月亮两头尖尖，中间少了一块吗？”
“为何啊？”楚展天笑着问道。
“那是因为，锋芒对外，温柔对你！”
楚展天心中暗喜，秦岷这点招式，当真是有点用处，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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