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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嬷嬷正在院子里煎药，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过来，在看到木檀时，脸上一喜：“大小姐，您来了！”
然后冲着里面喊：“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来看您了！”
不一会儿，屋里跌跌撞撞出来一个老人，一身素衣，头发花白，脸上岁月褶皱深刻，谁能想到，堂堂木国公府的老夫人，居然如此简洁。
老夫人眼睛花了，她眯着看了木檀好长时间，才认出来：“长大了，檀儿长大了……”
说着要过来。
木檀下意识上前几步，将她扶住，入手是细伶的手腕，很瘦。
她的手算是女子中最小的了，却仍能一手包过来。
“祖母。”
老夫人激动的应了声，双手捧上她的脸蛋，苍老带着后茧的手心与木檀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院子里有些冷，寒风吹过，老夫人咳嗽两声，柳嬷嬷轻车熟路地拍她的后背，招呼木檀进屋。
期间，老夫人一直拉着木檀，进了屋后，又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殷殷关切她过得好不好，在夜王府有没有受委屈。
木檀一边应着，一边打量老夫人的居所。
这里是祠堂后面的小院子，很简陋，屋子里虽然打理的很干净，但仍能闻到空气中淡薄的潮湿腐朽的味道。
老夫人居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可是亲娘啊，木明山怎么忍心！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对亲生女儿人头感兴趣的人，还能抱有什么样的希望！
木明山仅剩不多的人性，都给了崔氏和木蓁蓁！
老夫人年纪大了，说了会儿话便精神不济，柳嬷嬷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喂老夫人喝下去，才扶着她去内室休息。
这里只有柳嬷嬷一个人伺候，香姑和小桃跟进去帮忙，木檀没有进去，她端起桌上的药碗闻了闻。
是一副治风寒的汤药。
配置的草药很一般，都是些不值钱的药，药效也可想而知。
木檀皱了皱眉，老夫人过得，比这里的环境还糟糕。
“大小姐，您能来看老夫人，老奴谢谢您，老奴很久没见老夫人这么开心了。”伺候老夫人睡下，柳嬷嬷出来，眼眶通红，声音哽咽。
“祖母生了风寒？大夫怎么说？”
柳嬷嬷苦笑道：“哪能请大夫，老奴只是去外头找医馆的大夫开了两副药回来。”
“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给看看？”
柳嬷嬷欲言又止，“是，是夫人不让。”
崔氏不但不让，还说区区风寒，死不了人。
这个结果，其实在木檀的意料之中，从这里的环境，老夫人简朴的生活，以及药的配方，和只有柳嬷嬷一个下人伺候，就想也知道，老夫人在祠堂过得并不好。
而木国公府现在又是崔氏当家。
老夫人一向瞧不上崔氏，在退居祠堂以前，婆媳之间矛盾早已形成。
崔氏怎么可能对老夫人好！
但没想到，会这么糟。
木明山呢？
难道他当真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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