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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按常理出牌，香姑有些担心。
木檀倒是没想那么多，长伯能命人来找她，想来是颇为棘手，她想了想，“回府。”
还不等香姑高兴，又补充了句：“小桃，你去小倌花楼，把人给我带回府。”
香姑：！！！
还能这么操作？！
小桃不像香姑那般主意大，她虽然知道，自己不能去，但她一向听话，而且在她看来，王妃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别人！
所以，任由香姑给她使眼神使的眼皮都快抽筋了，小丫头也不曾领悟到她的意思。
香姑：“……”
马车转了个方向，往王府驶去，刚过拐角，老远就听到沸腾叫嚣声。
“让夜王妃出来！”
“让夜王妃出来！我们要夜王妃句准话！”
“不管外面说什么，我们都不相信，我们就相信夜王妃！”
“对，相信夜王妃！夜王妃出来！”
被相信的木檀，嘴角抽搐，你们倒是相信我了，却不知，有些人不值得相信。
比如，你们心目中如若神明的夜王！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眼尖，看到了木檀的马车，一声招呼，眨眼间，原本围困在王府大门口的百姓，一窝蜂的，将马车团团包围了。
前面有人，后面有人，左右还有人，退无可退，进不能进，车夫喊得嗓子都哑了，可周围的百姓，始终没有散开的意思。
“夜王妃！”
尖叫喊声，几乎要掀翻了木檀的天灵盖。
吵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大概是久不见车里人出来，众人很着急，动乱之下，马车被撞得摇晃起来，连赶过来的侍卫和霍大他们，也一时控不住场。
木檀深呼吸口气，没了耐心，大喝道：“都他么给我安静！”
她的声音很大，哪怕隔着马车，也能清晰感受到其中的威慑和压迫。
现场竟也当真安静了下来。
只不过是片刻时间。
木檀从马车里出来，站在车辕上，清冷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每个人，所到之处，带起缕缕寒意，倒也没有刚才那么乱了。
“都闹什么，是不是很闲？”
木檀纤纤玉指，指向其中抱着孩子的妇人。
妇人年纪倒是不小了，头发半百，她怀里的孩子却是很小，看样子顶多也就一岁左右，周遭这么吵，他倒也不害怕，还跟着咯咯笑，好似所有人都在跟他玩似的。
木檀捏了捏额头，“大姐，不对，大娘，你怀里的是你的孙子吧？”
虽然不知道夜王妃问这个干什么，但对上对方美艳的面庞，妇人有些胆怯，怯声说：“不是孙子……”
木檀挑眉。
“是外孙。”
靠！
有句妈妈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是重点吗？
“甭管是孙子还是外孙，你抱着这么小的娃娃来凑热闹，就不怕人多挤着，伤到他？”
“我……”
妇人脸色有点白，显然是没想过这些。
木檀看向其他人：“还有你们，有什么事慢慢说，都注意安全，尤其是孩子，伤着挤着了，心疼的是你们自个儿。”
带着孩子过来的，有些动容，但这小小的动容，并不能盖过他们内心的恐慌。
“王妃，夜王失踪了，是不是真的？”
“有人说，夜王在战场上牺牲了，王妃，夜王真的牺牲了吗？”
众人七嘴八舌，乱得很。
木檀还是听清楚了，犀利的目光看向刚才说夜王牺牲的那个人，啧啧道：“他要是死了，我会像现在这么穿吗？”
木檀今天穿的是一身鲜红的水云裙，虽然脂粉未施，但依旧美艳不可方物。
众人一边点头一边议论：“可不是，王爷要是真的牺牲了，王妃会穿红？”
怕是早就换上缟素了。
“就说嘛，王爷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牺牲！”
不安的心，渐渐回落。
却在这时，有人喊道：“王爷就算没有牺牲，失踪了是真的吧？”
木檀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就将说话的人捕捉住，给霍大使了个眼色，只见他上前，一把将要跑的人抓住，拎到前面来。
木檀始终立在车辕上，居高临下，微微俯身，看向那人：“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还是说，你亲眼看到的？”
那人满头是汗，颤着嗓子说：“大家都这么说……”
“哦？你们看到了？”木檀问向其他人。
所有人迟疑的摇摇头，夜王在边关，他们在京城，又没有千里眼，怎么可能看到。
“既然没看到，都放什么屁！”
木檀本来就憋着一肚子气，此时哪里还忍得住，直接爆发出来。
大概是没想到，堂堂夜王妃会爆粗口。
现场一时安静异常。
用微妙的眼神，看着如天上仙女下凡的夜王妃。
“各位父老乡亲，真的很抱歉，是我没有教养好王妃。”
人未到声先至。
随着人群散开，一脸歉意的崔氏走了出来，责备道：“檀儿你也真是的，大家也只是听闻王爷失踪了，于心不安，为娘知道你也担心，可再怎么担心，也不能说脏话，骂百姓啊。”
“可不是吗，真没想到，夜王妃居然是这般粗鄙的一个人。”有人小声说道。
很快就有声援：“之前我还觉得，流言不可相信，而且王妃也不像是草包，张榜捐物便是她提出来的，可哪里想得到，夜王妃说话这么难听。”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说过屁。”
不满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到耳朵里，木檀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向崔氏。
从听闻老百姓闹事，她就猜到，是她这个好后娘的手笔。
现在看到她，倒是丝毫也不意外。
“各位，你们也别怪檀儿，夜王牺牲，她已经够难过的了，要怪，你们就怪我吧，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这个当娘的不是。”
崔氏话里话外，将责任都揽过去，狠狠博了众人的好感。
“不是说木国公夫人恶毒，踩继女捧自己的亲女吗，听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也当真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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