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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在城郊的工厂区附近，监狱也在这一代。还有殡仪馆火葬场。
这么一想颇有一条龙服务的意味。
死刑犯行刑之后直接就殡仪馆火葬场一步到位了。
郜滨开车从高架桥下来，穿过工厂区，又过了一条小河直接到了看守所门口。
这里关的大多数有犯罪事实还没宣判的犯人。当然都是轻刑犯。
重刑犯有另外的一套流程。监狱也和这些人不同。
戚芸和郜滨向看守所的警察出示了相关证明，说明了来意。
警察看起来很亲切，似乎在这里干了有念头了。
走过流程后，同意他们进去探视，但是时间不能过长。
他们被警察带进一个审讯室，四四方方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个长凳。
大概怕犯人耍什么把戏？凳子和桌子都是用水泥粘在地面上的，拔都拔不下来。
“这要是拍电影，在厉害的犯人也没办法用自残那一招儿了吧？”戚芸笑笑。
扫视了一下审讯室，四个角落都按了监控摄像镜头。
警匪片里经常出现的，挡住镜头说话，也应该不可能了。
戚芸还在胡思乱想，一个高瘦的警察带着康医生走了进来。
依然是那个乱糟糟的头发，刘海长的遮住眼睛，黑框眼睛深深埋进头发里。
刚一进来，康医生就看了戚芸一眼，嘴角弯了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康医生的手上戴着手铐，穿着蓝色带着编号的衣服，肩膀上有几条黑白相间的条纹。
“2084，坐吧。”看守警察拎着警棍指了指戚芸和郜滨对面的座位。
康医生低着头，驼背含胸，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拘谨的坐了下来。
“探视时间不要超过半个小时。”瘦高警察对郜滨提醒到。
“好的，知道了。”郜滨应道。
警察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因为康医生的案子还在审理期间，虽然只是挟持空乘人员不是什么重罪。
正常是不让探视的，因为郜滨同意全程监控，所以警察才同意的。
有负责调查挟持事件的警察就在监控室录像监控。里面说话的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传进来。
因为这位康医生总是装疯卖傻的说一些疯话，致使他们的调查一直毫无进展。
其，就奇怪在一个精神方面完全正常的人，总是说自己有分裂型人格。而且时不时就切换成另一个人。
医生做了一次观摩坚定都说他是?的，和真的的精神分裂病人不一样。
也许这个两个记者能帮他们问出突破性的进展也不一样。
调查案子的警察本着这样的心情向上面报告，没想到很快就批了下来。
监控室里，两个负责案子的警察聚精会神的看着监控屏幕。
“这两个人不就是时阅电视台早间新闻的主播么？”看起来很老练的警察指着屏幕上的戚芸和郜滨说道。
“她就是在飞机上采访歹徒的女主持。”年轻一点的警察指着戚芸道。
“我知道主持《来侦探吧》那种女主持人嘛？”老往椅子上靠了靠。
“希望他们能给我们带来突破。”
见看守所的警察出去，康医生缓缓抬起头，冲他们笑笑，依旧是精神分裂的状态。
“您好，康医生。我们又见面了。”戚芸欠身，礼貌的向康海根伸出手。
康海根晃了晃手上的手铐，“没法握。”
“那算了。”戚芸微笑，坐下继续说道，“您还记得我答应您的采访么？”
康医生眼睛在镜片下面动了动，抬头看向戚芸，“记得。”
“我去了医科大学，结果看见了您的弟弟。”
戚芸盯着康海根，试图从他的表情里解读到不一样的东西，“在福尔马林的液体类。”
监控室里的两名警察也聚精会神盯着屏幕。
“有意思，居然用上了我们审讯的技巧？”老警察盯着画面里的康海根。
“微表情有变化，探视完了把这段发给微表情专家看看。”
康永根微微皱了一下眉，迅速低下头，眼睛盯着桌面，“我弟弟还活着。”
那样子就跟精神分裂症的病人一样。
为什么医生会说他没有精神问题呢？
“不，他死了。”郜滨突然开口。
“没有，他活着。”康海根拼命摇头，呼吸起伏有点大。
戚芸知道不能再刺激他了，在刺激他可能就要提起结束谈话了。
“好，他活着。那你叫他出来？”戚芸接着问道。
康海根呼吸平静了下来，抬头看着戚芸，“叫他出来可以，我想跟你一个人谈话。”
说着冷冷看向郜滨，“叫他出去。”
显然是郜滨的话让他感到不快了。
郜滨担心的看了戚芸一眼，不想走。
戚芸笑了笑，“没事，出去吧。”
“那你自己注意点儿？”郜滨敲了敲桌子走了出去。
见郜滨出去，康海根对戚芸笑了笑。
“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来侦探吧》我每一期都看。重刷了不知道多少遍？”
“谢谢。“戚芸也没想到康海根会突然说这个，只好礼貌的道了声谢。
“我是故意的。”康海根抬头冲戚芸笑笑。
那笑容很正常。他没有在装疯。
“故意什么？”戚芸问。
“我是故意挟持女乘务员的。我知道你在飞机上，他们一定会帮我把你找过来。”
康海根有些崇拜的看着她。
这让戚芸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在那架飞机上？”
“因为我查了购票记录。”
“航空公司是不会把客人的个人信息透露给外人的。”
“milk。”康海根淡淡开口。
戚芸瞪大了秀眸，“你是milk？”
milk是她上大学打游戏时认识的。她的那些变成和黑客技术就是跟这个人学的。
“我一直关注你，看你成长。”康海根自顾自的说道。
“你被人传视频的时候，是我黑进了所有人的手机和电脑删掉了那段视频。”
“当然还顺带赚了点外快，因为找我的人是权天纵。我很敲了他一笔，谁叫他娶了我女神。”
“……”戚芸震惊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milk只出现了一年，就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因为她不怎么玩游戏了，也因为没时间上网了。
渐渐就淡了，现在她连那个游戏账号和密码都记不住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再来找我。”康永根凝视着戚芸。
“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挟持女空乘？”
戚芸不明白，以milk的能耐得到她的联系方式不是很容易么？
“为了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引起你的兴趣。”
“我不在乎他们判我几年。那个女空乘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她。”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聪明，执着。如果是你一定能帮我查出真相。”
“那你要拜托我什么事？”戚芸问。
“找出杀死害我弟弟的真正凶手。”康海根炯炯地看着她，眼里含着期待。
“你是这么多年来，我唯一的一个朋友。”
“这些事情应该交给警察……”
“我不信任他们，他们只会说我弟弟是意外。他不是！”
“那天他说他去图书馆看书的，怎么会出现在实验室里？”
“也许他临时决定呢？”
“不可能，他做什么都会给我发信息，而且他晕血，害怕看到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大晚上跑去那种地方？”
康海根拼命的摇头。
“好我帮你。但我不敢保证时间。”戚芸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如果她决定把宝宝生下来……
“没关系，我等你。”康海根信任的看着戚芸。
“你认识陆志文和焦敬业么？”戚芸问。
“一个寝室的能不认识么？陆志文现在可是大导演。”康海根说着看了看戚芸。
“既然你答应帮我，我就透露一点别人不知道的消息给你吧。”
“什么消息。”
“焦敬业曾经得罪过陆志文。”康海根见戚芸没什么反应，又继续说道。
“焦敬业这个色胚，曾经碰过陆志文的女朋友。你知道陆志文的女朋友是谁么？”
“是谁？”戚芸问。
“就是你们电视台财经节目的主持人莘菡。”
听完康海根的话，戚芸倒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秀眸，“莘菡前辈？”
“当年莘菡跟陆志文分手，就是因为焦敬业。”
外面的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探视时间到了。”
康海根起身跟着警察走了两步，回头又看了一眼戚芸，“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我只相信你。”
“好。”戚芸点头。
看着康海根走出去，她的思绪一阵混乱，她一直以为莘菡前辈和陆志文是朋友。
没想到他们以前居然是恋人。虽然康海根说的很隐晦。
联想起她在竹林里听到的那声音。也知道焦敬业是个什么人了？
莘菡前辈到现在都没结婚，该不会对陆志文一直……
难怪她对陆志文导演的事会那么关心？
从看守所里出来，戚芸忽然变得沉默了。
郜滨开着车时不时瞟戚芸一眼，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
“……”戚芸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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