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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母后。”
颜笙是专门挑着吃饭的点来的,因为王氏眼睛看不见,需要别人伺候夹菜。
听见颜笙的声音,王氏直接撂筷。
她起身要走,却被颜笙按住,“要用过膳才能休息。”颜笙将菜依次夹到王氏碗中,又将筷子重新塞到王氏手里。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煜儿知道吗?”
“我……怎么对您了?”
颜笙茫然的问:“我喂您喝药,伺候您用膳,待会我还要侍奉您更衣洗漱,难道我对您不好吗?”
这么听着,确实挑不出毛病。
“你果然是狡猾。”
王氏嘲讽道:“你比雪儿说的还要狡猾。”
“谢母后赞美。”
颜笙一本正经道:“我从来不觉得狡猾是贬义词,反而是夸赞人聪明伶俐。所以,以后母后还是不要说我狡猾了,我会骄傲的。”
“……”
这颜笙软硬不吃,王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掉在颜笙手里,她也是认了,如今只盼着颜雪赶紧病好来看她。
用过膳,颜笙伺候王氏洗漱,亲自替王氏梳头发。
王氏从一开始的谩骂,到现在的沉默,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颜笙好了,只盼她赶紧离开。
颜笙看着镜中王氏那无奈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既然颜雪给她打下了不好的基础,那她就算怎么献殷勤,也会被王氏认为是在溜须拍马,虚伪。倒不如让王氏在这种相处模式中,习惯她,熟悉她,从细节发现她的好,远比她说什么更实际有用。
颜笙亲自打了一盆水来,蹲在王氏跟前,替她洗脚。
王氏是拒绝的,可颜笙执意,“替母后洗完脚我就走,母后就别挣扎了,还能快点让我消失。”
果真,这一招对王氏最好使。
水温泡脚正舒服,颜笙侍奉王氏也是出于真心,毕竟她是君天煜的母亲,那就是她的母亲。
“母后,不如我给您讲讲我和阿煜的事吧。”
“我不听。”
颜笙抬头看了眼王氏,不顾她的抵触,娓娓道来:“母后是阿煜的母亲,您肯定知道阿煜是个很骄傲自负的人。坦白说,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很不可理喻。”
“您知道他在新婚当晚让我做什么吗?”
颜笙偷偷瞄了一眼王氏,见她没说话,她得意一笑。她就知道,哪有当妈的不喜欢听儿子的事,不过就是嘴硬罢了。
“他竟然拿刀逼着我,让我叫床给外面的嬷嬷听。”
颜笙看见王氏眉心蹙过一抹抵触情绪。她知道,在这个年代说这样的话,对一个女人来说太不知廉耻,可她不在乎。
“那时候,我被赐婚给阿煜,他为了摄政王之位娶我。我们开始并不相爱,甚至还有点讨厌彼此。我嘲讽过他,他也捉弄过我。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突然相爱了。”
颜笙给王氏讲述的过程中,她也在回忆过往,脸上全是甜蜜。
“他屡次救我于险境,我也舍身为他挡过箭,自此,我们算是有了过命的感情。您真的把阿煜教育的很好,他谦谦有礼,待人宽厚,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他。”
听到此处,王氏脸上不禁扬着骄傲神色。
颜笙瘪嘴一笑,觉得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也该直入正题了。
“为了阿煜,我跟颜家断绝关系,就是不想被他们操控。甚至后来谷氏威胁我,我也拒绝了她,还因此惹恼了她。”
“你说什么?”
这跟王氏之前听到的信息似乎不太一样,“你为了煜儿跟颜家断绝关系?拒绝谷氏?”
“是。”
颜笙坦白道:“我知道之前颜雪跟您说了很多我的事,我也不想狡辩什么,因为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母后您是聪明人,关于这些是是非非,我相信假以时日,您心中一定会自有判断。”
王氏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颜笙替王氏擦干脚,扶着王氏躺下,“那母后早点休息,我明日再来看您。”
“等下。”
王氏突然叫住颜笙,颜笙回眸,“母后还有事要吩咐?”
“你……你当真爱煜儿?”
颜笙端着洗脚盆的手微微收紧,她目光坚定,“爱,爱到我会不顾一切的守护他,哪怕是用我的性命。”
她微微吸了口气,格外认真道:“我不求母后多么认同我,可母后您不能怀疑我爱护阿煜的心。我什么都能忍,唯独这个忍不了,因为我把这段感情看得比命都要重,谁若是质疑它,我会拼命。”
王氏虽看不见颜笙的表情,却被她的坚定态度给打动。她也曾深爱过先皇,知道爱一个人是种什么滋味。
等颜笙出来时,意外撞见站在门口的君天煜。
她先愣了一下,随后向里面看去一眼,又再看向君天煜。他薄唇扬起温柔的弧度,眼里弥漫着感动。
看样子,他是都听到了。
颜笙低眸一笑,带着几分娇羞,心中比蜜甜。
君天煜将颜笙手中的水盆交给之桃,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二人并肩一同往福熙阁走去。
“王爷何时来的?怎么不进去?”
颜笙盯着自己足尖,忍不住好奇的问他。
君天煜深邃的笑从唇边一直蔓延至眼底,“我若提前进去,岂非要错过了笙儿的真情告白。”
“吼。”
颜笙停下脚步,举眸看他,娇嗔道:“王爷这爱听墙根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君天煜手臂一揽,将颜笙搂入怀中。
他低头,将额头抵在颜笙的头顶,微微勾了勾唇,“怎么不见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爱听,也听不够,你不如再说给我听听。”
“讨厌。”
颜笙一双小手抵在他胸前,撒娇道:“我那是哄骗母后的,你少自恋了,谁要爱你爱的死去活来。”
“是吗?”
君天煜饶有兴致地勾起她的下颚,“真的只是哄骗母后?”
“是是是。”
颜笙话才说完,就被君天煜腾地抱起,她惊讶的看着他,“你干嘛?你不怕被人看到,再丢了你这王爷的脸面?”
“脸能当饭吃吗?能当水喝吗?既不能,我要它做什么。”
这不是她白天跟王氏说的话吗?
颜笙皱眉,揪着君天煜的衣襟道:“你让墨烨监视我。”
“那不是监视,是爱。”
“君天煜,你学坏了,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任由颜笙在怀中撒娇耍泼,君天煜也只是好笑地勾唇,眸光邪魅而狂狷,“我身体好了,今晚就要兑现承诺,一次性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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