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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还没睡。”南宫璃看了眼小凡，近来小凡打扮都十分娇艳，似乎很注重形象。
小凡怀中抱着两本书，她指着书，笑道：“我去婉宁姐姐那讨了两本书来，又聊了会儿天，时间就晚了。”她又问：“那师父呢？这个时辰怎么没在房里，还在外面溜达？”
南宫璃低沉如寒潭的声音淡淡扬起，“睡不着，便出来走走。”他说完便转身往明粹宫中走去，小凡跟在后面。
她其实真的很想揭穿南宫璃，可一忍再忍。
她就是想问问他，到底那颜笙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如此？
南宫璃突然开口问小凡，“听说你最近和周奕走的很近？”小凡还以为南宫璃是吃醋了，便有些兴奋，故意答：“是啊，我白日里没什么事的话，就会去书塾帮忙，他……对我还不错。”
“周奕与你年纪相仿，且为人正直，实乃良配，好好相处。”
南宫璃一早就想断了小凡的执念，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应该拥有一份幸福，不该在他这浪费时间。且他之前故意接近她，以至于让她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他心中有愧。
“师父。”
小凡一听南宫璃这么说，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她停下脚步，鼓足勇气的拉住南宫璃的手臂。
“你当真希望我和周奕在一起？”
南宫璃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抽离，语调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作为你师父，我自是希望你能幸福，周奕确实不错，你要好好珍惜。”
闻言，小凡心里更觉得委屈。
在南宫璃转身之际，她直接丢下手中的书，冲上去从后面抱住南宫璃，哽咽的说：“师父，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做师徒。你如果觉得我哪里不好，我可以改，只希望你能尝试接受我，好不好？”
“咳咳——”
南宫璃情绪一激动，还没等开口便咳了血。他赶紧用手帕将血包住，不想让小凡发现。
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将小凡抱着他的手臂拉开。
“我是一个注定没有未来的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与我之间，只能是师徒。”
他言语冷酷，丝毫不顾及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凡。
转身，南宫璃大步离去。
他没骗她，他身中噬血，不知哪一日便会毒发身亡，他当然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他毕生所愿就是尽快找到孤虫草，以他所有的能力救活颜笙，那样，即便是死，他也能瞑目了。
“咳咳——”
南宫璃用手帕捂着嘴，一边走一边咳嗽，嘴里的血腥味渐重。
小凡盯着南宫璃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不会放弃你的，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爱上我！
*
翌日。
颜笙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永福宫的床榻上，有点懵。她揉了揉眼睛，侧目看去，意外看见君天煜正趴在桌上睡着。
她悄悄起来，拿着披风走到君天煜身后，披在他肩上。
再看向桌面，上面铺满了奏折，而君天煜就连睡着手里都还攥着笔，怕是昨晚又熬到了很晚。
颜笙俯视君天煜，发觉他竟生了几根白发，不免心疼。
“皇上，该上朝了。”
这时，殿外传来付公公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听得真切。
君天煜一下就坐了起来，像是惊醒一般。颜笙在旁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怕是好久没睡过一个踏实觉了吧。
“笙儿。”
见颜笙在身边站着，君天煜习惯性握住她的手，“你怎么起来的这样早？为何不多睡会儿？”
他的声音有点哑，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刚醒的原因。
“为什么不去榻上睡？”
颜笙轻抚过君天煜疲惫的容颜，弯唇一笑。
“太晚了，我怕吵醒你。”
君天煜伸手将颜笙拉到怀中，颜笙便顺势坐在他腿上，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
颜笙凑近君天煜的脸颊边，亲了他一下。
“阿煜，为了南越，为了我，你辛苦了。”颜笙为他骄傲，因为他是她心中的英雄。
君天煜扣住颜笙的头，在她额前吻过。
“我要去上朝了，你再睡会儿，乖。”他作势要将她抱回床榻，却被颜笙拒绝，“我替你更衣，送你离开我再睡。”
“好。”
付公公带人进殿，小太监将龙袍双手奉上，跪在一旁。
颜笙亲自侍奉君天煜换上龙袍，身着龙袍的他，眉宇间尽是王者之风。临出门时，他紧紧握了握颜笙的手，“我走了。”
“嗯。”
颜笙又替君天煜理了理腰间悬挂的玉佩，之后微笑看他，“记得下了朝后先用膳，别熬坏了身体。”
“好。”
君天煜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偌大的宫殿又变的空荡荡。
此刻，颜笙也没什么困意了。
如霜扶着颜笙往内殿走，“娘娘，昨晚奴婢将琴师送走了。”
“嗯，他可有说什么？”
“没有。”
颜笙来到软榻旁靠着，如霜替颜笙脱鞋，将她的腿抬上软榻，又取来薄毯盖在颜笙身上。
“娘娘，时辰还早，您再睡会吧。”
刚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头竟有些晕。颜笙不禁抬手去揉，她闭着眼问如霜，“最近甘泉宫和御阳宫那边可有动静？”
“没有，都算安分。”
“嗯。”
自从朱念被降为答应，王雅霜也被君天煜私下警告后，整个后宫都平静了许多。
可颜笙不确定，这到底是真的平静，还是暴风雨来临前夕？
“你下去吧，本宫再眯会儿。”
“是。”
如霜倒了杯水放在软榻旁的桌上，然后默默退下，将殿门关起。
颜笙靠在软榻上半睡半醒，恍惚间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似有什么向上翻涌而来。
“滴答——”
颜笙觉得有什么滴落在手背上，凉凉的。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刺目的鲜红。
她愣了片刻，又一滴血落下。
不知所措的抬起手，她轻抚过人中，低头一看，竟全是血。震惊之余，胸腔猛地窜上一股灼热的痛。
“噗——”
颜笙喷出一口急血，染红了桌上那整杯的水。
“好痛——”
她无力的靠在榻上，手使劲儿的抓着胸口，那好似被火烧一般，仿佛就快要爆炸。
扯开衣裳，颜笙惊恐发觉，胸口竟正迅速绽开一朵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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