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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关于韩姑娘传言的事。”
君天湛疑虑的抬眼，“今日在承乾宫，人太多，臣弟有些话不方便说，也不方便问，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盼着韩姑娘好。皇兄对这件事如何看待？可有怀疑的方向？”
君天煜深邃的眸底仿佛是化不开的浓墨，暗如深海。
“此事在短短两日之内就在京中掀起如此大的风波，可见对方是蓄意为之，且经过了缜密的计划。”
“是，臣弟也是这么觉得，那皇兄觉得对方目的是什么？”
君天煜眸中闪过一瞬的暴戾。
“两个方向，一种是针对朕，韩梦只是个幌子。对方想利用朕护她的心，制造出朕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假象，借此机会动摇国之根本。另一种就是冲着韩梦而去，逼朕将她逐出宫门，韩家便彻底失去了倚仗，后宫也再没了专宠。”
“那依皇兄看，这两者的可能性，哪个更大一些？”
“不好说，对方实在隐藏太深。在对方没有露出马脚前，我们不好敲定方向，免得误入歧途。”
“皇兄说的对，那样没准就正中对方下怀。”
君天煜将目光落回君天湛脸上，唇畔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这件事朕特意让你和韩承来负责，实则是想交给你一个秘密任务。趁着这次机会，好好观察韩承，朕总觉得这个人没有表面上看着这样简单。说不出为什么，朕就是觉得他身上有秘密可挖。”
君天湛诧异道：“皇兄是怀疑此事跟韩承有关？”
“不。”
君天煜态度很坚定的否决了君天湛的说法。
“韩承不会害韩梦。这件事朕之所以让他主要负责，就是因为看中他爱护韩梦的心，但这跟他自己本身有秘密不冲突。”
“臣弟明白了，定不辱命。”
“辛苦了。”
君天煜最后还是又强调了一下，“但韩承为人城府极深，你在他面前万事小心，千万别露出端倪。”
“是。”
*
明粹宫。
小凡自从被颜笙吓昏过去之后，傍晚才醒。盼儿正喂她吃粥，恰好一阵风吹过，将殿门吹开。
“啊——”
小凡吓得手一抬，直接打翻了盼儿手中的碗，捂着耳朵，闭着眼锁在床角，瑟瑟发抖。
“她们又来了…又来了…”
盼儿担心的扶住小凡，“主子，是风吹开了门，谁也没来，您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啊。”
“不！不！”
小凡双手紧紧抱着头，“这殿里有脏东西。韩梦说的对，殿里就是有脏东西。”小凡拉着盼儿，眼圈通红，“我夜里总能听见有人在啼哭，真的，你相信我。”
“盼儿。”
小凡似想到了什么，又急急的拉着盼儿道：“你快去，再点些蜡烛，把屋里照的再亮一些，这样她们就不敢来了。”
“好，奴婢这就去。”
盼儿知道劝不住，只能照小凡说的话去做。
“盼儿，盼儿。”
小凡自己呆在床上，心里空荡荡的，急急将盼儿喊了过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别走，求你了。”
“奴婢不走，主子放心，奴婢就在这陪您。”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小凡才稍稍安心。盼儿将小凡扶着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
“盼儿，你不要走。”
盼儿本要起身去掖被角，却直接被小凡给拽住。
“不走，不走。”
盼儿握着小凡冰凉的手，被小凡弄的，她也觉得屋里阴森森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渐渐的，小凡好似睡着了。
盼儿本想替小凡将压在身下的头发拉出来，却发现小凡竟脱发的厉害，一拽就是一大把。
“这、这可怎么是好？”
盼儿有些慌，仔细查看小凡的头顶，才发现竟有几处都隐约能瞧见头皮了。
照这趋势下去，怕是要秃顶的，这要是让别人看见可怎么办？
“不要，不要过来！”
小凡突然睁开眼，满眼恐慌。
盼儿下意识将手中的大把头发藏在身后，“主子，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奴婢在这呢。”
可小凡没说话，就那么干瞪着眼，盯着棚顶看。
过了良久，她渐渐闭上眼，好似又睡了过去，很是渗人。趁着小凡睡着，盼儿拿着那一大把头发出去，打算悄悄扔掉。
在南越，女子严重脱发至秃顶是要被祭天的，因为代表着不祥。
*
从青玄宫出来，颜笙心情很好，走路都哼着小调。
“你在高兴些什么？”
君天煜瞧着颜笙那兴奋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勾了勾唇。
颜笙背着一双小手，转过来面对君天煜，倒着走路，“高兴就是高兴呗，哪有那么多原因。”
君天煜觑着她，勾起唇畔，“好好走路，小心摔着。”
颜笙弯唇一笑，“有皇上在，我怕什么？”
她今晚心情是很好，看见君天湛和斯恩就快要修成正果，看见忆晴总算回到了君天湛的身边，她怎能不高兴？
若是可以，她真想去祭拜傲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仰头，她看着悬挂在天边的圆月，笑道：“皇上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好漂亮。”
君天煜星眸半眯，“是你心情好，看什么都觉得好。”
“听这意思，皇上心情不好？”
自然不好。
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对颜笙不利，他怎么可能好。
颜笙将目光重新落回君天煜深沉的脸上，“那不如我让皇上高兴高兴，如何？”
“嗯？”
见颜笙露出神秘一笑，君天煜不禁拧紧眉头，“你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吧？”
颜笙挑衅的反驳，“怎么？难道皇上是怕了不成？”
“呵。”
君天煜剑眉微弯，笑起来英俊又迷人，“朕会怕你？”
“既然不怕，那皇上可否愿意将自己交给我？”颜笙媚眼一抬，向君天煜主动递出手，像是在邀请。
“若你敢戏弄朕，看朕怎么罚你。”
君天煜低沉磁性的嗓音，显得格外魅惑，话音未落，已握住颜笙的手。
“跟我来。”
颜笙灵眸一闪，牵住君天煜的手，拉着他向左边的那条路跑去，时不时的回头冲他笑。
那种清甜的笑容，不禁让君天煜为之心动。
这一幕可是千年难遇。
所路过之处，那些好奇的宫女太监都纷纷议论起来。甘愿冒着杀头的罪，偷偷摸摸的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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