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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宫女太监见到她都恭敬行礼，可却也在刻意避之，可见外面的谣言终究是传到宫中了。
在古代这种封建社会里，流言蜚语真的是无形中要人命。
到北橙宫的时候，斯恩不在，院里打扫的宫女告知颜笙，斯恩去青玄宫探望忆晴了。
正好。
颜笙“嗯”了一声，“那我在里面等。”
“好。”
那宫女将手中扫帚放到一边，“那奴婢去给您沏茶。”
“不用了。”
颜笙刚好看见如霜从外面回来，“你继续打扫吧，让她把茶盏给我送进来就行。”
“是。”
那宫女小步跑向如霜，“如霜姑娘，你去沏茶送进去吧。”
如霜远远看了眼颜笙，向宫女笑道：“好。”
颜笙进去等着，没一会儿如霜便进来了。她将茶盏放到桌上，左右观察后确定没人，才道：“娘娘放心，事情都办好了。”
“你做得很好。”
颜笙在来时的路上，也听见似在有人讨论永福宫闹鬼的事，相信一定能传到小凡耳中。
“如霜。”
颜笙拉着如霜的手，“皇上已经封我为皇贵妃了，你再等等，等我寻到合适时机，就会将你要回身边。”
“那先恭喜娘娘了。”
如霜激动的要下跪，被颜笙拦住，“别，免得被人看见。”
如霜笑道：“瞧奴婢激动的都糊涂了。娘娘不用担心，奴婢在北橙宫也很好，公主待奴婢很宽厚。不过若是娘娘真能将奴婢要回去，奴婢是心甘情愿的，奴婢真的很想再伺候娘娘。”
“放心吧，会的。”
颜笙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可知小路子在哪？”
“小路子被贬到乱葬岗当值了，也是静贵妃……不，现在应该叫她霜贵人，也是霜贵人做的。”
“好，我知道了。”
这些永福宫的旧人，她都会找机会给召集回来，毕竟都是受她连累才落得如此下场。
“不知娘娘今后要入住的是哪座宫殿？”
颜笙看着如霜，犹豫片刻才道：“姐姐的未央宫。”
“啊？”
如霜一惊，“娘娘这么做是不是太险了。”
“就是要兵行险着，才能让该死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颜笙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
“嗯，娘娘做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的，奴婢等候差遣。”
“好。”
“姐姐，你在哪呢？”
这时，殿外传来斯恩的声音。
颜笙和如霜握在一处的手赶紧松开，如霜端起桌上的茶盏，“这茶凉了，奴婢去给您换一杯。”
“好。”
颜笙与如霜相视一笑，同时，斯恩从外面走进来。
看着斯恩鼻头小脸冻的通红，颜笙赶紧上前替她捂脸，“怎么冻成这样？出门也不知穿个披风。”
“走得急，忘了嘛。”
斯恩嘻嘻一笑，“姐姐来找我可是有事？”
颜笙假意生气，“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你了？现在你可是有了湛王殿下，就谁也顾不得了？”
斯恩撅了噘嘴。
“这话应该我说吧，姐姐现在可是皇上的新宠，以后怕是没时间理我才对。”
颜笙掐了掐斯恩的鼻头，“就你嘴巴厉害。”
“疼、疼。”
斯恩挣扎着，与颜笙嬉笑打闹。
*
御阳宫。
余香把饭菜端进来，放在桌上，然后将自己在门口所听所闻转述给王雅霜听。
“什么？那贱人被封了皇贵妃？”
王雅霜一气之下，直接将那饭菜掀翻，“还有这都是些什么？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馊成这样，猪狗都不吃的东西竟然给本宫端来，这内务府的人是不是都活腻了！”
余香看着那洒了一地的饭菜，叹息，“娘娘，可若是不吃这些，难道我们要生生饿死在这吗？”
“啪——”
王雅霜直接甩给余香一个响亮的巴掌，“要吃你自己吃，本宫不吃，本宫就是饿死也不吃。”
她气的浑身颤抖，双手攥拳，“一定是韩梦那个贱人，她施计将姑妈撵出宫外，然后现在又要对本宫下手了，她该死！可更该死的是皇上竟然封她为皇贵妃？呵，本宫都才是贵妃，她凭什么！”
王雅霜冲到余香跟前，死劲儿的拽着余香，疯狂的摇她。
“你说，韩梦她凭什么？当年本宫是仗着姑妈，仗着王家的姓氏才得以一进宫就封妃的。可她韩梦算什么？就是个区区大臣之女，凭什么起点比本宫还要高？！本宫要她死，本宫不甘心！”
余香皱眉，“娘娘，你先冷静点。”
“你让本宫怎么冷静？”
王雅霜疯了似的踢地上的那些馊饭馊菜，死劲儿的踩，“本宫如今落得这样下场，都是韩梦害的，她却那么得意，本宫好恨！”
“娘娘，娘娘……”
余香上前将王雅霜拉开，然后跪在地上将那还没被踩的饭菜用手捧起来，往嘴里塞。
她都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平时东西都是挤着王雅霜先吃。
别说是馊饭馊菜，哪怕是树皮，她也能吃。
人真的饿极了，还在乎吃的是什么吗？
“你干什么？你给本宫站起来。”王雅霜一把打落余香手中的饭菜，顺着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是本宫的婢女，你代表着本宫的颜面，你吃这些就是在丢本宫的脸！本宫不许你吃！”
“娘娘！”
余香哭喊道：“就算娘娘要报仇，也得先填饱了肚子啊。奴婢已经好久没吃过东西了，就快要饿死了。”
别的王雅霜没听见，就只听见报仇二字。
她拉着余香道：“对，本宫要让陈宁杀了韩梦！今晚陈宁来时，你告诉他，只要他能杀了韩梦，本宫会让爹爹保他一世荣华。”
与此同时，甘泉宫的朱念也得到了消息。
倩香问：“主子为何要让奴婢派人去御阳宫门口说韩梦封妃的事？还要特意在侍卫给御阳宫那位送饭时，故意说给她们听。”
朱念握拳，长长的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肉中。
“当然是送王雅霜主仆最后一程。皇上正一腔怒火无处宣泄，我何不给皇上送一个宣泄口呢？”
她看向倩香，“我让你准备的，可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很好。”
朱念幽幽地开口：“那接下来就等着夜幕降临，好戏开场吧。”这一次，她倒要看看，没了太后撑腰，王雅霜可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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