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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剑的“屈辱”终于造就了张星辰第二剑的辉煌。
在这一刻,张星辰的脑海十分清明。
他手上动作越来越快,一片剑影连绵,切割空气,想要冲破神秘人身周力量场的阻碍。
是快剑与柔剑糅合的雏形.……
神秘人心底轻叹,不过他绝不会放水。
待到重重剑影终于汇于一点,张星辰忍不住断喝一声,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这一剑,他有感觉,可以突破神秘人的防御。
他专注于一点的爆发,势要破开神秘人的“势”。
但神秘人一早便对他说过。
“我不会手下留情!”
他说到做到。
神秘人并没有刻意加重对身周“势”的把控,他任由张星辰冲破了最后的阻碍。
然后,他只伸出一根手指。
张星辰脑海中,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心眼”视域再一次浮现。
仿佛是慢动作的回放,令张星辰不由瞪大了双眼,虽然在这堕星暗域两只眼睛的功能早已丧失.……
他“看到”一根手指。
悄悄挨近短剑,然后轻轻一弹.……
“叮”地一声脆鸣,张星辰手中短剑几乎弯成九十度,下一刻便仿若被一股巨力击中,瞬间飞出好远。
张星辰躺倒在地,他的瞳孔大张着,脑海中的记忆都定格在刚刚的一瞬。
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仅一根手指,便轻轻松松击退自己。
自己所谓的柔剑快剑根本没有对神秘人造成丝毫的影响!
“信心被击溃了吗?”
神秘人双眼蒙着黑布,微微侧头,感应着不远处张星辰的状态。
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或许,不应该这么直接……
半响,张星辰徐徐爬起身来,无声无息走到神秘人近前。
短剑倒提在手,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从‘刚剑’‘柔剑’的剑意能够领悟出‘快剑’与‘慢剑’的精髓,这一点我很欣慰。”神秘人开口说道。
张星辰并没有因此露出喜悦的笑容,他知道神秘人真正的叮咛不是这个。
“但,四大剑意无一能有精通。就算是堪堪的入门标准都不曾达到。形似而神不似!”
神秘人说到这里,迈步走进石室。
张星辰紧随其后,他“看到”神秘人站在石壁的两道剑痕前,只是片刻的停顿后,他并指开始在上面舞动。
这是张星辰第一次亲眼“看到”神秘人刻画剑痕。
他的心神,早已随着神秘人双指的动作,陷入到某种意境。
高山流水,白衣少年倚剑而立。
一阵轻风拂过,衣角随之飘扬。
然而,也就在这时,少年人睁开双目。
剑目锁定前方,而后长剑挥舞,化作一片精芒。
剑影重重,远远超出凡人视觉的极限。
抬眼望去,那白色匹练竟被拦腰斩断!
“这就是快剑!”
等张星辰回过神来,双眼放光,惊叹到:“真的不可思议!这才是真正的剑!”
神秘人闻言,缓缓点头。
第三道剑痕已成,他稍稍停顿,给张星辰回味的时间,然后开始了第四道剑痕的刻画。
一枚枚粉瓣自枝头飘落,给这白雪皑皑的单调世界,更添了许多风采。
入目的是一柄长剑,古朴无华。
少年人剑刃圆舞,挑起地上白雪,顿时化作片片晶莹。
雪花与寒梅作伴,长剑凌空斩落,在这悄然一瞬,仿佛整个世界的时间就此停滞。
雪花与寒梅凌空静止,仿佛脱离了地心引力的束缚!
紧接着,长剑入鞘,停留在少年人胸前的白色与粉色才随之落地。
“慢剑.……”
沉浸在这奇妙的意境,张星辰轻声喃喃,无意识地喊出声来。
“原来,这才是慢剑。”
慢剑不慢!
相比较快剑而言,这是属于另一种剑意的极致。
张星辰闭上双目,久久才吐出一口浊气。
“剑意,其实就是一种规则!”
张星辰发出自己的感慨。
闻言,神秘人缓缓点头。
这是他对张星辰的首次肯定。
“你的悟性天成,不愧是被接引大阵选中的弟子。”
神秘人继续说到:“掌握这四道剑意,足够你走出千里堕星地域。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是!”
张星辰沉声道。
“十天!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去领悟它!十天一过,你就出走三十里外,迎战魔灵。只许前进不准后退!我在百里外的土地等你。”
神秘人背对张星辰,声音严厉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战斗,可以帮助你更快地掌握它!战场,才是迅速提升你实力的地方!”
张星辰咬紧牙关,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
“我明白!”
他的声音是吼出来的!
堕星暗域,十里开外,就是另一片世界。
正如张星辰遭遇的那几只魔灵,随便来一只都是十里地域内的王者!
三十里外,直至百里开外,张星辰根本无法想象栖居那片地域的魔灵将会是多么强大!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张星辰看了一眼神秘人,就地盘坐。
他缓缓闭上双目,想要仔细感知刚剑与柔剑的意境。
也许是被动接触了神秘人的心境世界,祸兮福之所倚,张星辰对于意境的修炼竟有了自己的心得。
修剑,张星辰尚在起步的阶段。
而首先,他需要明晓四种剑意的内涵。
这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历程。
正所谓“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剑意飘渺不可捉摸,所以张星辰就从临摹神秘人的剑势开始。
就算是临摹,这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
抓回来的两只十里魔灵,堪堪足够张星辰十天的进食,为张星辰免去了外出捕猎的烦扰。
一连十天,张星辰盘坐石壁前,去感悟那四道完全不同的剑意。
他偶尔站起身来,提起短剑去按着自己的理解舞动,却始终都不到理想的效果。
终于,当神秘人重新出现站在石室的面前。
张星辰已收拾妥当。
他已经把四道剑痕牢牢刻在心底。
“出发吧。”
神秘人没有多言。
张星辰缓缓点头,踩着碎石,跨入黑暗深处。
没有誓言,没有咆哮,张星辰就这么低调离开。
殊不知现在的他,底气更足。
经过神秘人洗筋伐髓的他,肉身的强度已经达到一定层次。反应辨识的能力也早已不是吴下阿蒙。
一直行走到那条熟悉的鸿沟,张星辰的第一个敌人终于出现。
是一只落单的魔灵,双耳的光芒一明一暗。
靠在巨石背后,辨别着从耳边传来的“咚咚”声响,张星辰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这是一只受伤的魔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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