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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的三句反问，登时让常燕安哑口无言。原以为自己思虑得已经足够万全了，不想原是自己的眼界太过狭隘了。就像叶凌所言，无论柳如烟最终是否能够成功，叶凌跟着柳如烟，能够得到的好处必然比跟着他要多。既是如此，选择又有何难？
“是常某太想当然，让叶公子见笑了。”常燕安苦笑一声，随即行礼说道，“今日多谢叶公子的指教，常某不胜感谢。”
“常公子何须如此多礼。人生路漫漫，总归有自己思之不周的时候。别人的言语也不见得都是对得，就像常公子所言一般，只要白起成功，那等他上位之后，说不准还会清洗柳小姐的党羽。若是那般，岂非便是跟着常公子你才是好事了？”叶凌淡淡说道。
“这……”常燕安好一阵楞言，随后长叹一声，道，“叶公子的思虑，常某确是难以企及。”
“好了，柳小姐，你在门外听了这许久，也该进来了吧？”叶凌言出，让常燕安更是愧疚。来商谈如此重要的秘事，竟然连门口护卫都忘了安排。
柳如烟闻言推开门走入，转身跟自己的护卫告诫一句，随即将门带上，道：“还是和往常一样，一点都瞒不过叶公子呢。”
“柳小姐你的修为太过虚浮，气息散乱，只要有心，谁都能察觉到。”叶凌说道，“常公子，你既打算争上一把，那我有一计，不知你可有兴趣听听？”
“叶公子请讲。”常燕安道。叶凌的思维之周密，常燕安已是有些敬服，自然叶凌的计策，常燕安也很想知道。
“不过在说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先问问常公子。在你心里，究竟是那白起做这北天商会的会长要好，还是柳小姐当上会长更佳？”叶凌问道。
常燕安略略皱眉，随即说道：“如果论利益，我会选白起。白起为人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必要之时，连自己人都可舍弃。这种人当上会长，北天商会基本上不会吃亏，但相对得也会留下诸多对头。一旦后来人没有白起那种决策力压不住人，对于商会而言便是极大隐患。只不过，北天商会也是星辰阁的分会，所以白起这般心性对于商会而言能够获得的利益最大。若是有损，损失也会最小。”
“柳小姐的话，或许是吃了身为女子的亏，许多时候做事情太过感性。感性，虽然会让人有些好感，但对于商会利益来说，却是拖后腿的玩意。而且太过感性，更有可能落入对方的算计之中。但是只要柳小姐能够压住对方，那么柳小姐这种做法，一旦出了事，极有可能会有大批人出来帮手。柳小姐与白起，各有所擅，我也说不好谁更佳。但如果非要选的话，我会选柳小姐。多交朋友，总比多树仇敌要强。”
原来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吗？柳如烟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自己的真实看法，往日里那些恭维，柳如烟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而常燕安与自己同为接任人，这番话想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亦是往日里对于自己的最深印象。
不过这番话，恐怕也是叶凌你想要我知道，才会故意这么问的吧。柳如烟心道一声，却并不反感。能够知道自己的缺点所在，哪里会是什么坏事？反倒是柳如烟还有些小小得意，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感性，恐怕叶凌现在也不会来帮着自己了。四年前的初见，若是自己没有出声提醒，或许便不会有现在的坐下相谈了。
叶凌说道：“既然常公子觉得柳小姐更佳，其实事情就很简单。常公子与柳小姐之间，并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我记得北天商会是有正副会长设置得，如果柳小姐负责对外交友，而常公子负责剩下的利益交接，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吗？只要你们二人把握好处理的度，那既不会损失利益，也不会恶了对方，岂非才是多赢的局面？”
常燕安闻言，先是一愣，觉得叶凌所言甚好，可随即却是连连摇头，道：“叶公子此法虽好，但并不适合我们星辰阁。虽有正副会长，但会长的职阶比副会长要高一阶。若是会长交接的对象，那便不是副会长可以处理的事宜。职阶不对位，便是对人最大的不敬。”
“那若是柳小姐是这北域的总会长呢？”叶凌的再一句反问，将二人的惊讶尽收眼底。
“叶公子，你这……”常燕安有些呼吸急促，北域商会的会长，这可远远超过了常燕安的心里预期。
“只要柳小姐的身份一直都高人一等，那么将事务转接到常公子手上，也就没人会有异议了不是吗？”叶凌冷笑说道，“你既然肯将未来赌在我叶凌身上，难道稍大一些的愿景，便让你望而却步了？你既然知道我叶凌的天赋，莫非你觉得这北域之内，有谁能与我叶凌匹敌？”
叶凌的言语固然够狂，可常燕安与柳如烟却未觉得有丝毫嫌恶。能以灵气境修为压制灵纹境武者，叶凌的天赋，足以匹配得上他的狂妄。或许不该说是狂妄，而是霸气、而是自信。没有实力而大放厥词才叫狂妄，叶凌可是有着将豪言实现的资本得！
“哈哈哈，我常燕安本就是光杆司令，又有何不敢赌得！”想通之后，常燕安便大笑着说道。对啊，反正都是赌，那为何需要胆怯？赌大赌小，失败了岂非都一样？既是如此，为何不豪赌一把？
“叶公子，你这是何意？”柳如烟却是疑道。若说叶凌让常燕安道出自己的弱处，是为了日后的利益能够更加稳固，那现在这番豪言壮语，可是实实在在将柳如烟给击懵了。
“利益，又岂比得过真心？柳小姐肯因我叶凌而自舍利益，我叶凌若是不知感恩，又有何脸面再与柳小姐相交？”以往叶凌不知北天商会的内部事宜，只以为柳如烟便是北天商会的未来的接班人，自然没有多想气血丹拍卖的事宜。
可如今从常燕安口中听闻，叶凌怎可能再无动于衷？柳如烟既然真心待他，那他自然以真心相报。上一世的亏欠尚未还清，叶凌怎容许这一世自己再亏欠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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