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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叶凌皱着眉头问道。如果真因为一天没碰面，龙菱就承受不住孤身一人，那叶凌还真得好好考虑考虑龙菱日后能否帮得上忙了。
“才没有！”龙菱当即反驳道，“我才不可能因为你这种人就哭呢！我的眼泪可比你珍贵多了！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你急的话现在就行。”叶凌略微歉声说道。龙菱的性子自己也算是清楚了，一贯的嘴上强硬。虽说叶凌知道龙菱万余年前经受过悲苦，但也确实没想到会被伤得这么深。仅仅一天不见，就会担惊受怕若斯。
龙族可是万族生灵之中，最为高傲的种族，是宁可死也不会流泪、不会屈服的存在。龙菱这般状况，绝对不正常。万余年前的事情，恐怕远比他自己想得要惨烈得多。
“那就走吧，早点处理完，早点安心。”龙菱催促着说道。
而龙菱越是心急，叶凌就越能肯定自己的推断。不过叶凌也不懂该如何安慰龙菱，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让龙菱回去陪着青冥了。至少青冥的话，可以每天都陪在龙菱身边，总不至于这般龙菱还会觉得孤寂。
回到天闲城内，购置了两匹妖马，两人便由龙菱带着离开。万余年前天武王朝就已经存在，三十六城的分布也无任何不同，要找寻起当初的地点，自然算不得太难。不过让叶凌意外的是，龙菱去得地方居然就在上一世自己遇到海拉的妖梦之森。
妖梦之森乃是北域境内最大的妖兽聚集地，几乎占据了半个北域。绵延至天武王朝境内的，仅仅只是极小一部分。对于这妖梦之森，叶凌可是心怀敬畏。毕竟这妖梦之森的主人，乃是一头八阶巅峰的白虎。
八阶巅峰，那可是相当于人族武者灵圣境巅峰的绝世强者，自然不是叶凌能够招惹的存在。而且据海拉所言，它还是上古之时的四圣兽之一的白虎的后代。只要它想，晋入九阶也不是难事。若非海拉与白虎在三万年前有着些许因缘，而白虎又没有杀生的念头，上一世误入白虎领地之时，叶凌就已经身死道消了。
不过现在的话，叶凌倒是没多少忧虑。天武王朝境内的妖梦之森，最强的也就是五阶妖兽，有龙菱在侧，对于自己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妖族血脉上的天生压制，可不是修为差距能够抹消得。
“别告诉我说你想不起来了。”在妖梦之森外围转悠了一天，叶凌颇有些无奈说道。半个月时间，可已经过去一半了。
龙菱闻言，只觉脸颊火热热得，慌忙转过身去，不让叶凌瞧见自己的糗态。可是都已经过了万余年了，龙菱确实是找不准当初与李道相遇的地方在哪了。万年时间，足够改变记忆中的那副风景的原貌了。
“实在想不起来的话，就把这地方都走一圈吧。”叶凌叹气说道。
从杨添羽的话中叶凌可以确定龙菱原本乃是龙族，虽不知何故被剥夺了真龙的血脉之力，替换成了蛟龙的血脉，但是龙菱能够撑过万年而渡劫化龙，天赋之高根本不用怀疑。龙菱一直潜心钻研化形之术，想必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果处理完万余年前的因缘，可以让龙菱从过去的悲痛之中走出来，那无疑是值得得。龙族可是实实在在的天地宠儿，若是连龙族的臂助都嫌弃，那恐怕也没有其他人可以符合要求了。
“不用了，这边就行了。斩断因缘而已，用不着那么麻烦。让你陪我来这，只是我的私心罢了。”说着，龙菱便语渐哽咽。万余年前那段时光，可是倾注了她自己全部的真心实意的啊，哪有说割舍就能痛痛快快、了无牵挂得？
回味着当初的幕幕，龙菱眼角含泪。那个名为李道的男人，可是她的初恋啊。第一次的悸动、第一次的失落、第一次的欢欣、第一次的难过，全部都是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当年自己付出的感情，又岂是说断便能断了得？
哪怕最后一切都是红粉骷髅、梦幻泡影，一切都只是李道编织的一场幻梦，一切都只是李道编排的一场骗局，可那又如何？至少那一段时间的相遇相处，让龙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活着！
相比往日族内那如同傀儡般日复一日的生活，从李道给予的慰藉之中，龙菱找到了什么叫做自我！虽然现在的自己没了血脉、没了修为、没了地位，可那又如何？至少现在的自己再无任何束缚，大可以尽情去拥抱这方世界。
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身边，还有叶晓茵、还有青冥、还有叶凌。万余年的时间，龙菱又岂会分辨不出何为真心？何为假意？相比起当初李道那无微不至的刻意照顾，和叶凌等人的相处才更让龙菱欢喜。
世间百态，又岂会只有喜悦一种感情？
“谢谢。”双眸氤氲，龙菱看着眼前万余年前的自己与李道，低语呢喃。现今的自己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万余年前的一切也是时候放下了。虽然一切都是李道构筑的假象，但龙菱确实从其中得到了救赎。
没有万余年前的惨痛，又岂有今日的欢欣？对于叶凌，龙菱说不上是喜欢还是爱慕。但龙菱可以肯定，现在的自己很喜欢如今相处的模式。
随着龙菱的手刀滑落，维系着她与李道之间的因果线便就此断裂。这是独属于她的天赋神通，斩因断果，万千生灵之中，唯她一人而已！
“好了，叶凌。”龙菱拭去眼角的泪珠，朝着叶凌欢喜说道。可是旋即，龙菱却是浑身一颤，好似遭受莫大的恐慌一般。
“怎么了？”见状，叶凌急忙问道。
“李、李道，他还活着！”龙菱颤着声说道。
“什么？”叶凌难得失态惊道。万余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能够活到今遭？就是灵圣境武者，寿元也不过千载而已啊。李道若是还活着，岂非已是晋入那至高无上的灵神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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