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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长龙此言一出,在场人中,不少都是暗暗颔首。虽然平日里都说功过不可相抵,但是放在这件事上,功过相抵却是再好不过。毕竟叶凌确实于天武王朝有恩,但是这事儿也确实由叶凌所引起。真要论赏罚,那可不要太麻烦。
“臣附议。”楚阔天率先开口说道。
“臣也附议。”风浩紧接着说道。
两人乃是楚云修与风秀秀的生父,早先就被自家的儿女给异议拜托过,自然是站在自家子女那一边。而且对于叶凌的天赋,两人也是心动,这么好一个苗子,若是就此毁了,那可是他们天武王朝的大损失。
“四宗长老们,又是如何看呢?”叶龙眼眸微微眯起,随意的举动,却带给众人一股无形的重压。
“叶凌固然有功,但也有过,功过万万不可相抵。且叶凌的心性还有待商榷,臣以为,赏叶凌一件地阶上品宝具,罚叶凌云山绝壁思过三年。”东天宗的花千树说道。叶凌的天赋实在太高,就此毁了他也不忍,但是叶凌的心性也委实捉摸不透,若是到头来养出个魔头,那可是得不偿失。
“臣附议。”南天宗的廖清附和说道。
“臣也附议。”西天宗的王大陆说道。
“在这一次比斗之前,我想没人会觉得叶凌的心性不佳。若以先前的眼光来看,叶凌之功,可赏天阶宝具。而若以此刻眼光来看,叶凌之过,面壁三年思过,也委实太轻。”孙哲说道,“古语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凌的过往,在场诸位皆可查探得到。在此,老臣愿以自身作保。而若叶凌日后心性不堪,老臣必当将其手刃!”
叶凌诧异地看了一眼孙哲,心中颇为感激。孙哲能够做到这份上,足见对方的心意。毕竟这一件事的处置如何,最终其实都听从叶龙一人意愿。若是叶龙非杀他不可,叶凌可不觉得孙哲保得下他。
“天儿、风儿,你二人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呢?”叶龙继续问道。
“于情理,叶凌之功大于过,必该重赏。叶凌之过,小惩即可。于法理,叶凌有功,可赏天阶宝具或是天地灵物;叶凌亦有过,重则可发配边疆充军,家族除名,轻则面壁思过,静养心境。”叶翔天恭敬回道。
“孩儿以为,叶凌有功无过,该重赏。”叶棠风则是说着完全别样的话语,也没解释原因。“父王若要惩罚叶凌,那孩儿身为叶凌义兄,还请父王也一并责罚。”
“十弟,叶凌的赏罚可是大事,岂可容得你这般儿戏?”叶翔天略有愠怒地说道。
“既已义结金兰,又岂有违信之理?”叶棠风铮铮说道。
“那叶凌你自己,又是如何看待此事呢?”叶龙摆摆手,示意叶翔天与叶棠风二人退回原位后,转而朝着叶凌问道。
“有功该赏,有过该罚,至于赏罚事宜如何,不该由我这当事人来说。赏也好,罚也罢,全凭陛下自己做主,叶凌绝无任何怨言。”叶凌不卑不亢地回道,“不过在陛下决断之前,不知可否容小子问一个问题?”
“可。”叶龙回道。
“叶霄前辈,不知可否现身与小子一见?”叶龙回的快,叶凌问的也快。只不过叶凌的话语问出,全场当即寂静了下去。
叶霄这名字并不罕见,整座神域大陆上,叫叶霄的武者,必然不缺。但是在天武王朝之内,这个名字,却只代表了一个人,那便是一手打下天武王朝偌大江山的绝世天才,天武王朝的第一任国主,历史之中的至强者!
“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旋即一道白色的雾气飘落在叶凌身前,逐渐凝成叶霄的模样。在场众人见状,除了叶凌以外,就连叶龙,当时当即跪下朝叶霄问安。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叶霄的一道虚影,叶霄本人早就已经身死道消,但就算是现在,也无人敢对叶霄不敬。
“不愧是我看好的后生,说说,你是怎么察觉到我得?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没理由能够探知到我留存下来的后手才是。”叶霄摸着自己下巴,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初任国主的自觉。
“随便说皆可?”叶凌犹疑道。虽然早在试练塔中遇见之时就已知道叶霄没有帝王的范,但是如今连说话的语气也轻挑了起来,叶凌实在是无语。
“当然,虽说只是一招后手,但好歹也是灵圣境巅峰的后手。只要我想的话,在场之人,都吃不住我一招。”叶霄拍着胸脯,说着让众人汗颜的话。他们这些后生,有着先辈那么多的传承,可是却连先辈的脚后跟都摸不着,实在是无颜以对。
“因为心气不同。叶霄前辈你一手创建天武王朝,当年你的修为之高,放眼整座神域大陆,都数得上号。区区狂剑宗,叶霄前辈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但是陛下不同,陛下的修为只有灵尊境巅峰,对上狂剑宗,必然力有不逮。若是狂剑宗真要上门找茬,陛下决计应付不了。实力不如,心气自然不足。”叶凌直言不讳,丝毫没考虑会不会触怒叶龙。
不过叶龙迁怒与否,叶凌完全不在乎,本身叶凌就对叶龙没有任何好感。上一世,他不过是为了救治熏儿而离开天武王朝,可叶龙却是直接下令将他叶家除名。连自己治下子民都无法相信,叶凌如何可能会对叶龙有好观感?
“听见没有?”对于叶凌的回答,叶霄颇为满意。身为王朝之主,岂可未战先怯?若是连一朝之主都没有了战的心气,那治下子民,又怎可能会全心全力相助?
“听到了听到了。”叶龙慌忙回道。原本设计这一场赏罚剧,便是叶霄的意思,叶龙又岂敢有丝毫违逆?连狂剑宗叶龙都不敢应对,更遑论他的先祖叶霄了。
“唉,可惜了。虽然我留下了一座试练塔来锤炼后辈心性,不想你们的天赋如此不堪,无法领略试练塔之奥妙。”叶霄摇着头叹息,他的后生跟他自己差那么多,叶霄也只是觉得心累。随手捏出一道法诀打入叶龙眉心,道:“将之参悟,足够你晋入灵圣之境了。”
“如今乃是大争之世,你的心性适合御守,不是攻伐。好在你生了两个好儿子,不错。”叶霄感慨道,“将我的九龙剑赐给叶凌,这事便就此作罢。狂剑宗那边,我来应付。唉,没想到还要给自己的后人擦屁股,天意弄人啊。”
“是。”叶龙连忙称是,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更何况叶龙此刻,心思完全被叶霄赐予的机缘给勾了去。只要晋入灵圣境,他怎可能还会惧怕狂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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