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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她也有些疲惫了。
可还不等她休息，便听到了手机的震动声。
来自简夺的口袋，轻轻浅浅，非常不明显。
简夺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准备出去接电话。
可刚一转身，袖口就被某个柔嫩无骨的小手捉住了。
“谁的电话？可以在这里接吗？”
舒嘉芮微扬着小脸，定定地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这个电话一定与她有关，她一定要听。
简夺呼吸一滞，抿唇，没有回答。
这个时间阿深的电话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结果无非是两种，要么与柳书芹有关，要么与她无关。
简夺觉得，大概率是前者。
但是舒嘉芮才刚刚被送进医院，如果这个时候听到了什么消息，她能受得住吗？
简夺很担心。
担心的不得了。
四目相对，舒嘉芮深吸一口气，“和我有关，对不对？”
简夺点头。
“我想知道。”舒嘉芮握紧手中的布料，“我有权利知道！”
简夺垂眸，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
半响，短暂的嗡嗡声终于停止。
简夺反手握住舒嘉芮的手，“今天不可以，过段时间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瞒着你。”
简夺的态度让舒嘉芮忍不住心里咯噔一声，好像心脏又开始止不住的要发痛。
“到底……是什么事？”
她的指甲几乎扎进手心里。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越扩越大。
简夺吻了吻她的额头，保持沉默。
一瞬间，舒嘉芮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她知道，简夺这个态度就代表了，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她透露些什么了。
“我累了。”舒嘉芮把手从简夺温暖的掌心中抽出来，平躺下，将被子拽过胸口，“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语毕，兀自闭紧眼睛。
简夺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好久，好半天之后，才又帮她掖了掖被子，离开病房。
私人医院的后花园里。
简夺点了根烟，红色的火光暗影撩人。
蓝牙耳机里是阿深沉重的声音。
“……据调查，当年柳书芹确实买通了舒家的佣人，好让对方封口。但具体物证，例如指纹之类的证据都烧毁在那场大火里了。不过弥沙市警局也许还有保留些什么，如若需要，可以尝试去国外做修复。”
阿深跟在简夺身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似乎从来没有办哪件事的时候，是这样不完善、不妥帖、不利落的。
若是换做与别人的有关的事情，他向简夺汇报的时候，一定是人证物证俱全，绝不会如此拖泥带水。
但这次的事件与少夫人的关系很大——或者说是对少夫人的影响很大，他实在无法确定少爷心中是怎样想的。
恕他愚钝，实在无法判断揭开陈旧的伤口，是利还是弊。
实际上，别说阿深了，就连简夺自己都想不明白。
即使他觉得，舒嘉芮已经意识到了些什么，选择权貌似已经不在他手里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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