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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呓语看着自己环抱在弥南背上的手，一直颤抖个不停，不动声色的握紧成拳，用力压下那些繁杂的情绪。
弥南脸贴在男人胸口，被按着头硬是压低了一截，拍了拍他的背：“闷。”
舒呓语自觉失态，连忙松开，只是目光灼灼的凝在他脸上舍不得移开。
弥南搓揉了一下掉在额前的刘海，被盯的有些臊：“我知道我帅，倒也不用一直这样盯着我不放。”
“对不起。”
简简单单三个字。
舒呓语之前一直说不出口。
好像只要他认错，就等同于承认是他害死了弥南。
上辈子他咬紧了牙关。
可事实不就是因为他？
早该说的。
从始至终舒呓语都欠弥南一句对不起。
偏偏等到人走了以后才敢拾起那点卑微的勇气。
弥南拧着眉头，古怪的看着舒呓语，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
总觉得舒呓语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你是不是做什么缺德事了？”
“没有。”
“我警告你背叛我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不会。”
“那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舒呓语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弥南，只要你不腻我，我们能不能一直在一起？”
弥南心想老子现在兴头正好，怎么可能会腻？
抬手摸狗似的揉了揉男人刚毅的头发，看在他表现不错的份上，勉为其难的哄哄：“只要你听话，别做些会让我不高兴的事。”
“嗯，我乖。”
“那最好。”
弥南其实不太擅长这种黏黏糊糊的气氛，耸了耸肩膀，对挂在他身上的男人说道：“起开，老子浑身都疼。”
舒呓语听话直起腰：“洗澡吗？”
“等下去，我做几个拉伸。”
舒呓语点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九点还要集合军训。
从柜子里拿了件t，经过弥南的时候勾过对方的脑袋，在太阳穴位置亲了一口：“我先去洗澡。”
“洗就洗！别老动手动脚！”
舒呓语笑着关上卫生间的门，随即头抵在墙上，再也牵不住嘴角。
不安。
愧疚。
害怕。
各种思绪糅杂撕扯。
他走到洗手台前，双手撑在两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那些隐秘不能宣的悲伤而染红的眼眶，打开水龙头泼掬起一捧用力泼在上面，模糊所有画面。
心里始终一阵阵的揪疼。
他听不得弥南说一个死字。
上辈子他没见到男人最后一面，这辈子宁自己先走也不愿意送他离开。
舒呓语害怕。
他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
打开淋浴没有调节水温，兜头而下是透心的凉意，却觉得正好，他需要一点冷静。
房间里，弥南咬着后牙槽正在做拉伸，白天军训晚上特训，四肢被折的歪七扭八，浑身酸痛到了极点。
哪怕再小心终归还是有强烈的不适感，站着坐着都觉得酸胀难忍。
他一边压腿一边骂骂咧咧，偶尔牵扯又龇牙咧嘴。
狗东西，吃的时候温声细语的哄，吃完了就晾旁边理都不带理。
洗澡洗澡洗tm十来分钟了还不出来，是准备淹死在里面吗？
忍了又忍，弥南最后一瘸一拐的去敲门：“舒呓语！你准备在里面扒皮重贴？”
门从里面打开，舒呓语带着一身湿出来。
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掉落在精壮的上身，划过分明的线条没入腰间的浴巾。
弥南保持着敲门的动作，一时忘记了放下，两眼冒着幽暗的绿光，十分明显的咽了口唾沫。
舒呓语从门边拿了块毛巾擦了几下头发，然后直接绕在弥南脖子上，把人拉近：“看什么？”
“身材不错。”
见他那副色眯眯的样子，便牵引着男人的手落在自己胸膛：“喜欢吗？”
弥南抬头与他对视，摊开手掌贴在强而有力的肌肉上，心脏隔着血肉蓬勃跳动，声音不由沙哑：“一般般。”
舒呓语揽住男人的后颈，掌心腺体微烫，昨晚只是浅浅咬了一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吸收掉，两道信息素黏黏腻腻的缠绕在一起。
目光落在男人裸露的锁骨，星星点点坠了些伤。
指腹跟着下移，轻轻抚摸：“要不要擦点药膏。”
“免了吧，又没出血。”弥南无所谓的瞥了眼。
“对不起，没控制好力度。”
“没控制好？是压根不想控制吧？”弥南半点不给面子的拆穿。
后来恨不能给他表演个跪地求饶，还不是被按着一顿猛搓。
舒呓语没有反驳，看着男人精致漂亮的脸，心口又开始隐隐约约的疼。
昨天久违的热度，久违的缠绵，是的无限沉沦。
“嗯。”
“主要还是你.....”男人贴近他耳边，说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弥南想笑又偏偏要忍，扭曲着表情抬起头，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带足了少年气，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啧，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谁不喜欢听好话。
弥南就格外的喜欢。
手在舒呓语身上到处揩油，没有半点羞。
横竖都是他的人，不摸白不摸。
两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一个臭不要脸的乱摸，一个情话不要钱的猛说，不知不觉又滚到了一起，最后两个人都没能赶上大集合，被罚跑操场10圈。
舒呓语以前在部队的时候10圈那都是洒洒水，这点惩罚都不算是惩罚。
弥南倒是显得有些吃力，若是身体状态好也没什么，但是偏偏昨天两个人都没控制好，就算是alpha也吃不消这么来回折腾。
跑到第五圈的时候他渐渐觉得体力不支，开始放慢脚步。
舒呓语原本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男人身后，看他速度慢下来不由拧起了眉头。
装作不经意的加速跑到他旁边，小声询问：“不舒服？”
弥南脑子一团浆糊，抿着嘴巴，脸色白的像张纸。
“我去替你请假。”舒呓语看了一眼就知道情况不妙，说着就要往教官那边跑。
弥南连忙叫住他，声音哑的不行：“站住。”
舒呓语不解的看着他。
“别管我，你跑你的。”
“你脸色很难看。”
弥南其实不大想说话，嗓子里面风干了口水都咽不下去，难受的厉害。
“你别管。”
“理由。”舒呓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懂他的固执。
弥南气息重的不行，开始用嘴呼吸，可胸口还是闷的厉害。
胡乱扯开领口，感觉一阵头晕眼花，耳朵里面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眼前的路也开始旋转扭曲。
舒呓语直觉不好，连忙过去扶人。
弥南软软绵绵的倒在他怀里。
揪着他的袖子咬牙切齿的低语：不能曝光我们的关系。
舒呓语扶抱的动作僵住，脊背崩的笔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第一次觉得这人真他妈的操蛋。
直接扔地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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