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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千年，独孤雁的残魂竟然还能存在！这已经不是武王境界武者能够做到的了。
秦远对独孤雁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晚辈秦远拜见剑王前辈！晚辈有个疑问，前辈仙逝之前，应该不是武王境界了吧？”
独孤雁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道：“不错，在我被人背叛之前，就已经晋升了武帝境界。只是几乎没有外人知道罢了。”
三十一岁的武帝！
这是什么概念？
寻常武者在这个年纪，大多都困在了九星武师境界，武帝境界对他们可以说是此生无缘。
天赋上佳者，三十一岁也少有突破武灵境界达到武宗的，但时间、机缘达到，并非不可能成为武帝强者。
而一些号称天才的武者，在三十岁阶段也还在武宗境界苦苦奋斗着，将来成就武帝境界的机会，并不比天赋上佳者多多少。
至于一些天赋异禀之人，如白家宗家少主白无敌，花了十四年时间修炼，在二十岁成为了五星武灵，但距离武帝境界，也还有武宗、武侯和武王三大境界。
就连狂傲如白无敌，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够在三十一岁晋升武帝，甚至达到武王境界都已经是难如登天之事。
剑王独孤雁，确实不愧为惊艳了千年历史的绝世天才！
从独孤雁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秦远倒还好，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瞳孔微微放大，冰脉武印运转后便冷静了下来。
但一旁的阿猫直接就炸开了毛，双眼瞪大得像铜铃似的，一个劲地吸着凉气，好一会才来回踱步，念念叨叨：“这也太夸张了！世上怎会有如此妖孽的人？自己觉醒武印，观人比剑悟剑道，十二三岁以八星武师境界秒杀二星武灵，自创剑诀功法，剑王一名震千年，三十一岁晋武帝……”
秦远心中却在叹息，如此惊才绝艳的剑王，为何会因一个“情”字抑郁而终，三十一岁便黯然退出了武神大陆的舞台？
回过神来，秦远问道：“不知前辈现身有什么吩咐晚辈？”
独孤雁看了眼正在接受传承的李清芷，没有正面回答秦远，有些羡慕地道：“她很幸运，人生有你。”
“前辈，你误会了，我们……”
独孤雁摇了摇头：“感情的事，我不该干预，但是，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秦远沉默了片刻，然后拱手道：“多谢前辈指点。”
“早在村子里，我就知道了那少女才是最适合接受传承之人。”独孤雁道：“若我将桃核给了她，我担心你会为了得到传承对她不利。”
独孤雁的眼中有悲伤流过。
“但是，你在祭坛上看到了我留下的字后，毅然将得到传承的机会让给了她。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你这样？至少，我没有遇到和你一样的人。”
“前辈……”秦远大概知道了独孤雁陨落的原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史书记载，独孤雁因为感情受创而在南齐国抑郁而终，但能修炼到武帝境界，灵魂得到升华，岂是会因为情伤而抑郁至死的？
受了情伤没错，但真正让独孤雁陨落的原因，很可能是所爱之人为利益而背叛，在感情和身体上给了独孤雁致命的伤害。
“说得有些多了。”独孤雁眉头舒展开，重现笑容：“过去的一切如云烟消散，我只是一缕残魂，也无法干预弥留之际设定下的传承规则。不过，如此让你一无所获，我也有些过意不去。”
说着，独孤雁手中凭空出现了灵魂之力凝聚的条状物，从形状看，勉强能看出凝聚的是一柄剑。
在这柄“剑”凝聚出来后，独孤雁的身子忽然明灭不定，似乎这一举动对她的损耗极大。
手握剑，独孤雁眼神凌厉起来，身子一轻如惊鸿起舞，在祭坛上下翻飞，剑势时而缥缈如云雾，时而狂暴如奔雷。
秦远的目光跟随着独孤雁移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站在一旁的阿猫看得心驰神往，但不敢打扰秦远，强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赞叹。
在村子里，十二三岁的独孤雁以木剑秒杀大胡子壮汉，阿猫还道是独孤雁为了美化自己，将这段记忆中自己实力夸张化。
但现在，它彻彻底底对独孤雁心生敬佩。
阿猫不懂剑道，但记忆中有几个模糊的影子，皆是武帝境界的剑士，论剑道却无一人，不，加起来也比不过独孤雁。
独孤雁挥出十三剑，身体明灭得更加频繁，甚至开始出现透明化，显然是力有不逮了。
“前辈！快停下，再这么下去你会……”秦远忍不住劝道。
独孤雁却置若罔闻，继续舞着剑，直到第十七剑挥出，手中以灵魂力凝聚的“剑”消散，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她，身体已经开始缓慢分解，似乎随时会完全湮灭。
“前辈……”
“记住了几成？”
秦远犹豫了一瞬间，最终还是将实话说了出来：“十成。”
独孤雁却没有感到意外地点了点头：“不错，我知道你有这个天赋。不过，记住是一回事，领悟又是一回事。不谦虚地说一句，如果你能领悟那十七剑中蕴含的剑道，莫说以八星武师境界斩二星武灵，即使斩了那个白无敌，又有何难！”
秦远相信独孤雁的说法并没有半分夸大，但要完全领悟独孤雁的剑道，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
此刻秦远的心情很复杂，独孤雁与他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却传给了李清芷“玲珑剑心诀”，还冒着残魂彻底消散的风险传给了他剑道。
“多谢前辈授业之恩！”秦远跪了下来，向独孤雁磕了个头。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父母与恩师。独孤雁的教诲之恩，已经称得上是师恩了。
独孤雁的身子从腿部开始化为微粒，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
“前辈……”
独孤雁微微一笑：“两千年前我就已经是个死人了，早就不该存在。就是有些可惜，活着的时候没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看着独孤雁渐渐消失，秦远再次磕了个头，恭敬地道：“晚辈秦远，恭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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