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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得这么干脆？”墨少蘅打了个哈欠，靠在了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阶下的少年，“朕记得，你好像叫……礼昀？”
少年低着头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怎么，你活腻了？还是你父王兄长活腻了？”墨少蘅模样慵懒随意，却不自觉地透露出满满的威严。
“全杀了才好呢，”礼昀回答得干脆，声音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就算是我死，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说着，他握紧了拳，抬头去看高位上的人，身体不停地颤抖，整个人如同被浓浓的恨意淹没。
墨少蘅一眼看穿了他刻意的伪装，只觉得有点好笑，即使他的表情在卖力地狰狞，看向自己的眼神却依然带着胆怯。
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演够了吗？”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礼昀一愣。
“当年朕被抓到你们北凉的地牢里，也怎么干过，”墨少蘅装作没看到他的变化，自顾自地说，“可结果嘛……啧，不是很有用哦。”
礼昀看着他，咽了口口水。
“哎呦，不行，一说起这个就腿疼。”墨少蘅夸张道。
礼昀瞬间感觉全身汗毛倒立。
北凉对这位年轻的黎帝都做了什么，他是清楚的。
他不会是想……新账旧账全算在自己头上吧？
墨少蘅起身，一步步缓缓走下御阶：“实不相瞒，朕早就不想让北凉这么苟延残喘下去了，折磨得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了。北凉——不久就将归属在大黎的板块之中。”
说到这，他正好走到了礼昀身边，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你应该清楚，到时候作为一个质子，下场会是什么样的吧？”
礼昀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去看他，却是被狠狠地惊艳了一把。
大黎的皇帝……原来竟是这样俊朗的一位少年吗？
墨少蘅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你有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什么？”礼昀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墨少蘅按着他的肩，把他整个人掰了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嘴角的小虎牙若隐若现：“叫爹。”
礼昀：？？？
“什、什么？”他惊了。
墨少蘅一本正经地重复了一遍：“叫爹。”
“……陛、陛下，您好像只比我……大四岁吧？”礼昀摸了摸鼻尖，不至于这么离谱的吧？！
“哦。”
空气一片寂静。
墨少蘅应了一声就没在说话，那样子还真像是在等着他。
礼昀闭上眼不去看他，什么啊，对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少年，谁叫的出爹来啊？！
“……哥、哥……”他脸涨得通红，半天才挤出来一个字。
墨少蘅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敲了一下他的脑门：“就你这样的，还想着复仇呢？”
礼昀抿了抿唇，低下了头。
墨少蘅知道，这孩子从小过的并不好，是个人人可欺的、有名无实的软弱皇子。
今天他应该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想着给自己下了毒，北凉皇室也一定会受到牵连。
但可笑的是，他手上根本没有什么毒，还根本不敢下真毒，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怂、这么不专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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