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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暖一大早到了酒楼，今日是两家新店开业的日子。
张二那边儿的酒楼相对于张一这边的酒楼有些小，而且今日陈瑞来说书，也是在张一这边的酒楼。白晓暖最终决定先去张一这边的酒楼。
萧娇娇的腿还没好，萧镇应该最近在忙于十连弩的事情，白晓暖觉得新酒楼开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没通知萧镇和萧娇娇兄妹。
白晓暖来到张一这边儿的九楼。只见酒楼内部已经布置妥当。
她本来想的视察了一圈，看见酒楼内正中的正中央的台前，陈瑞静静的坐着，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衫，玉冠上束，刀削的面容，此刻显得有几分俊美。
白晓暖台步像陈瑞走去，陈瑞目光扫到白晓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白晓暖上下打了一下陈瑞，他今天收拾的打扮得很是不错，只是眼下略微有些青黛，白晓暖挑了挑眉：“陈先生，你这是连夜背书都备出黑眼圈了？”
陈瑞问号脸。
白晓暖清了清嗓子，解释：“我的意思是说，陈先生，你是不是熬夜背书？”
陈瑞听眼前白姑娘这么一问，脸一夸，叹了一口气：“我这眼下的青黛，不是因为背书，背书对我来说是小意思，我基本上看一遍就能记个八九不离十。”
“那这是？”
白晓暖不问还好，一问陈瑞有些捶胸顿足，瞬间也憋不住了：“白姑娘，你上次不是说我写的话本火嘛，我回去真还查了，那话本是果然是我之前的底稿。”
白晓暖就好奇了：“那为何你不知道？”
这事儿道理上说不通啊。
陈瑞语气幽幽：“我投话本儿那家也在找我，急的不行。”
白晓暖挑了挑眉，示意陈瑞继续说下去。
陈瑞搓了搓脸：“但我投话本儿之后，那家新来的小厮办事儿不利索，将墨汁洒在我的画本封面写着我的名字和住址的地方，结果字迹全被墨迹沾染，出话本儿那家，根本就找不到我。”
白晓暖嘴角抽搐，她觉得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既然确定那话本是眼前这位写的，白晓暖得先给他打一个预防针：“陈先生，你是继续在我这儿说书呢，还是准备回去写话本儿？”
陈瑞之前写的话本火爆程度不亚于在这说书。
白晓暖也不确定这位陈先生是否有要走的意向？
她酒店马上就要开业了，客人人来人往，说书的不能断，如果半路陈瑞给她撂挑子，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虽然白晓暖觉得这件事可能性不大，但不包括陈瑞这货是个天马行空的性格。
陈瑞信誓旦旦：“白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前一段儿时间我知道我话本火爆的时候，我一定会全力完成话本，但自从看了白姑娘您给到我的《射雕英雄传》，我深受感触。”
陈瑞一副顿悟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两日，我一直琢磨着《射雕英雄传》的内容，才恍然发现，才子佳人风月之类，不是我发展的方向。我应该写江湖话本。”
白晓暖：……
好吧，大哥，你开心了就好！
甭管写什么类型的话本，不离职就行。
白晓暖嘱咐陈瑞两句，也不再跟他掰扯话本的事，转身走向门口的伙计。
酒楼新招上来的伙计都已经培训好，白晓暖先给新招上来的这些伙计开了一个简单的小会议，打打底气。
正午时分，酒楼外放了一串鞭炮，便是开张大吉。
家乡土特产酒楼之前就已经打出了名气，今日开业慕名而来的人只多不少。
白晓暖拉着蕲风和铁六，坐在大堂的角落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人来人往。
原本他们是坐酒楼楼正中间，白晓暖留了一个好位置，结果发现蕲风这张脸太招人了。
三人只好换到角落。
此时说说台下已经座无虚席，陈瑞将脸一板，惊堂木一拍：“各位客官，小佬儿今天给大家说一回书，名叫《射雕英雄传》。话说临安城外有个牛家村，住着几十户村民，其中有一户人家叫郭啸天，一户叫杨铁心，彼此为结拜兄弟。这一日，来了个道人叫丘处机……
他即兴说了一段，突然戛然而止。
台下众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坐在前面一壮汉扬声：“还有呢？怎么不说下去了？”
陈瑞丢他一个白眼球：“先打赏！没赏钱哪有力气说书？”
“哄”，大家又笑了起来。
此时，场下的观众也配合，坐在前面的一干众人向台上专门的盒子，扔了许多赏钱上去。
在角落里嗑瓜子儿的白晓暖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
花样式讨赏她也是涨知识了。
陈瑞眼中带笑整了整衣衫，便开始说起书来：“……杨铁心大喝一声，双手抓住枪柄，斗然间拧腰纵臂，回身出枪，直刺道人面门。这一枪刚猛狠疾，正是杨家枪法中临阵破敌的一招“回马枪”。当年杨铁心祖上在沙场对敌时，曾以这一招刺杀无数大将，端的厉害无比。”
台下的观众听过不少有关江湖侠客的话本，但都没有这位说书先生描述的酣畅淋漓，前排之人，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好。”
同时叫好的不光是前排的众人。那些喜欢满腔热血的客人早已听得热血沸腾，嘴里叫着好，手里的铜钱便往台上扔。
一时之间，高台上铜钱叮当作响。
陈瑞经历过这种场面很是淡定。
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讲下去：“那道人见一瞬间枪尖已到面门，叫道：‘好枪法！’双掌合拢，啪的一声，已把枪尖挟在双掌之间……”
陈瑞讲了半个时辰，便说今日到此为止，留下茶馆的一众人等在那里抓耳挠腮的想知道下面的情节。
更有像前排那位壮汉性子急、手里又有几个钱底气足的，此时大声地问了起来：“下一场说书是什么时候？”
陈瑞早已做好了准备。
此时他不慌不忙拱手对大家道：“咱们酒楼说书一共四场，每日上午两场，头一场讲新内容，第二场重复老内容；下午两场，头一场讲新内容，第二场重复老内容。四场的时辰分别是巳时二刻、午时初刻、未时初刻、申时初刻。到点就开始，还请有兴趣的客官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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