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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看看他到底赚了多少银钱！”
“这个钱老板到底是不是个黑心的！”
“查他的账簿！”
要是硬说起来，倒也不至于当堂查阅钱掌柜的账簿，可百姓们的呼声太过强烈，甚至连高知府也有些担心。
方才那几棍子都没办法让人群安静下来，再加上不知何处还有巡抚大人的眼线，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抬起手先制止百姓们的呼喊，再叫了身边的衙役过来，“你，去钱府找账簿！”
余县令见高知府派了个自己亲自带来的人，立刻走上前去，满脸带着谄媚地笑意，“知府大人，您的人想必对钱府不熟，我这边有一位捕头，可以带路。金捕头！”
金水萧一早就等在一旁，听到余县令喊自己，赶忙就走了上来。
还不等高知府拒绝，金水萧便带着衙役离开了，“这边走，我带你去！”
这当然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明知道高知府跟钱掌柜是一伙的，怎么能放他们的人去找账簿，到时候说一个找不到，岂不是就算了？
金水萧也是之前进过钱府，自然也知道真正的账簿在何处，只要她能拿到账簿，想必钱掌柜设计杀害张莽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公堂之上，沈天沐也没有停下。
“账簿一时之间也送不到公堂，如今我想要问钱掌柜一件事，还请钱掌柜能够如实回答。”
沈天沐逼近钱掌柜，这让钱掌柜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你要问什么？”
“敢问城南的如意赌坊，可是钱掌柜做的东家？”
钱掌柜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了，这沈天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如意赌坊是他的都知道。
“怎么，这件事情难道也犯法吗？”
沈天沐流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意，
“当然不犯法，只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张莽在如意赌坊欠下了大笔的赌债，正是因为此事，他也不去钱老板的金玉行搬货，反倒是干起了投毒的行当来。”
“他的确是在赌坊输了钱，可是输了钱之后去投毒，与我有什么干系？谁在赌坊不输钱？！难不成都去投毒了吗？”
钱老板说起这个，倒是底气十足，丝毫没有任何的愧疚可言。
“若是我有人可以证明，是如意赌坊故意设局出老千，才让张莽输了许多银钱的呢？”
这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整个县城最大的赌坊便是如意赌坊，在场的许多百姓也都曾经去那里“试”过手气，不过十赌九输却是真的。
现如今经听说如意赌坊出老千，这些曾经输过的百姓们更是群情激奋。
钱掌柜听了之后一愣，随后冷笑道：“你有什么证据！”
“请人证！”
很快，一个小个子的伙计走了上来，整日那日沈天沐在如意赌坊遇到的那个伙计。
这事情也要从昨日半夜说起来。
原本沈天沐和金水萧都已经合眼睡着了，可听到门口有衙役过来通报，说是大半夜的门口有一个人死活来着不走，就是要找捕头。
他们没了办法，见那人身上还有伤，也就过来通报一声。
沈天沐和金水萧几乎是顿时就清醒过来，两人到了县衙门口，可不就是之前那个伙计。
伙计看到两个人之后，就开始痛哭流涕。
衙门口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可衙门里面还不知道有没有高知府的眼线，最后只能将人带到大牢之中，三人坐下之后，才听着伙计把原委说清楚。
原来他拿着沈天沐给他的钥匙回了赌坊，可没成想，竟是之前跟他一起做扣的几个壮汉出卖了他。
说他偷拿了掌柜的银钱，掌柜听说之后，先是把钥匙抢了回来，然后竟是吩咐那几个壮汉杀他灭口。
好在这伙计人够激灵，竟是逃了出来。
他哭哭啼啼地说道：“大人，这次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能救我了。你们不知道掌柜的势力遍布整个县城，倘若我敢在外面瞎晃，那必定就是横尸街头的下场。”
金水萧倒是皱眉，她也不可能一直保护这伙计，但这伙计的遭遇，也的确因他们而起，是不能这么袖手旁观的。
说道因人而起，那主要还是因为沈天沐啊！
她看向沈天沐，“既然是你造的孽，难道你不应该出手相救？”
沈天沐琢磨了一会儿，“我倒是有一个地方，十分安全，还能够管你吃管你住，你愿意去吗？”
那伙计拼命点头，“我愿意，只要安全，吃住我都可以靠自己的赚银钱。”
对于这个答案沈天沐颇为满意，“倒是不用你赚银钱，你也用不上银钱了。”
“这位爷，这地发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几个牢房你挑一挑，看看喜欢那一间，我估计以我跟金捕头的交情，可以你为说情，选一间你看中的。”
沈天沐说完这话，伙计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位爷，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真的等救命。”
“我也是真的救你命。”沈天沐看向他，目光严肃，“既然外面不安全，那只有牢里最为安全，更何况还有衙役一直看守你，等你洗心革面，除掉了钱掌柜，你自然在外面也就没有危险了，到时候重新做人，也不是不行的。”
“可是……”伙计吓得连连摇头，“钱掌柜树大根深，哪里是随便能够除掉的。”
“你这话说的不对，”沈天沐纠正他，“他自己并非有什么能耐，无非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倘若大树不给他遮阴，第一个被拉出去当挡箭牌的就是钱掌柜，到那时，你还害怕吗？”
伙计是个机灵有脑子的，心中一算计，此时即便不想跟眼前这两位合作也是不可能了。
在大牢里面关上一阵子，就算钱掌柜除不掉，他也能够避过这段的风声，“爷，您想让我怎么做？”
“我要你在大堂上，亲口承认是如何跟其他几个人，一起给张莽出老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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