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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愤怒，是有一种被背叛的痛苦。
他想杀人。
想要舒念付出代价。
他要舒念立刻离婚滚到他身边来。
可是这一刻。
不知不觉地，心里面的怒火已经被释放出去。
最终，反而不知所措。
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舒念的脸。
即便是一个字也不说，也想这样耗着她。
舒念在这一刻，像是忽然想开了一样。
她再次看过来，微微一笑，“傅总，你这样，倒是让我有些不习惯。”
“祝福我也好，不祝福也就算了。”
“你还没这么犹豫过，这么小气过。”
傅渊政看的很清楚。
现在的舒念，可以极为平和跟他交谈。
可以开玩笑。
甚至语气都是雀跃的。
偏偏……
她看着他的时候，眼底没有了一丁点的光亮。
现在！
她不会争吵，不会挑衅，不会威胁，不会流泪……
似乎乖巧懂事。
偏偏又能看清楚这份乖巧之下的伤痕累累。
忽然之间，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舒念却是忽然笑起来。
就像是忽然盛开在废墟之上的玫瑰一般。
看起来是明媚的，却又是那么惨然。
“傅总，没事的话，等我们办婚礼的时候，一定来喝喜酒。”
“对了，份子钱带着。”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舒念！”
傅渊政忽然因为这些话回过神来。
他才不管是不是狗屁结婚了。
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抱在怀里。
在闻到她身上那股熟悉味道的时候。
他就像是瘾君子一样，贪婪的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想要就这么贪婪地，据为己有。
“傅总，放开吧。”
舒念没挣扎。
甚至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了。
她就是轻叹了一声，“那个店长自首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傅渊政当即松开她，很是急切地开口，“那你知道为什么还……”
“知道吗，我当初取证的时候，多么困难。”
舒念一句话，像是无情一刀。
“但是傅总做到了。”
傅渊政的瞳孔猛缩。
胸腔里像是被冷刃搅动，再也无法平息。
他只想着，最后为孩子做点什么。
可是他忘了，这些事情，一开始也能做。
那个时候他做了，是为孩子讨公道，也是抚慰了舒念那颗满是伤痕的心。
舒念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
对面这男人的呼吸都渐渐粗沉，克制而又痛苦。
她的眼神极为温柔。
就像是邱明莎当初之前看她的时候一样。
那发自本心的母爱跟亏欠。
如若是一根根蚕丝，迅速包裹了傅渊政、
在人猝不及防的时候，那蚕丝化成刀片。
遍体鳞伤。
舒念又笑了笑，“不过，凶手伏法，九泉之下，他可能会接受那个墓碑。”
“他没来得及来这个世上叫一声爸爸，但傅总的确是，尽到了一些责任。”
痛入骨髓！
唯有这四个字，能形容傅渊政现在的状态。
他浑身都力气像是被完全抽空。
身体微微一晃，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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