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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道路上的积雪很厚,但是路虎车开的还是很快,除了有偶尔的货车经过,路上几乎看不见其他的车辆。
当我们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可能下雪的缘故,看时间也才下午四点钟。
金伯和徐轶达都没有下车,路上金伯就说过他要去趟码头的,当路虎车调头开走后,转身看见金子娘已经走出厅门,来到院子迎接我们了。
当我们走进客厅,金子妈问我们吃饭了没有,听到我们的回答后,又忙着招呼我们去洗澡,说水都已经烧好了。
我这时候才突然觉得身上脏的不行,幸好穿的是件黑色的中长棉袄,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上面的煤灰。
大鹏让我先去洗,我没有推辞就进了二楼的洗漱间,当我把身体放进陶瓷浴缸里面,看着水蒸气在眼前淼淼上升,脑子里面还想着如何怎样得到那幅古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漆黑一片,我住的房间是金子的房间,墙角放着一些健身器材,墙上挂着很多的照片,很多都金子小时候的照片,墙上悬挂着一把吉他,我知道金子很小的时候就在学习吉他,他唱歌也非常好听,在中海的时候我们一起去KTV,很多时候我听他拿着话筒唱歌的状态那么深情投入,大鹏总是调侃他到底有过几段的情感经历,才能唱的那么的忧伤动人。
古画,我脑子里又蹦出了昨天看见的那幅古画。
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幅八大山人的画,那幅画很久以前在我的一套邮票上看过,记得我是要想办法得到那幅画的,但是其他细节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越细想就感觉脑袋生疼,竟然感觉越来越严重,仿佛翻江倒海一般,不会是唐僧躲在哪里念紧箍咒吧?看着对面墙上的吉他好像也飞起来在演奏,是不是感冒发烧了,难道是洗澡的时候受了凉?一摸额头,滚烫,但是身体里面的疼痛也越来越强烈,感觉像被人丢在绞肉机里面搅动,我蜷缩着身体从床上翻滚了下来。
突然耳边想起了敲门声和说话的声音,紧接着房间门被打开了。
金伯母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刺绣丝绸方巾,说了一半的话,突然看到我就戛然而止:“小懿啊,刚才从洗衣机里面你裤子掏出来的,是忘记......”
她手里的方巾还在滴着水,感觉滴下来的水就要顺着地板流过来淹没我。
这个时候我身体里面的疼痛也突然消失了。
从地板上爬起来,我走到门口,从金伯母手里接过了那块丝绸方巾,这时候刚才关于古画的混沌状态突然就变得清晰,那幅画我一定要想办法得到,不单单是因为我笃定那幅画值钱。
手里抓紧那块湿漉漉的方巾,那幅画的前世今生仿佛像电影般的再现,我也肯定那幅画对于我来说,非常非常的重要。
等金伯母走了以后,我拿着那块湿漉漉的方巾走到了挂吉他下面的电脑桌旁边,从纸巾盒子里面抽出了几张纸巾,平铺在桌上的鼠标垫子上面,然后把方巾用力压在纸巾上面,方巾上面的水被纸巾吸收后,变得干燥了一些。
方巾比鼠标垫要大出一半的面积,大概得有三十公分左右,我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感觉到一种舒适的肉感,又带着那种湿湿的水汽的浸润。
突然,有几缕气息顺着手指进入我的体内,酥麻酥麻的,这种感觉真让我舒服,竟让我有一种江南水乡般的回忆,耳边仿佛听见了锣鼓鞭炮的声音,还有嘈杂的道贺的人群,听见庭院里面奔跑的仆人的脚步声,厨房锅碗瓢盆此起彼伏的嘈杂和热闹,大红的喜帖,包着碎银子打赏的绣着梅花的布口袋,衙门里面差人作着揖接过赏钱,挤过大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我看见大门悬挂的黑色的牌匾上是鎏金的两个大字:王府。
这个方巾在煤窑附近的田家墓地捡到的时候,我一直揣在裤子口袋里面,之前的最大的印象就是有一串刺绣的日期,我是跟在瘦猴后面的时候匆匆忙忙看了一眼记住的,方巾中间的图案没有太大的印象,但是另一面的那行“”丙戊七月二十四”我记住了,那是我祖宅那个老式柜子的柜门背面上我爷爷的生辰。
我从小没有见过我爷爷,只有在照片上被大人告诉那是我爷爷,还听说几十年前我爷爷在十里寨出了意外,死不见尸。
我望着方巾的绣着动物的这一面,这是个什么动物啊?从来没有见过。
图案的最低层,是顺时针绣着三朵祥瑞的云朵,有一种古代工笔画那样严谨细致的画法,在三朵云朵的上面绣着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背脊上生出两只翅膀,但又不是平常看到的飞马图案,因为不是马头,也不是小时候在乡下看到过的那种骡子头,有点像龙的面部,特别是两边的两根长须特别像龙,但是头上的角又像山羊的角,对了胡子也好像是羊的胡须,这到底是什么怪兽啊?
我打开戴尔台式电脑,电脑开机闪出WINDOWS98界面,希望不要跳到密码环节的界面,我记的金子说过,高考那一年家里的电脑几乎没有开过,大人对待电脑的态度,就是防火防盗防游戏,对了,好像金子对电脑游戏痴迷的不得了,所以填自愿的时候选了软件工程专业。
电脑直接跳到了待机界面,看来考上大学后电脑也被解封了。
我打开上网链接,找到google的页面,输入马身、羊角,网速有点慢,过了一会跳转出来几十条的结果,我点开第一条搜索,上面赫然显示着一个名词:白泽。
白泽?挺熟悉的名字呢,我仿佛很早就听过这个名字。
我接着看关于白泽的说明。
“昆仑山上著名的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很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是可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兽。”
关于白泽长相是这么描写的:“长尾如糜,四蹄如鹿,背有六翅,额生二角,人面能言,通晓古今。其蹄如马,其面如羊,头有一角,驾祥云而至。”
因为是白泽是神兽,古人都视它为吉瑞能辟邪,据说它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被当做驱鬼的神和祥瑞来供奉,那时候老百姓都相信家有白泽图,妖怪自消除。
我继续搜索着,突然有一条跳出来显示在屏幕上。
在军队的装备上,“白泽旗”也是常见的旗号。
手里这块30公分的丝绸肯定不是白泽旗了,如果是也是袖珍版的白泽旗,那么是白泽图么?会有丝绸质地的白泽图?
继续搜索着,冥冥中我有种感觉,眼前的这块绣着白泽的丝绸方巾,应该不是白泽旗,也不会是白泽图,那会是什么呢?
我想起了那天瘦猴带我去见的武士,这块方巾一定和栈桥上的那个武士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他不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把方巾塞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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