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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尝尝这个！可好吃啦！”
程涟站在椅子上张罗着给白绾绾夹菜，他已经完全适应了国内的气候和生活。
“你也吃。”白绾绾眉眼温柔，她盛了一碗玉米排骨汤给程涟，眼神透着满满的爱意与宠溺。
程涟抬起头朝她灿然一笑，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还有浅浅的笑窝，可爱极了，让人不禁心都化了。
程子隽沉默地打量着程涟的眉眼，不得不承认，程涟这张好看的脸除了眼睛像白绾绾，其他的像极了顾蓦谨，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大大削减冷漠的感觉。
似是察觉到程子隽的视线，程涟一脸疑惑地看向他，秀眉微皱的样子简直就像顾蓦谨的翻版。
“老程，你今天好像怪怪的。”
程子隽下意识攥紧手中的筷子，眼底闪过一抹暗芒，随即消失不见，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吃你的饭。”
说完，他低下头默默吃饭，心底不由升起几分浓浓的危机感。
一想到程涟有可能是顾蓦谨的儿子，他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些年，程子隽一直拿程涟当亲生儿子看待，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给他上户口，和白绾绾结婚又离婚，虽然小家伙从未叫过他一声爸爸，但他却真的发自内心对小家伙好。
顾蓦谨步步紧逼的姿态刺激到了他，最刺激他的是白绾绾对待顾蓦谨的态度，没有刚开始那般抵触厌恶，这让程子隽很难受，一颗心像是被猫抓似的。
“妈妈？”
程涟扭头疑惑看向白绾绾，对上儿子询问的眼神，白绾绾淡淡一笑，她以为程子隽还没缓过劲，她给程涟夹了块糖醋排骨，“吃你的吧，怎么废话这么多，你程叔叔可能在思考公司的事情。”
“哦。”
程涟不太信，但还是乖乖低头扒饭，他总觉得刚才程子隽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让他有些隐隐不安。
吃完饭，程子隽抱着程涟来到自己房间的浴室，浴缸里已经放满水，他把光溜溜的小家伙放进去，温度刚刚好，程涟一边玩着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任由程子隽给他洗头发，他突然抬眸看向身旁有些心不在焉的男人，一脸严肃的开口:
“老程，你是不是又表白失败了？”
以往只有程子隽表白失败，被他妈妈拒绝的时候，程子隽才会露出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程子隽微微一愣，不由哑然失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程涟微微睁大眼睛，好奇极了。
程子隽顿了顿，突然一本正经地问道：“小涟，你想见你的亲生父亲吗？”
程涟怔了下，眉头皱起，似乎没想到程子隽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不想。”
到底还是小孩子，白皙帅气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老程，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程涟非常警觉，他的直觉告诉他，程子隽反常的样子或许和那所谓的亲生父亲有关。
难道……
程涟不由攥紧手中的小黄鸭，小黄鸭嘎吱一声。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程子隽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给小家伙洗头发，“话说，你为什么不想见你的亲生父亲，你一点都不好奇他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程涟微微垂眸，声音有些冷，“生了又不养，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父亲的。”
程子隽惊讶地看着他，从一个年仅三岁的小孩口中说出这种话，他无疑是震惊诧异的。
之前他便意识到程涟的与众不同，可他没想到程涟居然会懂这么多。
“这是我们老师今天上课讲得内容，她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海，要孝敬自己的父母，生养我们不容易。”程涟歪了歪头，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我问老师生恩重还是养恩重，老师愣了一下，她说都重要。”
“然后呢，你怎么想的？”
程子隽有些好奇程涟的看法，他并没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拿程涟当幼稚的三岁孩童看待。
程涟侧眸认真地看着男人，他并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像个小大人似的说：“老程，如果可以，我想你让你当我爸爸。”
这个答案，出乎了程子隽的意料之外，他不由呼吸一紧。
“所以，你要加油哦！”程涟冲他眨眨眼，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继续低头玩小黄鸭去了。
程子隽愣了一会儿，唇角微微扬起，眼神变得温柔许多。
有小家伙这句话，他就心满意足了。
这四年没白养！
……
翌日，凌南资本。
顾蓦谨正在和顾意通电话，得知白绾绾今天来公司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就猜到两人昨天回去一定吵架了，他勾唇一笑。
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叫她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个她，自然是指白绾绾。
顾意应了一声，“好的。”
没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顾蓦谨倚着椅子靠背，双手环胸，看起来心情愉悦。
“进。”
白绾绾推门而入，发现他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她走到桌边，神色淡淡。
“顾总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连小姐聊聊天。”顾蓦谨用眼神示意她坐。
“聊天？”
白绾绾秀眉微蹙，她俏脸冷冰冰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功夫陪顾总唠嗑。”
顾蓦谨轻挑眉头，啧了声，调侃道：“连小姐今天好像……心情不怎么好啊？和程先生吵架了？”
“……”
白绾绾眉头拧的更紧了，她只是没睡好，起床气而已。
本来公司的事情不归她管，她之前在新加坡神经紧绷，处处小心谨慎，活得特别累。
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北城她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这些天她的睡眠质量直线上升。
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结果顾蓦谨点名道姓要她做项目代表，这意味着她不能睡觉睡到自然醒，还要学习她从未涉及过的领域知识。
她的心情当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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