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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年纪大的老妇经过这里,惊讶地喊起来,“哎呀,小秋,小莲,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割草?”
她们不明所以地停下来。
田小秋疑惑地问,“阿婆,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割草?”
老妇悄声说着,“这片山地是恶霸田灿灿的,他要是知道你们动了他的田,肯定不依不饶让你们赔偿的。”
“阿婆,这里都是草,我们又不是割作物,田灿灿应该不会有意见的吧?”
田小秋觉得阿婆的担忧实在是多余。
“你们有所不知。”老妇低声说,“只要长在他田里的东西,他都觉得是他的,你不动就不会有事,你动了,他就要跟你没完。”
“阿婆,没事的!”田小莲继续挥动砍柴刀,“他不是举家搬走了吗?都那么久了,不会回来的,放心了!”
“他回不回来谁也说不定呀!”老妇凑前来劝说她们,“你们还是别忙活了,万一他心血来潮回家来看看呢?你们不就成了他刁难的对象了吗?”
田小秋觉得没有那么邪门,“阿婆,就算他回来了,闹到我家里去,大不了我给他一点钱息事宁人。”
“你们两个孩子是不知道恶霸的威力!”老妇就想让他们住手,“之前有个村民不小心踩到了他家的田。”
“房子都被恶霸给掀了,那人气不过,跟他理论,结果被打得很厉害,都打残了,实在是害怕恶霸,就离开这里了。”
老妇语重心长地说,“所以呀,你知道这里为什么长草了吧,恶霸走了,没人敢动啊!”
田小秋不想放弃,“阿婆,我们已经割了那么多了。”
此刻放弃太可惜了。
田小莲赞成田小秋的话,“继续割吧,我才不管恶霸呢,他要是欺上门,将军就在隔壁,还治不了他了?”
老妇看说不动她们,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只是哀叹,“希望他不会回来。”
她这就离开了。
有了老妇的话,她们就可以放心地割草,让草在这里干了,压根不怕有人扛走草。
她们割完草后,太阳升的老高了,田小莲饿得肚子咕咕作响,田小秋也浑身不得劲。
两个人坐在草地上拿出了家里带来的食物,分了就吃了起来。
乡野劳作让两个人大汗淋漓,人感觉轻松了很多。
又有几个村民砍柴回去了,跟她们打招呼,调侃她们几句就回去了。
“小秋,小莲,你们怎么不回家?坐在这里吃东西不怕被蚊子咬?”
黄春燕跟田北挑着担子来了。
田小秋发现黄春燕心情格外好,黄春燕挑的担子并不重,田北脸上露出温和的样子。
她就知道建议他们晚上去河边依偎在一起,起了作用了,他们的感情有所缓和。
田小秋指了指旁边的老人根,“吃完了才有力气挑担子回去!”
黄春燕了然,“那你们继续吃吧,我们得回去了。”
“快回去吧!”田小莲说着就咬东西吃了。
黄春燕跟田北离开一阵子了,田小秋就提议回去了。
她们正要挑起担子,就听到田埂的声音,“花娘,你别挑了。”
“田埂那个渣男,又来骚扰花娘了!”田小秋重重地放下担子,“小莲,我们过去,狠狠地骂他一顿。”
“走!”田小莲也把担子扔下来。
两人气呼呼地往前走。
田埂继续说,“花娘,你停下来听我说,那个女人已经走了,看在香菜跟蒜头的份上,你就让我回家吧?”
传来花娘烦躁的声音,“田埂,我们已经和离了,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和离了也可以继续在一起的。”田埂死鸭子嘴硬,“又没有人说和离了就要老死不相往来。”
花娘不理田埂,田埂就在后面跟着。
“家里没有男人怎么行?你看方清清,田家茂死了不到三年,她就改嫁给那个姓刘的了,她一个寡妇都道没男人不好,你……”
“田埂,你闭嘴,你没资格说我的嫂子!”
田小秋出现了指着田埂。
“就你这样跟在花娘后面不懂得帮忙挑担子的人,一看就没有诚意,你不适合有媳妇,适合单过。”
田小莲挨着田小秋站着,“就是,口口声声说让花娘原谅你,却不肯帮花娘的忙。”
“花娘要是答应让你回去,她就得伺候你,赔本的生意,傻子都不会做。”
“又是你们两个臭丫头!”田埂对她们是深恶痛绝。
如果没有她们从中作梗,村长就不会让他跟花娘和离。
他就可以在家作威作福,不至于此刻落魄,不得不去城里做苦力挣点钱过日子。
“你真是屡教不改,我们说了你们那么多,总是当时说错了,现在又来纠缠。”
“你纠缠一次,我们就毁一次。我们毁了你的好事,你恨我们是对的。”田小莲掰了掰手指,“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田埂气呼呼地瞪向田小莲,“你还想打人!”
“打的就是你!”田小莲就要冲过去了。
田小秋抓住了她,“别冲动,他那么渣,不值得你动手。”
花娘看不过眼,总算开口了,“小莲,小秋,谢谢你们为我出气,这毕竟是我的事,你们别管了。”
田小秋实在担心花娘脑子一热就做出了悔恨终身的事,大声喊着。
“花娘,你一定要冷静对待这事啊,千万别被田埂的花言巧语哄骗了,跟他复合,到头来苦的是你自己”
花娘轻微点头,“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田埂看花娘看向自己,急切地说,“花娘,她们是拆散我们家的罪魁祸首。”
“家和万事兴,你别听她们怂恿,跟我复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我会跟你一块做事的。”
田小莲看着花娘眼波流转,低声说,“花娘会不会又犯傻了?”
田小秋依照花娘懦弱的秉性,觉得她很可能会做傻事,“有可能吧!”
“田埂,要我跟你复合不是不可能。”花娘浅浅一笑。
田小秋跟田小莲真想撞墙,这该死的礼俗,凭什么说女人就不能单独过,非要该跟男人捆绑在一起?
田埂得意地看向她们,“还是花娘懂事!”
“但是,我有前提的。”花娘指了指自己的担子,“你把它挑起来了,站着能够坚持一刻钟,我就让你回家。”
田埂看向那担子,觉得小事一桩,弯腰把扁担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就打算站起来了。
田小莲紧紧抓着田小秋的手,“完了完了,他肯定挑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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