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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即便没有周围的灯笼,想必仅是这月光,也足以照亮这大地。
数名侍卫分别站立在千机谷大殿外两侧,一些千机谷的弟子站的稍微远些,不敢靠近。
侍卫见花无心到来,纷纷跪拜在地上行礼。
“免了,都起来吧。”
花无心说完,领路的两名侍卫立马上前推开大殿的木门。
花无心走上台阶,缓缓踏入门内。
“恭迎怀王!”
千机谷等人见花无心入殿,纷纷起身跪拜!
“各位不必客气,起来吧,今日不用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只当寻常家宴便可。”
花无心说完,朝着大殿的上位走去。
南宫傲山也是个明了人,花无心的坐席两侧,分别安排了轻弦与冷烛二人落座。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轻弦心喜南宫月儿,将其抱在怀中坐在了侧位。
花无心大大方方坐落在上位,身边的侍女见状,拿起酒壶,将花无心桌上的酒杯斟满,花无心看了一眼殿下,接着双手举起酒杯,望着殿下的千机谷众人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各位,本王今日到千机谷,其一,是为了圣上这些年因忙于朝政,脱不开身,只好本王代替圣上走上一遭,好让谷中众人,尤其是神策大人,切勿怪罪圣上。我大殷朝向来是有功必赏,千机谷这些年,若说圣上不知,那本王是深深知晓,若无千机谷,我东军,少说十卒必亡一,为我大殷的士卒,本王敬神策大人与各位长老一杯!”
花无心说完,端着酒杯示意,一饮而尽。
前言胡编乱造不假,但最后这番话,花无心确实真心实意,攻打十国,百年来,千机谷可谓是出了不少力。
“怀王所言,让老夫惭愧,我千机谷只是尽了些微薄之力而已,征战沙场的终是我大殷年少英郎,在哪异乡浴血奋战,我千机谷这小小的功劳,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南宫傲山喝完后放下酒杯一脸惭色,连连摆手。
花无心伸手拿起酒壶,却摸到了一只手,回头一看,竟是那莫小楼。
“王爷,这些小事,让民女来做便可。”
莫小楼朝着花无心舒展眉眼,拿起酒壶,倒入杯中。
朝廷三品上官之女,谁敢让持尊斟酒?便是皇上,也不会教三品官员子女侍奉左右。
花无心挑了挑眉,拿起酒杯,举杯起身。
“神策大人莫说笑!本王率三百骑兵,攻打大越国,而那大越国足有三万人守城,本王只凭三百将士攻破了三万守城的大越国!凭的是什么!是本王一身武艺无人能阻,是本王三百骑兵英勇无敌,是本王身后还有我大殷,但!!!”
花无心止住话语,望着殿下众人,最后望向南宫傲山。
“我三百将士,无一人死去,全凭千机谷打造的三百金丝软甲!”
“本王,为那三百将士!为东军,为朝廷,为社稷,为这黎明百姓,为荒北受苦的,万难不屈的子民,敬千机谷各位!”
花无心说完,单膝跪在地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花无心这一跪,亦是真心实意,若是没有千机谷,当初跟着自己身后攻打大越的三百个的兄弟,不知会活下几人!
虽然十国事了后,皇帝本想让花无心代替朝廷来千机谷赏赐,只不过花无心一心想报仇,那有这等心情。
千机谷众人见状,纷纷跪在地上,举起酒杯,为首的南宫傲山高声大呼道:“怀王此举,折煞了我等!千金之体,怎能跪拜我等!我等亦是大殷子民,所作所为,皆是为国尽忠!”
花无心不言,拿起酒杯对着众人示意。
千机谷众人无奈,只好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花无心放下酒杯,眉毛一挑,前戏做好了,好戏那便该上场了!
“各位,敬酒喝了,那接下来,便是该喝罚酒了!”
花无心立马变了脸色,根本不想废话,起身大声喊道!
“怀王,您这是,”
不及南宫傲山说完,南宫惜武打住了其父的话语,开口道,“王爷,小民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出此言语!”
花无心眯着眼睛盯着南宫惜武,接着说道,“千机谷欲谋害本王,是何罪!”
“回王爷,前日那些千机谷弟子皆是我外门弟子,不知王爷身份,惹怒了王爷,即便身死也不足惜!”
南宫惜武抱拳答道。
够果断!!!
花无心冷笑一声。
“是吗?你让本王如何相信?”
“回王爷,谷中弟子每日进出都有登记,前日冒犯怀王的弟子并无谷中一人,皆是外门弟子有眼无珠,冒犯了王爷,望王爷明察!”
南宫惜武信誓旦旦的望着花无心说道。
“只是死了百余人,妄想抚平本王的怒火,真是痴人做梦,真当本王不敢灭了你们千机谷吗!”
花无心伸掌缓缓握紧,发出阵阵响声。
“王爷恕罪,我千机谷数百年来为了朝廷竭心竭力,日月可鉴,典籍可证!万万不敢做那叛逆之事!”南宫傲山悲声辩解道。
“你当本王,”
“小弟,你今晚怎么了?老谷主不怪罪我等鲁莽,这便是天大的幸事了,你怎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冷烛不停的咳嗽,差点将肺咳破、才将轻弦接下来的话语止住!
轻弦虽然不明白小弟怎么回事,但经冷烛咳嗽,也知晓自己刚刚是多嘴了,嘿嘿一笑,端起酒杯喝酒不再多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花无心本来激情昂然的准备大肆数落,被轻弦这么一打岔,尴尬的笑了一声,随即四处张望了一番坐下,拿着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本王也并非是度量小器之人,各位起来吧,起来吧。”
见千机谷众人一直跪着,冷烛咳了一声,花无心这才让跪了半响的千机谷等人起来。
千机谷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具是十分复杂。
今日除了落在上位的只有花无心,冷烛,轻弦三人,座下两侧分别是千机谷的五位长老与谷主南宫惜武及其父南宫傲山。
莫说其它长老,便是南宫傲山这辈子在皇上面前,也不曾跪过。
“哼,”率先起身坐下的是大长老。大长老这一声冷哼,倒是教其他几人恢复了平静,皆起身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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