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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狼烟早已燃起，在雨中随着风飘向东军的方向。
没过多久，早就等不及的二十万将士快马加鞭的来到大越，一进到大越皇宫，所有人都愣住了。
“万全，这，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华云看着大越王宫堆满的尸体，傻了。
没有一人不震惊，没有一人敢相信，可这无数具尸体就在自己眼前，如何不相信。
万全咽了口唾沫，哪怕来之前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疯了一般送死。
“华云，简出，你二人带所有将士，将这些尸体运到城外，能埋的埋，埋不了的放火烧了。”万全下令对二人下令道。
华云和简出没有应声，知道此刻最要紧的就是处理尸体，万一出了瘟疫，怕是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万全踏着尸体，一步，一步，朝着大越王宫走上去。因为他知道，将军肯定就在上边。
“来了。”
万全停下脚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将军，浑身血迹，闭着眼睛。
“来了。”万全答到，不管怎样，将军没事就好。
花无心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不远处的万全，咧着嘴角笑了。
“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十国恨我之心，杀我之心这么强烈。”
万全没有开口，看着将军通红的双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花无心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摇摇欲坠，万全连忙上前，却被花无心下一句话惊住了。
“屠城吧。”
“将军！”万全盯着花无心，似乎想要再次确认。
“屠一城，让剩下的九国，生生世世不敢有反心。”花无心淡淡的解释道，但万全知道，将军既然下令，那便是军令，不容更改。
万全还是想说，即便知道将军的性子，但一城的百姓，那也是人命啊。
“将军，可否再仔细想想。”万全心情十分沉重。
“不必了，殷商既然把大越赏赐给我，那从这一刻起，大越是存是灭，皆由我说了算。去吧，给兄弟们下令。”
花无心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那不容置疑的眼神，迫使万全低下了头。
“末将，听令！”万全抱拳说完，缓缓转过身，踏着尸体，一步，一步，比先前上来之时，似乎更难以迈开脚。
“我王！十国是十国，大越是大越。现在的大越已成过去，我王站着的地方乃是怀国，我王的国家！我王如何忍心杀掉已然臣服我王的子民！”
万全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
“我王若是不信，曾经的大越王族，现在我王的子民，可全部以大地之母起誓，拿性命血祭，若是我怀国背叛我王，恳请大地之母让这片土地百年旱灾，不降一滴雨！”
万全看着将军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十国小姑娘，留着眼泪镇静的看着将军背影不停诉说。
花无心没有回头，就在小姑娘说完后，其身后的宫殿门口，站着近百人，不论老人，孩子，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等念完后，从腰间抽出匕首，闭着眼睛，齐齐对着心脏刺了下去！
“不可！”万全大喊道，可即便如此，哪怕是孩子，也没有一丝犹豫，闭着眼睛，缓缓倒在了宫殿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花无心回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花无心对于死在宫殿外的人，不为所动，倒是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大越王族的小姑娘。小小年纪，这般沉着，冷静，果断，让花无心冰凉的心荡起了一丝涟漪。
“你叫什么。”花无心的声音像是和这天气一般，低沉，有些落寞。
“回我王，缇娜。”
花无心的眼神越过缇娜，看着倒在宫殿外的大越王族。
为了百姓，全部赴死在王宫。
大越王族，有血性。
“万全，打扫王宫，按之前计划。”花无心说完后，万全松了一口气，对着花无心行礼后，转身离去。
“你王族的人全部死了吗？”花无心问道。
“回我王，除了缇娜，还有一个妹妹在百黎。”缇娜声音颤抖的答道。
花无心沉默了片刻，把椅子调转，坐了上去，接着对缇娜招手。
缇娜慢慢走到了花无心面前。
“恨我吗？”花无心看着眼前泪眶打转的缇娜问道。
“不恨！”
“你的家人可是死绝了。”
“为了我王，为了我怀国的子民，旧王国的王族本就该死去。”缇娜说完后，眼眶的泪水再也藏不住了，破堤倾出。
疲倦的花无心静静的看着眼前落泪的缇娜，开口道：“想哭出声就出声吧。”
缇娜还是流着眼泪，不出一声。
“你很好。”
“你们王族也很好。”
“今日你身后的百人，拿命唤醒了我，也很好。”
“以后十国能不能与我大殷和平共处，我不知道，但我忽然觉得可以相信你，因为你能做到。”
“我听说，你们十国有个神圣的职位，似乎是叫大祭司，便是十国王族见到大祭司也得行礼。”
“回我王，大祭司的职位已经空了百年，如我王所说，大祭司的地位高过十国的王族。”缇娜平静的说道。
花无心点了点头，看着缇娜，虽然此时下着细雨，但花无心不知怎么的，在这个小姑娘身上看到了光亮。
“缇娜，你来做十国的大祭司，留在大越，看着十国，十国若是没有反意，我保证，十国与我大殷除了名义上地位不等，十国的子民与我大殷的子民，不会有任何区别，你可愿意？”
缇娜听完后，跪在花无心脚下，大声说道：“缇娜愿听我王任何安排。”
“接下来我会在这王宫待些时日，到底该怎么做，我会教你，等我走后，你就代表着我，十国全部听你安排。”
“缇娜谨遵王令！”
花无心看着跪在地上的缇娜，想了想，开口下令：“本王令你哭出来，令你想说的全部说出来，若是你真的听王令，那就谨遵王令吧。”
跪在地上的缇娜颤抖着身子，越颤越剧烈，到了最后，缇娜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你们大殷要打我十国！为什么，你们大殷要杀我十国士兵！为什么，你们大殷要杀我大越子民！我们十国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十国！我大越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么一个魔鬼惩罚我们！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告诉我王族！告诉我十国死去的所有人！！！”
为什么？
花无心抬起头，细雨落在脸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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