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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外的胡婉晴停下脚步,与胡威远一同回头看向出声的如宣。
“胡家主,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书契我现在为何还没有签字画押吗?”
胡婉晴一愣,对啊,为何还不签字画押?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二位,还是先坐吧。”如宣起身再次请到,接着胡婉晴与胡威远坐下,看着如宣,不知这位扬州商洋的总掌柜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小妹不解,这对于半月商洋是天大的好事,无论我们几家最后成什么样,半月商洋都是最大的赢家,甚至全盘接受扬州的大小生意,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婉晴说的没错,若是照这样下去,半月商洋势必无可阻挡,将有关十国和扬州的生意全部由半月商洋来做,到时候整个扬州的经济都能掌握在半月商洋手中,富可敌国轻而易举,但,这也正是如宣的担忧。
如宣唤婢女再次换茶,接着等婢女上来后,亲自端着茶递给有些吃惊的胡婉晴后,这才落座,缓缓说道,“一家独大,固然是好事,可树大招风的道理,胡家主难道不会明白吗?”
胡威远不知什么意思,但当了十年胡家家主的胡婉晴,显然是听懂了几分。
“树大招风是没错,可那也要看树的背后是座什么山,以半月商洋背后的那座山,即便再大的风,也吹不倒吧?”
如宣摇了摇头,笑道,“胡家主,先前我说了,我只是怀王的一个奴婢,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怀王,这话的意思,你还不懂吗?”
胡婉晴仔细琢磨了一番,这才大致明白了如宣的意思,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以二人的身份,却是无法讨论。
“我这人也不喜和人弯弯绕绕的,明说了吧,我半月商洋的宗旨一切都是为了利益,没错,接收那十分之一的码头,可使我半月商洋的实力翻上一番,可同样的,需要操心的事情与风险也会增加不止一倍,仅是这十分之一的码头,我半月商洋需要从新部署,招收大量的人手,派无数能力出众的人去各码头还有十国各地驻扎,仅是这些,最少都要一年以上才能完成,而且最根本的,现在的扬州局势十分动荡,还有你们两方,不论那方胜了,都是惨胜,到时候也就没有心思帮助我半月商洋,所以,一切的一切都需我们半月商洋从头开始,若是再发生一些变故,这几年扬州的经济就会停滞不前,到时候,我半月商洋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如宣说了一大堆,听的底下二人头冒金星,要说胡婉晴听不明白还能理解,可是身为古月商会的会长胡威远也是没听明白,这总掌柜到底想说什么?
“还望姐姐明说!”胡婉晴挑明道。
“胡家主,你说,过上几年,我大殷最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如宣问道。
最重要的事情?过上几年?胡婉晴那会知道,自己又不是那传说的千机谷百算。
如宣莞尔一笑,吐出八字。
“东军北上,灭除北蛮!”
二人震惊了!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答案。
“难不成,如宣大掌柜想的就是以后怀王带着东军北上这件事情?”胡威远连忙问道,不是不信,而是难以相信。
“胡会长,你可知我原先的籍贯是何处吗?”如宣不答反问。
胡婉晴沉吟一番,开口道,“难道姐姐是徐州人氏?”
如宣没有回答,只是有些凄凉的笑了一声。
胡威远沉默了,哪怕从小身在扬州长大,也知晓徐州子民心中的那份苦与恨。
身苦心恨,皆因北蛮。
“商人唯利不假,可我半月商洋的主子并不是一个商人,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那书契我没有签字画押,一直等着胡家主与胡会长来我半月商洋。”恢复过来的如宣,开始一本正经的说道。
“姐姐的意思,我懂了几分,不知姐姐想怎样做,还望指条明路,只要是我胡家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我今日便能做主。”
“好,就等胡家主的一句话,很简单,我半月商洋赌你们胡家赢。”
如宣说完,二人大喜,胡婉晴知道不止这么简单,连忙说道,“姐姐有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条件倒是没什么,依旧希望日后还与古月商会合作,只是,我半月商洋想将穷无加进来,想必胡家主知道,穷无之前的浴场有一半就是我半月商洋的,因为前任总掌柜的缘故发生了一些意外,这才导致穷无从新与信义帮合作。接下来,等这几个盐帮打完后,我半月商洋会与穷无合作,虽然穷无现在只有一个码头,可到时候,我想穷无的码头会不止一个,届时,打通海线,在各府建码头,以穷无与信义帮的关系,还有咱们两家,到时候互帮互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到穷无,胡婉晴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花无心。
“姐姐莫非与穷无的君问柳相识?”胡婉晴试探道。
如宣皱眉想了想,接着舒展眉眼笑道,“哪个君问柳,大名鼎鼎啊,我虽然不认识,但是我雍府的掌柜绿娘,似乎与哪位君问柳有不浅的交情。”
听到这话,胡婉晴倒是不怀疑,只是事情这么简单的就解决了,让二人有种做梦的感觉。
“说起来,今日早上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那府卫也都来到城中仔细搜查着那杀了木子帮两个帮主的君问柳与奴儿,不知胡家主可有二人的消息?”
“其实小妹与问柳大哥关系不浅,我二人以兄妹相称,昨夜听了消息后,亦是一晚没睡,派人去查探,可惜没有打听到。”胡婉晴说完,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如宣看着胡婉晴,见其似乎是真心实意,瞬间多了几分好感。
“胡家主,本来想留你到中午,去仙客来尝尝雍府闻名天下的鲤鱼,来了这些时日一直忙的未曾去过,但是,此刻我觉得,似乎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胡家主去做。”
“什么事情?”胡婉晴不解道。
“当然是你哪位问柳大哥啊!你不想想,以穷无的实力,这般大罪如何承受的住,还不得你这个胡家主想想办法?”
胡婉晴一下顿悟,就说自己总觉得差些什么,原来就就在这儿。
“多谢姐姐提醒,等改日再来唠叨!”胡婉晴说完,起身与如宣客套了几句,接着带着胡威远离去。
看着离去的二人,如宣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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