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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
“将军！”
“不对，将军在哪儿！”跑到一半练郎儿这才反应过来。
“回将军，怀王在城墙上！”紧随其后的士卒立马答道。
“哈哈哈！果然是将军的作风！”练郎儿笑完，立马朝着城墙上赶去。
...
站在城墙上面，一股股劲风呼啸而来，吹到脸上，花无心不觉得疼，只觉得像是戍守几百年里，无数死在这里的将士喊声。
花无心不是第一次来，但不管来多少次，站在这城墙上面，花无心都觉得这片天地都有些悲怆。
“小五，你知道那边是什么地方吗？”
花无心指着远处一块有些突兀的石碑问道。
小五没有去看，因为小五知道。
“义父，是战野大将军的墓！小五每次在关外杀了北蛮子，都会前去战野大将军的墓前说一声。”
“是啊，是战野大将军的墓，我大殷堂堂的大将军，惨死在北蛮之地，死后还被人羞辱，你可知，那时戍守在这里的大殷将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夺回战野大将军的躯体，你可知，为什么嘛？”
“因为打不过，所以要么眼睁睁的看着，要么送死！”小五如实答道。
花无心沉默了。
“义父，你给小五说过，义父一定会将北蛮子灭绝，慰告战野大将军，以及死在这里的大殷将士，还有无数的徐州子民，小五相信，义父一定会做到！”
花无心回头，看着小五，摸着小五还有些稚嫩的脸庞，露出了笑容。
“长大了，义父教给你的枪法习得如何了？”
“小五没有教义父失望，已经到了和宫。”
“不错，习这枪法能入和宫，确实不错！”花无心出声赞道。
“义父，小五长大了，能为义父当阵前卒，奋勇杀敌！”
看着小五脸上露出了坚毅的神情，花无心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远方。
“北蛮这次，确实打了个出奇意外，义父准备了许多的事情还未来到及完成，就不得提前与北蛮开战了，你知道义父现在害怕什么吗？”
“哈哈！将军还会怕，是想笑死练郎儿吗！”一登上城墙的练郎儿，听到这话，立马大笑，接着走到花无心面前，表情严肃，跪拜行礼！
“末将练郎儿，见过将军！”
花无心扭头看着练郎儿笑了。
跪着的练郎儿跟着笑了。
花无心扶起练郎儿，仔细打量了一番开口道，“瘦了，看来这些天是真把你累坏了！”
“将军，不累，想当初末将与将军攻城时那才叫累，三天三夜不睡，一直打，打完后末将和李至童贯等人直接睡在了战场上！”
“我也记得，那一仗最辛苦的就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十国也不会那么早就打下来！”花无心说完，紧紧的抱了一抱练郎儿，接着继续望向远方。
“接下来，你我兄弟，还要继续一起将北蛮子打退！不对，这次我要狠狠地将北蛮子心口的那块儿肉剐下来！”
听到这话，练郎儿激动道，“将军，不知将军这次想怎么打？”
“你就不问问咱们这五万兵力加上还在路上的五万府卫该怎么打吗？”
“将军，只要有将军在，十万人又如何，照样能将北蛮杀个片甲不留！”
花无心失声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破军与童贯已经带着四十万东军将士正在路上，最多半月就会赶来，你知道我刚刚给小五说害怕，害怕的是什么吗？”
练郎儿摇摇头，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相信。
花无心解释道，“我怕这次把北蛮打的太惨，日后咱们东军北上深入北蛮，北蛮子会畏惧不出，那才叫麻烦了！”
“我就说嘛，将军其后害怕！这点将军放心，以末将这些年对北蛮子的了解，除非这次能将北蛮子人全部吃掉，否则，”练郎儿说不出来了，因为练郎儿明白了将军的意思！
“否则什么？”小五忍不住问道。
练郎儿没有答，反而朝着花无心问道，“难道，将军的意思是想将关外的三十万北蛮子全部吃掉？”
花无心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练郎儿，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忧的是什么吗？”
练郎儿摇头。
“我担心的是时间不够用，不管接下来北蛮还会来多少人，哪怕再来四十万，我也不惧，只是，若是北蛮增员，童贯与破军没有赶来，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将军，北蛮的两大部落及其底下的小部落，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出动七十万人了，四十万，不太可能吧？”练郎儿有些不相信，毕竟自己在这里守了十年，对于北蛮的情况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若是，最远的延庭部落带着剩下的部落全部攻城，你觉得，四十万人还会多吗？”花无心笑道。
练郎儿不出声了，尽管与齐王一样，练郎儿是不相信三大部落会联手，毕竟各自信仰的北蛮三洞不一样，很难聚在一起，但要是真的发生了，哪怕只有微乎其微的可能，北境都完蛋了。
“练郎儿，要不是你自告奋勇非要来这里，其实我是想让万全来的，算了，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已经让华云给齐王传令了，十五万府卫我分了十万给了齐王那边，至于你这边，只有五万，目前你的兵力加起来也就十万，为了防止北蛮真的增员，接下来你和齐王两边除非真的到了火烧眉毛的情况，否则你二人不能再分兵力支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说完，花无心看着练郎儿笑道，“有没有信心？”
练郎儿看着将军，脸上露出笑容，拍着胸保证道，“三十万，有将军在，即使再来十万又何妨！”
“练郎儿，这牛皮吹的有点大了。”
花无心说完，二人齐齐大笑！
笑归笑，但正事还是要说的！
“将军，来的五万府卫，末将想让这五万人在最前边，将军，”
“不必多说，我知道你意思，这十五万人本来就是送死的，到了这般关键时刻，总得来人送死，只不过，还是希望能多活下来一些吧。”
花无心说完，练郎儿叹了一声。
一直听二人议事的小五，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命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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